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锦,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她无视他的怒吼,强硬的把他扛到自己房间,丢到床上“睡吧,别想那么多。”
“不要!我要去找钟离。”
芮锦把他按下,抽出一床被子,把他捆吧捆吧“你还真把他当你爹了呀?”
“你放屁!”
“那你现在这副模样又是干什么?自从你回来之后,你越来越无法冷静了。一举一动都像个孩子,任性妄为,连跟奥冉大人对着干都敢了…这一切好像都是因为那个钟离?”
瑞尔突然安静下来,咬着下唇“不是。”
她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很在乎他是不是?你在乎每一个对你好的人,他对你很好,所以你也在拼尽全力对他好。
喀狄迦之前直接把他扔掉,对他不好,所以你讨厌他不想让他靠近钟离,是不是?”
瑞尔挣扎开来,恶狠狠的说“别拿那种哄小孩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就只是讨厌他,跟别人无关。”
芮锦:看透一切jpg
“嗯…你先睡吧,距离下次鸣钟还有好久,你应该睡不了太久。”芮锦拍拍他的头“需要哄睡服务吗?”
瑞尔:简直不可理喻!
“不用,我自己睡。”说完他就闭上眼睛,把自己包在被子里,拒绝沟通。
芮锦的声音传来,就像在耳边轻语“等你醒来,我们好好谈谈,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只是你需要冷静。
现在的你,很不冷静。”
那道声音远了些“想听歌吗?我们那很多歌都挺好听的……要不要听听我之前写的歌?”
瑞尔没有回应,好像已经睡着了,但芮锦知道,他没睡。
“那我就当你想听喽。”
舒缓的琴声,微弱的传来,逐渐增大……
芮锦的嗓音温柔围绕在他的耳边:
【我们的心像烟火
一朵连结着一朵
不独自飘落
赶走了寂寞
转身我在原地等你
也许会偶尔停泊
结束向前的念头
也不畏寂寞
和天空海阔
转身看见你灿烂的笑容】
她以这种方式安慰着他,告诉瑞尔,他不再是一个人。
【模糊的世界
虚幻的情节
憧憬熄灭
雨下整夜
我也不能凝聚星辰多一些
但风凛冽
握紧你的手…】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芮锦从琴键里抬头,温柔的…看向某处角落,跃动的音符不断飘往那处。
【不怕夜更迭
在悲伤的时候
在痛苦的时候
坦率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
人们面对感情总是会有些情难自禁,又…难以开口,所以,有人会用模糊不清的歌,来表达她不清晰的爱意。
【我看着你背影
想开口
那勇气却和时间偷偷溜走
思念知难眠
时间不知深浅
想做你锦上添花一场盛宴
是唯一心愿】
但她也害怕这一切爱意如曾经的过往一般,遍地虚幻,如同遥不可及的梦境。
【可睁眼
现实和梦啊原来都在一瞬间】
但爱嘛,本身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不由理智操控。
【我们的心像烟火
一朵连结着一朵……】
她又重复了一遍第一段,就像她的过往,即使悲哀,却依旧愿意相信,愿意去期待:
【世上的人无论任何
都有孤单的时刻
充满胆怯面对着告别
仍慢慢前进着
辗转着唱首歌
变成了坚定长河
仍然期待着明天有新的喜乐】
所爱之人的微笑是什么?是她的甘之如饴,他的笑很假,但面对她时,他的笑总是很真,爱意蔓延,直达心底。
【你微笑的瞬间
心绪像断了弦
拥抱是荒原中的昙花一现
如果心下雪
沦陷
流完泪看光划过夜
冬天变春天
每天都在改变
我们正渺小模糊开始遥远
就算看不见
向前
未来也能够拥有好晴天……】
荒野中开出的花朵,将她的根茎插入了一片土壤中,相互纠缠,相互拉扯。
穆邬成为她脚下的黑暗,帮助她重见光明的同时,又紧拽着她不放,根茎嵌入泥土的时候,泥土也将她深深包裹。
一旦她想要抽离,势必会受伤,而那土壤也会因她的离开,而下沉、松垮,空出的地方无法填补……
离开,是对两个人的伤害。
但她向往的光明在蓝天之上,那片火红的太阳…这是个无解的难题,亦是他们的悲。
太阳和月亮总是高高挂在天上。
有人喜欢太阳的热烈,亦有人喜欢月冷漠外表下的温柔。
但月亮本身是不发光的,他的光,是由太阳光反射才能在黑暗中照亮他人的前方。
它们同在天空之上,昼夜更替。
