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一个几十来平米的平民房里，房间并不大，两间卧室，一对夫妻一间，另一间小一些，是给几岁的孩子住的，还有一间反正许许多多的杂物的杂物间，里面勉强的放着一张床，是给老母亲住的，床边紧紧的挨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一张黑白老人的照片，那是她已经死去的老伴。
老母亲想要在房间里走动都很费劲，而且，自己的儿子对自己很不满，一直怪她赖着儿子不走，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啊，辛辛苦苦的把儿子拉扯大，却没想到自己却会被嫌弃。
今天天还没亮，5点多，老母亲就起床了，她还有很多衣服没洗，还要给儿子儿媳妇做早饭，等会还要叫赖床的孙子起床上学，一天都很忙。
老母亲忙碌了一会，做好了早饭，准备叫儿子起来，也是敲了敲房门里面却没有回应，于是她又用力的敲了敲。
“砰砰砰~”老母亲敲门的声音又大了一些。
“吵什么吵？”门内传来了一句不耐烦的声音，是老母亲的儿媳妇，看样子是被自己吵醒了美梦。
“早饭做好了，趁热吃吧。”老母亲没有生气，小声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大白天的吵什么，离上班还早着呢。”儿媳妇又不耐烦的说了几句，然后又躺回床上 。
“起床了，喂，起床了”儿媳妇用力的推了推自己的老公，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有些不悦：“整天没事干，还不起床，要不是家里没房间了，鬼才和你睡一起。”骂了几句，就推开房门走出去了。
“孙子，起床了，起床咯，上课要迟到了。”老母亲进到小孙子的房间，轻轻的推了推，满脸的慈爱，在这个家里，唯一能让老母亲感到还有一丝情感的话，就只有自己的小孙子了。
“恩，奶奶~”小孙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奶里奶气的喊道。
“哎，哎，好孙子，快起床吃早饭了，不然上幼儿园要迟到了哦。”老母亲轻轻的摸了摸孙子的头，开心的笑着。
“奶奶，让我再睡一会好不好，我太困了。”孙子还想再睡一个回笼觉。
“睡什么睡，快起床，今天让你爸爸送你去上学，我还有事。”儿媳妇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喊道。
“孙子乖，快起床吧，我要去叫你爸爸了，快去刷牙洗脸吃饭，不然你妈妈等会要进来打你了。”
“好吧。”孙子也有些害怕，不情愿的起床了，自己穿起了衣服。
老母亲离开了孙子的房间，进了自己儿子的房间，看着还在熟睡的儿子，又不敢吵醒他，于是小声的说道：“小晨，起床了，今天你要送孙子上学。”
叫了几声，没有反应，于是用手推了推，还是没有反应，又加大了力道。
“小晨，你怎么了？起床啊。”老母亲有些担忧的喊道，依旧没有反应，于是急忙的走出了房门，问了自己的儿媳妇。
“我怎么知道？你儿子整天就知道吃饭睡觉，然后出去赌博，家里都要被败光了，你问我你儿子怎么了，我才懒得管，没准是昨天晚上喝多了，酒还没醒。”儿媳妇一脸的“好脸色”，又吃了几口稀饭，就离开了。
“这下可怎么办啊。”老母亲很着急，倒了一盆热水，敷了一条热毛巾在儿子的额头上。
又过了几分钟，儿子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老母亲的神情越发的难看，满脸的愁容，都要哭了。
“恩，我没死吗？”就在老母亲要叫救护车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儿子突然睁开了眼，说了一句话。
“儿啊，你醒了啊，你终于醒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起来了就出来吃早饭吧。”老母亲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转身出去，准备给儿子弄碗稀饭。
“妈~”儿子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声的喊道。
老母亲吓了一跳，头也不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的死死的，被吓怕了。
“妈，你开开门。”儿子用力的拍了拍门，激动的喊道。
“儿子，早饭我放在桌子上了，你媳妇说今天你送孙子去上学，我等下会把家里收拾好的，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睡觉的，不要打我”老母亲害怕的拿着老伴的遗像哭了起来，她真的很害怕。
“妈，我知道错了，我真心悔改了，妈，你开开门好吗？”儿子抽了几下自己的耳光，打的很响亮。
“妈真的没钱了，没钱给你了，你不要找我了，我已经把棺材本都给你了，妈过几天就回乡下，不赖在你家里了，别”老母亲惊慌的说道。
“砰~”门外的儿子一下子跪在地上，一下子哭了起来，狠狠的抽着自己耳光，这几年，都对母亲做了什么他很清楚，大声的喊道：“妈，儿子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赌了，以后你就睡我房间，我把杂货屋收拾收拾我和老婆睡这里，我不是人，是王八蛋，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妈，以后我一定好好悔改，我真的错了啊”门外的儿子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敲在地上，很用力，没磕几下，头就紫了，还流了血。
“呜呜呜呜呜~”孙子看见爸爸流了血淘淘大哭了起来。
房里的老母亲听到了孙子哭了，以为自己的儿子打孙子了，一着急，开了门，看见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给自己磕头，眼睛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儿啊，你这是干什么，起来啊，起来啊”老母亲想要扶起儿子，可是哪还有这样的力气。
“妈，我错了，我以前真不是个人，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儿子哭的很大声，继续磕头，一下一下又一下。
“妈原谅你了，别磕了。”老母亲不忍心的说道。
儿子继续跪着，额头都是血迹，哭着脸说道：“妈，以后我出去干活，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以后你就睡我的房间。”
“不，不要，儿媳妇会生气的。”老母亲也很害怕自己的儿媳妇。
“她敢？”儿子一下子怒了起来，又把自己的母亲吓了一跳。
“我睡这里挺好的，不用换，不用换。”
“儿媳妇会和你吵架的。”
“吵架？我还怕了她不成，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外面和别人勾三搭四的我不知道，这日子她要过就过，不过滚蛋，以后她要是敢对妈妈说一句坏话，我打死她。”儿子满脸怒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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