纳斯克不说话，只是瞥了他一眼，转头回去看瑞尔。
奥冉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侵犯，瞪着瑞尔
“……不是，为什么都看着我啊？我什么都没干吧？”
穆邬摊手“没办法，你挑事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怀疑你很正常。”
“……真不是我，我还没想好…”
奥冉的眼神更严肃了“所以你想干什么？”
“……好吧，想怎么样？”
“他的能量去哪了？还有你刚刚的能力是怎么操控的”
瑞尔眨眨眼“什么能量？”
“别装，你听见她说话了”穆邬把他拖出来，他向纳斯克使了个眼色
“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们会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放心，我们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但要是你让我们自己猜…你知道下场。”奥冉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些微弱的电流声，威严不可侵犯。
“奥冉，瑞尔他现在只是一个人类，受不起你们的拷问……”汵风走上前用微小的身躯挡住瑞尔
“我允许他给你起名字，汵风，但更多的想都别想。”奥冉低头严肃的看着她
“虽然他现在是人类，但他之后总会变回来的，他和我们合作，我给予他庇护，他效忠我，帮我们达到我们的目的。”
穆邬接话“我们要做的也是他要做的，只有相互坦诚，我们才可以好 好 合 作。”
瑞尔看着他们狼狈为奸，低下了头，长发垂到胸前，挡住瑞尔的脸让他们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我有一个要求。”
“奥冉大人能跟你合作已经是恩赐了，你还敢提要求？”喀狄迦说着就要冲上来打他
“你？”瑞尔抬起头，一歪“你似乎真的很崇拜他嘛，连恩赐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喀狄迦，闭嘴”
“奥冉大人……”
“什么是恩赐？高位者对低位者怜悯的施舍，这叫恩赐。我和他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你想的上下级。”他看着喀狄迦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嘲讽的笑了
“我知道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也不爽，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可怜虫罢了。
你在怀疑什么？作为副将，你不该这么不懂形式，你在试探什么？
你真的，只是想要纳斯克吗？”
那双眼睛泛着光芒，直直射向喀狄迦脆弱的神经，那张嘴，在试图撕开喀狄迦的伪装，将真正的他展现在众人面前，展现在——奥冉面前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在瑞尔开口说他是可怜虫时，他的心态已经开始崩塌。
他一拳向瑞尔打去，却被接住，抓住他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奥冉。
他怀疑，他恐惧，他忠诚的奥冉大人！
他收回手，行礼“奥冉大人，属下告退。”
奥冉看了他半晌“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需要去修复一下外壳，很快就回来。”他抬起头，不等奥冉说话，大步走到门口，离开了。
奥冉和穆邬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默默把视线转向看戏的瑞尔。
“你知道什么？”
瑞尔摊手“没什么，只是一个猜想罢了。”
他抬手把头发撩到脑后，把一张艳丽又清纯的脸完整的显露出来，却总是有几根碎发不听话，耷拉在他额头不愿离开。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我只有一个要求——当我们想要离开时，不要阻拦。
我会在一切结束后做决定，离开前我会收拾好手头上的一切。”
纳斯克不知何时走到瑞尔身后，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奥冉和穆邬眼神交汇，脑中言语交叠，明面无声
沉默了许久的芮锦“瑞尔，你要离开吗？离开后你要去哪？”
瑞尔看向她“想去哪就去哪，有纳斯克在我不需要担心能源问题，这里太无趣了，也太过压抑，不是吗？”
芮锦想了想“也…还好吧。”
