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拉走了姜雪宁后,燕临就坐在床上翻看起了姜雪宁写给他的书信。
那里面几乎记录了他不在宁宁身边的那几年,宁宁的经历。燕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尤其是看到每一封书信的最后姜雪宁都会有一句:燕临,如果你在就好了,你一定不会让我受欺负的对不对。
是问句,却带着万分肯定的语气,宁宁是多么地信任他啊!
越看这些燕临越觉得自己禽兽,在宁宁心里他一直是保护她,不让她受欺负的那个人,可自己刚回来就欺负了她,还那般粗鲁。
他沉浸在对自己行为的悔恨和自责中。
“燕临。”熟悉的呼唤响起,谢危去而复返。
看到是谢危,燕临不屑地望向他:“表哥是已经果腹了?”
“自然。皇后娘娘的手艺当真不错,我还是沾了你的光。”虽然没吃到,但气势不能输。
“哼~表哥去而复返不是和我说这些的吧?”燕临端坐了几分,然后又挪到了床边,他想站着与他对峙。
谢危走近他,一把按住了他肩头,让他老实坐在床边,然后帮他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冠。
这一动作倒让燕临想起了当年的加冠礼,在他心如死灰,毫无斗志的时候,是谢危拉了他一把,并给他完成了加冠礼,还取表字“回”。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他燕回没有叫他失望,也没有叫父亲失望。
可是
燕临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抬头倔强地望着谢危:“表哥,这些年谢谢你,但是宁宁,我真的不想放弃,我欠了她许多。”
谢危束好他的发冠,又帮他理着鬓间的碎发:“燕临,人不能太过贪心,事事都想全,物物都想要,往往什么都留不住。”
“你护不住她。”谢危开门见山。
“前线来报,大月已拿下边境两座城池,如今正在通州攻城,通州是燕家军的驻地,但大部分兵力都被我们带回了京,那里只剩黄潜手下的小部分,而且都是些残兵。所以,出兵支援刻不容缓。”
“那是自然,不过大月国兵力虽然强悍,但他们与我们大乾不同,各部落争端不止,内斗不断,要瓦解他们也不是很难。让燕六带五万燕家军赶去支援,以六叔的经验,定能让我们大获全胜。”
“确实如此,不过燕六已经带人去了城外,那里的密道瞬息万变、无法填堵,只能死守。”
“所以,你是希望我去?”
“这不是我希不希望,一切还是要看你自己选择。如果你不愿再出征,我可代你,但这片宫墙和宫墙内的人、百姓就交给你了。”
“你是在逼我离开,你明知我不擅长朝堂的尔虞我诈。”
“所以,我说你护不住她。”谢危语气淡然却十分笃定。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种想做却做不到的无力感却像剜刀,一点点剜着燕临的心脏,他知道他的表哥在算计他,可他除了接受他的算计,别无他法。
谢危看他表情染了一丝复杂,适时将那些大臣的折子递到了他手上,这些折子是谢危筛选过的,里面无一例外字字句句都在贬低姜雪宁,将姜雪宁数落的体无完肤。
他要把他护不住她这一思想彻底灌输到他心里。
其中最直白的一本奏折直接将姜雪宁和燕临的苟合之事摆到了明面上,甚至怀疑姜雪宁肚子里的并不是遗腹子,而是哪个野男人的野种。
野男人?呵呵
燕临的周身都浸染了嗜血的杀意,这几本奏折全被他撕了个粉碎。
“狗屁,都是狗屁不通的东西,他们怎么能这么诽谤宁宁?这些个老匹夫,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上这些奏折的人已尽数被我除之。”谢危看着那满地碎屑淡淡地说道,“但有些流言如你所见,不是杀了就没有了。”
“所以,我护不住她,尽管我已经成了燕家军的统领,成了威震一方的将军也还是护不住她?”他不想承认的,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但他还想挣扎一番:“也许,表哥,我是说如果她愿意放弃这皇后的身份,放弃这荣华富贵”
“然后呢?跟你走?你能带她去哪?去璜州去通州?她已有身孕,如何能颠簸?还有,若她如此做了,不正是证实了传言,你们将一辈子受世人诟病,你确定这是你们能承受的?”
谢危的语气激烈,他一听燕临存了带她走的心思,就压不住心里排山倒海的杀意,他盯着燕临颈部凸起的动脉,手里摸着匕首,也许一刀,一刀就可以让他死在这里。
燕临承受着内心巨大的苦楚,深深的无力感袭遍全身,眼神带着一丝哀怨又隐了半丝愤怒:“是啊,我又凭什么叫她放弃?她又凭什么要跟着我吃苦?”
他抬头心如死灰地看着谢危:“表哥,其实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即使我回京也无法跟宁宁长久,你早算准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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