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明明没下雪,谢危的状态却十分的不好,他写完给燕临的家书整个人已经脱力了。
是离魂症又要发作了?这发作次数近一年已经比从前频繁了许多。
“剑书。”谢危大叫。
剑书一直守在外面,听到声音推门进去:“先生,才寅时,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先生,你可有哪里不适?我看你脸色十分不好。”剑书走近了才看到谢危苍白的脸,额头还有细密的汗珠,手甚至在轻微抖动,只不过被他强压下了。
谢危没有废话,直接摊了摊手。
剑书知道,他是想要金石散。
剑书不想给他:“先生,大夫说了,此药凶猛只能治标,紧急时候才可服用,不可多服,会产生依赖不说还会让你的身体越来越差。”
谢危嫌他烦,只瞪着他,继续摊手。
“是。”剑书无奈把金石散的瓶子交了出去。
谢危倒了几粒金石散在手上,然后将刚写好的家书递给他:“这个让人给燕临送去。”
剑书一边恭敬地答是,一边抢回了装金石散的瓶子。
谢危看着护着金石散瓶子的剑书,有时候真是拿他没办法。他把玩着已经倒在手上的金石散问道:“让你们查公仪丞是不是跟燕府出事有关,这么久了还没消息吗?”
“先生,公仪丞到了京城后,我们的暗桩被他破坏了许多,所以费劲些,不过刀琴已经查到,燕临冠礼当天,是公仪丞让人将剩下的半封书信送给薛远的。”
谢危白了他一眼,他就心领神会地说道:“也是刚传来的消息,本想天亮就禀明您的。”
谢危收回目光,继续把玩手中的金石散:“他现在在哪可有查到?”
“是刀琴在找,有眉目了。”
“让刀琴直接把公仪丞带到谢府来,我亲自与他详谈。”
谢危说完把一把金石散都倒进了嘴里,这药不愧是猛药,直接立竿见影,谢危脸色都红润了,他摆摆手让剑书退下,剑书一脸担忧地退了出去。
剑书心里嘀咕:他是管不了这个人了,不知道谁能来管管他,让他不要再如此折腾自己。
另一边临淄王府,沈玠夜夜留宿姜雪宁房中,对府里的薛殊是不闻不问,只是薛家到底势大,薛氏又极其宠爱薛殊。姜雪宁毕竟刚入王府,不可太露锋芒,她同沈玠商量后直接免了她这个小妾对主母的晨昏定省。
沈玠看姜雪宁如此大度,更觉得自己娶对了人,日日只要有空就腻着她。
这些自然是在姜雪宁的意料之中,更何况如今他们还属新婚燕儿,薛殊想分宠爱,门都没有。
这天她照旧在沈玠的怀中醒来,沈玠正用手指头摩挲着姜雪宁手腕间的伤口。他其实几次都想开口问,可这看着像是自己划的,他又怕会不小心触及到她的伤心事。
姜雪宁不迟钝,自是感受到了他的欲言又止,她主动开口:“阿玠,你不会怀疑这个伤口时我想不开割腕弄的吧?”
沈玠:他还真这么想过,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说明并不是。
“不是就好,宁儿,那是怎么弄的?以后若是有受了委屈的地方可得告诉我。”
“你放心,我的性子你该是知道的,有仇我当场就会报,当场报不了往后寻着机会也会去报仇。”姜雪宁突然犹豫了几分,开口问道:“阿玠,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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