“还好啊”瑞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这里，毕竟哈娜将军那的氛围可比这好多了。”
他歪头“你习惯了？”还是有什么人让你觉得这里还不错？
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来，要是芮锦回答是他，那他可就完了
芮锦又开始陷入沉默
“可以”良久的沉默后奥冉打破沉静“我同意你的要求，但是你要等我找到替代你的人才能走。”
“代替我？”
瑞尔看向穆邬，他也回望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扶额“这可不好找，你都找了这么久”
“但你要合作，就只能同意，奥冉大人这的待遇不错，考虑考虑。
或者你也可以回到之前那个地方，在底层里继续挣扎，看着我们继续我们的计划，只不过你参与不了，到头来被发现，你还得跟着我们一起死。
好好想想吧。”穆邬微笑，拍拍他的肩膀
瑞尔叹气，纳斯克一把拉开他的手
“别威胁他”
穆邬和瑞尔一起叹气“唉”
“行了，现在说正事”奥冉指向纳斯克“他的能量呢？”
瑞尔扫了一眼吃瓜的汵风，她立马站好
“我不是故意的，他问我，我就说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头也越来越低“他好凶的”
“……他也可以变成人类，至于怎么操控的，我也不知道”
“怎么做到的？”穆邬看向纳斯克
纳斯克摇头“不知道，就是突然就能变成人类了。”
穆邬微笑“有衣服吗？”
纳斯克下意识看向瑞尔“有？”
瑞尔脸黑了，踩了他一脚，纳斯克一声都不敢吭。
“大吗？”
在场众机器人皆是一顿，低头注视着汵风，表情各异。
下一刻，都默契的转移话题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瑞尔率先开口
“你跟着我们一起过去，有什么能说的，当场给我暗示并指出，芮锦，你也一起去。”
“是，先生”她低头，保持着这个动作没动
穆邬发现她的不对“怎么了？”
“我可以问问，为什么要带我吗？”
“你有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瑞尔神秘的笑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
（所以…不是穆邬吗？）
“你又想干什么……”奥冉的话被打断
“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哈娜将军会这么讨厌男型，禁止我们谈恋爱吗？”芮锦小心翼翼的看着瑞尔
奥冉本该不悦的，但不知为何，他生不出任何情绪
（是那道程序又出现了吗？为什么我不想揍她？）
瑞尔的笑容更大了，眉眼弯弯“先生没给你看监控吗？那就是原因，她不想让你们也受到伤害啊。”
“先生？您为什么没给我看这个？”她的语气还是很小心，再不复之前的随心所欲
穆邬看着她那副胆怯模样，有些不安“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即使你是她的副将，只要你不背叛我们…嗯”
他低头一看，汵风踩着他的脚，语气不善“干什么？”
她瞳孔上翻，露出眼白“你在说什么屁话？看起来挺聪明一个机器人，怎么就这么直呢？”
奥冉把她拎起来“不要说脏话”
一道青涩的少年声音打断他们
“奥冉大人，我觉得您可能不太适合当一个哥哥”
奥冉回头眼神凌厉，似乎下一秒就要一刀断喉，却听瑞尔继续说
“我觉得您可能更适合当一个父亲”他一脸真诚的看着奥冉，眨眨眼
“爸爸！”汵风很上道，也很不要脸，就是脸好像有点红，看来还是要点脸的
软糯的声音在奥冉脑中炸响，他没什么表情，放下汵风，默默走上了台阶，只给他们留下一个背影。
瑞尔和汵风相视一笑，看向芮锦
汵风跑过去，拉着芮锦向他们走去，瑞尔缓步向她们走来，后面的穆邬站在原地，没动
瑞尔回头看一眼，也翻了个白眼
回头“别装了芮锦，你不会因为他那一句不喜欢就自卑了吧？这可不像你。”
“怎么可能？芮锦姐姐可是很坚强的，她当初被人按在地上打连叫都没叫。”
瑞尔一愣，低眸看向她，瞳孔紧缩
“你在说什么屁话，闭嘴”
她用淡紫色的瞳孔一点点扫过在场所有机器人，“哎呀别生气嘛，说实话，你们这个战舰上好像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了。”
她又看向瑞尔，低声说着“嗯，还是你最惨。
我一开始并不理解我的想法，明明已经看到了你们的过往，为什么还是选择信任你们。现在看来，我那天真的想法，也并不可笑，或许真的能行”
她抬头拉拉芮锦的手“我其实很想有一个家的，你愿意加入我的家吗？”
奥冉在上首幽幽开口“你家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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