黑夜里是见不到太阳的,但在白天的某段时间,我们总能在蓝天中,见到那颗星球。
太阳的光太耀眼,每次出现都带来一片光明,但我们总能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看见月亮的身影,他等待着黑夜降临,又遥遥望着那片光明。
如果太阳消失,星球将陷入黑暗,月球也将不再发亮,天空不再有星辰。
太阳走向星球另一侧,夜晚降临,月成为了指引者,虽然他的光亮在黑暗中很清晰,但很明显,他也在等待太阳的降临。
因为在星球的另一侧,他与那耀眼的太阳,共同在天上俯瞰着地上的人群。
……
瑞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一曲落罢,她无声走到床边,尝试着拉下他将自己包得紧实的被子,并给他盖好。
叉着腰站在床边,无声叹气:真像个孩子。
或许就像他曾说的那样,这艘战舰上每个人都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难以摘下。
但谁能想到,那副理智平静的面具下,是一个敏感任性的小孩子?
瑞尔睡着时,眼中的情绪尽被眼皮覆盖,但有些东西,是它所阻隔不了的。
芮锦伸手轻轻拭去他眼角滑落的泪,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一个劲的流。
机器人是不用睡觉的,虽然他们可以休眠,但不会做梦。
梦是大脑的潜意识活动,不管他们再怎么接近人类,终究与人类不同。
她跪坐在床边,细细描摹着他的脸,不带任何情欲,只是欣赏人类的面孔。
冰冷的手指接触到温热的皮肤,截住那泪珠的下落,收回手,不自觉的放到屏幕下方,嘴巴的位置。
水滴在屏幕上抹开,留下一片透明痕迹。
(听说,人类的泪水,是咸的)
她静静看着瑞尔的睡颜,转身坐到地上,手臂投射出一面虚拟屏,拿着笔在上方细细描绘着,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
这就是她那时要求瑞尔到她房间,想做的事情——为真正的人类画一幅画。
不是如她们一样,描绘着她们意想中的人类,而是…真实的人类。
战舰第9层
一半是一片训练场地,专门用来训练奥冉的御尉军,也就是那些精兵。
另一半,则是那些精兵们的休息区域。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机器人不需要休息,却还是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但这是组织里的规矩,所有战舰都要遵守。
喀狄迦直接带着他走到修然的房间,开门进去。
钟离有些疑惑“这是您的房间吗?您不是住上面吗?为什么直接就开门了?”
战舰上的舱门都是只有本人的信息,就算是战舰高层机器人,也没那么轻易打开。
喀狄迦撇他一眼“先进来。”
钟离进去后,舱门在他身后关闭,喀狄迦解释道“修然是我的下属,我有时候下来找他调兵,他懒得开门,直接找穆邬加权限。”
钟离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您是副将,调兵也要找他吗?”
“他负责战舰上的兵力调配和培训,需要告知一声。”
“那他为什么不是住上面的?瑞尔都住上面。”
“他说他懒得上下来回跑,干脆搬下来了。”
钟离=_=:够懒的哈。
他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拉下头上的兜帽,一双幽蓝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喀狄迦。
“您现在倒是很坦率,什么都说啊。”
喀狄迦没什么情绪“奥冉大人让我带你了解一下这里,毕竟你也要参与训练,虽然是由我带领,但你也要了解一些。
你之后要跟着穆邬,参与战舰上的规则制定与维护……
还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吗?”
他看见那双眼睛转了转,扬起一抹坏笑就要起身,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烦躁的坐回去。
“啧,我的那些手下什么时候来?”
“我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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