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卫营校场内,士兵们光着脊梁围成一个圈。
圈的中心,只见三五个士兵拿着木刀,正围着一个士兵一阵猛攻。
那士兵右手持刀、左手拿盾。
被多人围困的他并没有慌乱,反而还很有章法,尽管大家都光着膀子,但他的刀锋还是砍向了对手的脖颈、腿弯、腋窝等处。
因为许将军说了,砍别的地方不作数
厮杀了许久。
士兵最终没能突围,更没能将对手全部击败,毕竟虽说都是新兵,但能入选武卫营的,至少在体格上都是出类拔萃。
武卫将军许仪走来,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道:“不合格。”
接着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去吧。”
“喏!”
士兵大声应道,转身跑到场边,披上甲,随后拿起武器和盾牌,全副武装地开始绕着校场跑了起来。
尽管最近入了秋,但天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凉爽。
汗珠在士兵们的脊背上流淌,他们看着自家将军,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过了一会儿许仪指着一个人,沉声道:“你刚才打得最凶,这次换你来。”
“喏!”
士兵们又一次围起了角斗场。
就在这时,有亲兵走了过来,禀道:“将军,丞相到访。”
“丞相?”
许仪不敢怠慢,挥手招来一名校尉,叫他继续监督操练,随后大步离去。
可方没走几步,丞相竟到了。
夏侯献遥遥看向校场中心,发现一群士兵围成圈,时不时传来叫好声,好不热闹。
许仪快步走来,拱手道:“末将拜见丞相。”
“许仪啊,那边是在做什么?”夏侯献扬了扬下巴,看向人群。
“回禀丞相。”许仪解释道,“是在操练。”
“哦?”夏侯献来了兴趣,“我观之像是斗场,这操练之法有点意思。”
“先父在世曾与我说过,武卫营乃是大魏精锐中的精锐,将士们不敢说以一当百,至少在面对十人围困也要有游刃有余,现在这些士兵还差点意思。”
夏侯献点点头,却是话风一转:“说到令尊,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许仪一愣,明显是猜到了对方所谓何事,却是摇摇头说道:“不知丞相何意。”
夏侯献佯怒,“许仪啊许仪,本相不来找你也就罢了,今日专程前来,你还不与本相言说吗?”
许仪想了想,赶忙道:“丞相此来,可是为了太庙之事?”
“不然呢?”
“恕末将直言。”许仪低着头,沉声道:“末将不敢妄议朝堂大事,只想尽好本分。”
好一个尽好本分!
你所谓的尽本分,就是一辈子只做到一小小牙门将,然后好不容易有出征建功之机,却成了钟会建立威信的垫脚石吗?
夏侯献真的有点怒了,若是换作旁人,他估计会就此罢休。
毕竟子辈们都不去主动争取,自己跟着瞎操什么心。
但是夏侯献却有不得不来的原因。
倒不是说他真的欣赏许褚的忠勇如何如何的,毕竟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并没实在的交情。
只是许褚的出身,让他不得不努力促进此事。
要知道曹操最初起家靠的是谯沛元勋——曹氏、夏侯氏、丁氏和那些率众投靠的乡勇。
这里面就有许褚。
历史上曹爽大肆启用浮华党人,他们中的丁谧便是谯沛功勋之后,丁谧在朝中担任要职,所以曹爽犯不着为了个许褚去跟朝臣们争辩。
而今日却不同。
自秉政以来,夏侯献始终压制着丁谧等人,这使得乡党们或多或少会有不满,那意思仿佛在说,曹氏得了江山却忘了最初与曹氏共患难的兄弟。
见夏侯献皱眉不语,许仪恭声问道:“丞相,您还好吧?”
夏侯献回过神来,正色道:“你可知道,建安五年,太祖于官渡与袁绍对峙,贼人徐他怀揣利刃欲行刺太祖,若非令尊护卫,后果不堪设想。”
“建安十六年,西凉马超与渭水半渡而击,又是令尊斩杀攀船者,左手举着马鞍来为太祖挡箭,右手推着船渡河,这才使太祖幸免于难。”
“我敢这么说,若非有令尊在,我大魏能否有今日之基业还未曾可知。”
“若是连这样的功勋之臣都无法与太祖同祀的话,日后等我死后,又有何颜面去见我的父祖。”
“丞相”许仪有些动容。
夏侯献摆摆手,“你不必说了,此事我意已决,你安心练兵吧。”
许仪跪了下去,大声道:“末将叩谢丞相之恩。”
夏侯献走了两步,又转身将其扶起,拍了拍他的手。
许仪用手臂擦拭着泪水,忽然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丞相,末将是不是该和同辈们多多亲近?”
夏侯献觉得他是开窍了,或许许仪早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功勋卓着却始终不受朝臣待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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