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众人作出反应,燕临又掷地有声来了一句:”待燕家军如数归期后,臣愿交出燕家军私印,卸去燕家军统帅一职。”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大多人都觉得他疯了,也看不懂他。
他这是用兵权换兵权?燕家军私印交了又能如何,从前沈琅在位的时候便知这燕家军是认人不认印的。
而他如果如愿担了大内侍卫总管一职,便能掌握这皇宫内的布防,届时再来一次逼宫便能兵不血刃地拿下这皇位。
这是大多数人的猜想,但张遮知道他不是这样的想法。
也许他本不屑当什么大内侍卫总管,只是张遮昨夜的话点醒了他,他与她的身份悬殊,如果要有突破,哪怕有万分之一承受骂名的可能,也该是他来承受。
所以,先做了这狼子野心之人吧,让大家都觉得他是为了那个位置谋划,而不是谋划她。
好在大家都忘了,如果燕临有称帝的野心根本不用等到现在,多年前燕家军封控皇城平乱那次便能做到了。
“燕将军,大军还没返回,统帅便提卸任一事,您这是把皇上和太后娘娘架在火上烤。”
“届时哪怕你交了权,你底下的兵如何会心服口服?他们肯定以为是皇上和娘娘逼迫了你,要将你留在皇宫做人质。”
张遮擅长断案,不擅权谋,但他还是想尽力阻止他这一疯狂的想法。
闻言也有其他大臣附和:“是啊,将军,张大人言之有理,您这样做,反而不利于稳定。”
“燕家军,一直是燕家在培养,哪怕要交权也该先将军队打散重新收编,此事落实前,大内侍卫总管一职确实不合适。”
燕临一记寒光扫向说话之人,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赶紧转移了话锋。
“将军勿怪,臣的意思是这样的职位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些。太后娘娘定是会给你一个合适的职位。”
“皇上,太后娘娘,莫要信了小人谗言,我燕临忠心为国,所谋所求,为的是国家安定,百姓和乐。”
“如今国无战事,自是不需要将军,我有此请求无非是想发挥自己的余热罢了。而且,臣只会做一些护卫的事,与张大人刘大人这般在朝堂搅弄风云,实在是没这份脑力。”
“你”张遮没说什么,刘督察直直地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娘娘明察,臣与张大人为大燕殚精竭虑,不曾想到了燕将军嘴里倒成了搅弄风云的小人。臣不服。”
“那便打到你服”燕临作势要打他,被姜雪宁喝住了。
“燕临,朝堂之上不得胡来。此事重大,待哀家与大臣们再商议后给你答复。”
“娘娘,直到燕家军归京前,燕临的身份都不能有大变化。”张遮赶紧补充。
“嗯。”姜雪宁点头应下。
燕临满腔怒意喷薄而出,若不是在朝堂之上,他肯定又要揍张遮一顿,真是哪都有他。
看着谦谦君子,实际上狼子野心。
“娘娘,新政以来,百姓的生活得到了巨大的改善,民间传言您是九天下凡的神女,来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刘督察谄媚道。
姜雪宁知道此言无非是一些恭维的话,此时说她是神女的和几年前骂她是妖女的怕是同一批人。
她已不是那个天真的小姑娘了。
只是毕竟被夸了面上还是得维持一下。
她笑逐颜开道:“这是众卿的功劳,有你们是大燕的福气。”
“哪里,有您这样的神女才是大燕的福气。”刘督察继续一副谄媚嘴脸。
陈瀛在心里默默竖了个大拇指,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他还会曲意逢迎的人。
“娘娘,之前您说男女平等,所以有意在京城开办女学。”张遮继续上前一步说道。
“确有此事,但张大人还有翰林院的几位大人不是都觉得时候未到吗?哀家便没再提及,但哀家仍觉得男女平等,其他的先不说,女子至少应该有和男子那般平等的受教育权。”
姜雪宁此言一出,下面又是一片哗然。
有些大臣心中难免腹诽:她是觉得自己做了太后,天下女子便都能做到吗?
男女都接受教育,那女学办了,下面是不是就要提出允许女子做官了?
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出去上学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
大家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了,但是面上还是平静万分,这是又是一个推翻旧制的全新想法,此时谁先出声谁就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臣觉得时机到了。如今边关已定,两国不再有纷扰,大家也可以静下心来追求自己想要的。”
“书可以启智,书可以明理,书可以医愚。大家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所以读书的好处自不必由我多说。生而为人,本就是上天眷顾,臣认为应该人人都有机会去接触这些,不该被性别所捆缚。”
“张大人言之有理,很多人走过半生仍不知自己在苦苦追寻什么,尤其是女性,闺阁中虽也会学习些琴棋书画,但家中教习大多以为了她们未来嫁人后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为目的。是以,学也都是为他人而学,并不是为自己。”
众人陷入沉思之中,似乎是言之有理。
翰林院修撰站出来说道:“从男耕女织时代起,男女便有自己的分工。古来男子养家糊口,女子操持内院,这样家宅才能稳定安宁。”
“谬论,女子就不能养家糊口了?男子操持内院家就会散?要我说女子本就外嫁亏欠自己父母,却要尽心尽力侍奉夫家公婆,这如何能平?”
“古来女子便崇尚三从四德”
“所以,不合常理的一些规章制度就不能改了吗?
“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这本就是女子该履行的。”
“何为本就该?”
自韩修撰站出来发声起,台下就各自为营争论开了,姜雪宁坐在台上也没着急制止,就静静地看着这些自诩为儒雅之士的官员们像斗鸡那样争的面红耳赤。
沈瑞雪早就坐不住了,后来头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已经被人抱下去休息了。
燕临崇尚用剑说话,此时听他们吵来吵去听的他已经想要打盹了。
张遮则看画风歪了就时不时插上几句,不停地引导他们去支持办女学,让他们意识到男女在各方面都应该平等。
一个时辰后,这场争论最后以一句:“难道各位大人家中就没有女儿吗?她们是否也渴望接受跟男子一样学习的机会?她们是否也甘愿成为无知的妇人?”
这句话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小官说的,本来他以为大家还要争论一会儿就大声了一些,这会突然鸦雀无声地让他有些尴尬地脸红了。
说到底他又没有孩子,更没有女儿,这一番话是有点站不住脚的。
姜雪宁也听到了此人所说,她将斜靠的身子端正了些,问道:“此言出自何人?”
大家纷纷往后看,一个长相不算出众,但挺白净的男子出列,战战兢兢地回道:“臣翰林院编修许墨白。”
“许墨白?今年新进的吗?”
“回娘娘,是的。臣是今年新上任的。”
“年纪轻轻,觉悟倒是挺高,哀家听你语气是支持哀家办女学咯?”姜雪宁十分威仪地看着他,也扫视了诸位,给了那些反对的人一些震慑。
“禀娘娘,确实如此。臣十分赞同张大人的话,如今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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