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的为人不能以常理揣度,吴越少有和河东子弟们直接接触,恐怕也是一个剑走偏锋的。
万一给他献美,脑子一想歪以为是逼他“卖身”,造成误会就不妙了。
柳星渊亦是想到此节,别到时好事变坏事甚至变成丧事。功劳苦劳没得着,平白沾一身腥。
两卫的将官大多是世家士族出身,但居长安多习武事,和河东人聊不到一块去。
一个个表现得神神秘秘的,旁的高官过境,恨不得敲锣打鼓将自家的喜好说的明明白白,好财好色好风雅……总有一款喜欢的,让地方提前预备好。
偏偏到南衙两卫这儿,一个个捂得严实,光知道范成明私下好酒,好财那是真的也是装的。
柳星渊:“问问范将军吧!”行营待久了知道这帮人最喜欢开诚布公,拐着弯说话只会厌烦。
范成明听完传话,脸上全是一副傻了的表情。不知是他本来就一副傻像,还是看柳家兄弟俩傻。
柳星渊发誓,他绝对没有添油加醋。
范成明结结巴巴道:“不是,这……”见段晓棠从门口经过,急忙把人叫进来,“段二,你来评评理!”
段晓棠听完同样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睛什么时候瞎的!”但凡晓得一点吴越的内闱事,也不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呀!他绝不会看在姻亲关系上网开一面的。
范成明情急地拍拍段晓棠胳膊,不知是阻止还是起哄,“和眼瞎没关系!”
柳琬心领神会,在两个心腹的眼里,吴越不堪为良配。
范成明手指摩挲下巴,面露为难之色,“其他都好说,但人实在是难办!”
河间王府家大业大,不缺一座院落一双筷子,但事不是这么看的。
吴越这边把人和东西一收,按照长久以来的默契,代表大家是一伙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人吃颗定心丸,有利于地方安定。
但因为某些历史原因,吴越不会在战时收受美色贿赂,事情卡在这儿。
范成明扯一个场面上说得过去的理由,“要是收了人,七郎回京恐怕得被王爷收拾一顿。”
段晓棠不知内情,只觉得迷惑,吴岭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教训儿子?试图代入土著的思维逻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段晓棠深得社畜三味,“报给世子吧,请他自个决定。”哪怕明知上司会如何选择,但是应报则报。
果不其然吴越义正严辞的拒绝了,理由光明正大,军规森严。人不要,但钱可以收,毕竟是一番“心意”。
柳家兄弟只是传话,见好就收,只道再去安抚一番世叔。
段晓棠和范成明并行离开,好奇道:“你们何时这么有节操了?”
不是说应该收下人,而是吴越范成明不约而同表现出抵抗的情绪。
范成明嘴角一撇,“别说我,你让两卫任何一个老将来,都会拒绝。”
段晓棠环手抱胸,“为何?”
范成明:“一看你人缘就不行,没人同你说过吗?”
段晓棠:“什么?”
范成明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无人方才说道:“多年前乐安郡王领兵出征,搜罗好些美人,在营地大肆行乐。结果营防松懈,敌军夜袭,大军惨败,乐安郡王仅以身免。”
这就是吴巡为何早入南衙,但这么多年一直上不得台面的原因。不光打败仗,而且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段晓棠不知道,是因为这场战役不可能大肆宣扬,连战败的原因都被裱糊过。也就他们这些世代在南衙效力的将门才知道点风声。
前车之鉴在此,以吴越吴巡的竞品关系,怎么可能走对方的老路。在河东还有商榷的余地,那会毕竟没有交战。
但再如何暗示人不同、事不同、环境不同,兆头总归不好。吴越要是在这条阴沟里翻了车,真是没脸见人了。
段晓棠总算明白为何吴越刚到右武卫那副拉胯模样,都饱受期待了。
人比人啊!
范成明手搭在段晓棠肩膀上,段晓棠不适地想要远离又被拉回来。
范成明再度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两个人能听到,“你还记得在洛阳大营时,七郎让你装病的事吗?”
段晓棠脑子迷迷糊糊,“记不清了!”
范成明可记得清楚,“他让你装病,装不能人道。”虽然不知道前情,“你想啊,这么冷门的病症随口说出来,是不是因为身边有类似的人。”
他某天晚上睡觉前忽然想到这一节,然后睁眼琢磨到半夜。
段晓棠想起来,当时和范成明有同样的想法,只是被吴越吓回来了。
吴越身边最亲近的肯定是吴岭,从他俩的年龄差来看,吴岭差不多三十多岁后就没有再生育。但不一定准,吴越是幼子,不代表没有过弟妹,有可能只是没养大……
范成明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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