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十一年,11月1日,凉风飕飕,就在这仿佛光棍节的日子里,纪纲率领着千余锦衣卫,全部换上了白衣,高举白幡,声势浩大地前往京师秦淮河畔的官家码头,履行他接灵的职务。
今天的官家码头,一切货船禁止停靠,船夫脚夫都被赶得不知去了哪里。别看锦衣卫没有穿飞鱼服,可他们腰间的绣春刀依旧锋利。触他们的霉头,那一袭白衣也能变成给你送殡的装束。
很快,远处的江面上便传来了凄凄惨惨戚戚的唢呐声,那条从顺天而来,巨大的丧船缓缓向着岸边靠拢。
“切,死都死了,还搞这么大的阵仗,真是做鬼都折腾人。”恭候的广陵君鄙夷地骂道。
“方兄……真的死了吗?”同样身处迎殡队列中的萧何,哪怕哀伤也不敢说出口,甚至连脸上都不敢挂一丝对他的怀念。
就这样,巨大的船舶停靠在了码头之上,伴随着漫天飞舞的雪白纸铜钱,楼燕怀抱林川的牌位,先行走下,身后的老六队抬着沉重的棺椁缓缓跟随。
哀乐悠悠,披麻戴孝的未亡人楼燕,双眼哭红的就像小灯笼,不是她演技卓绝,而是林川给她的眼睛每边滴了滴风油精,想不哭都难啊。
那股辛辣钻心的痛,让楼燕都恨不得直接送林川真的去死好了,麻蛋!
“您是?”纪纲翻身下马,主动走上前去,询问起楼燕来。
“我是方渊未过门的妻子,林川卫指挥佥事——楼燕。”楼燕抱着牌位不便屈身行礼,只能默默点头示意。
“方夫人请节哀,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一切都是命啊。”纪纲本还想说些安慰人的话的,但这嘴一张,就收不住了,因为实在太开心了,没笑出声就已经很努力了。
“纪大人如没什么事还请让开,我们要去府邸停棺。”幸好林川并非真死了,否则以楼燕的脾气,现在已经要剁了面前的胖子了。
“别着急啊方夫人,纪某可是受监国太子之托,前来负责迎殡的队伍,负责护送你等前往府邸,等方大人的陵墓修成,还要由我等来安排落棺事宜呢。”纪纲可一点不觉得自己讨人嫌,自顾自地走到了棺椁一旁,仔细查看了下。
“真奢侈,用的还是金丝楠木,雕龙刻虎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王爷走了?”
“我家大人贵为武穆侯,受封龙虎大将军,此棺椁乃皇帝御赐,有何不可?”钟兴对纪纲从好久好久以前就憋着一股火气,现在的他也贵为林川卫的指挥佥事,够资格对他怒目而视了。
“我记起你来了,钟家的小兔崽子。”纪纲说话时,竟突然拔出的腰间长刀,唰的一下划过了钟兴的脸庞,一刀插穿了身旁的棺椁壁。
“找死?!”钟兴哪还能忍,老六队众人哪怕扛着棺椁也是一把掀开了衣襟,拔出了腰间障刀来。
都亮兵器了,紧随棺椁之后的黑鹰特战团全员,也是迅速在码头上列阵展开,别看他们没穿甲胄,那一把把明晃晃的障刀横于身前,最强悍的杀意冲天而起。
别看他们只有近200人,让他们剁了面前的千余锦衣卫,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今时今日黑鹰特战团的战斗力,已可横扫大明全境任何卫所,几乎是五倍以内我无敌。
“动家伙啦!保护大人!”广陵君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一声招呼,这群明明是来迎殡的人马,却都是纷纷拔出刀来。码头上顷刻间剑拔弩张,一副都要给林川陪葬的架势。
“都给我住手!我们是来送方大人,不是来殉葬的!”楼燕一声吆喝,所有人停了下来,“纪大人,你什么意思?说不出个道道来,等我禀报皇上,你也吃不完兜着走!”
“没什么意思,检查一下棺椁质量如何,不好的话,在下也打造了一副,可以送给方大人。”纪纲说得轻描淡写,两指夹着刀柄,轻巧地将那长刀从厚实的棺椁中拔了出来。
但当纪纲发现刀尖没有一丝血迹皮肉,轻松的神情顿时严肃,“你们不是来送方大人尸骸下葬的吗?尸骸呢?”
“关你屁事。”钟兴低吼着。
“钟家小鬼,当时杀你全家时,怎么就把你这小王八蛋给漏了?要不是去年你家大人跟皇上求情,把你从靖难通缉名单上给抹了,你现在就该在我诏狱里享受世间极刑。”纪纲特别不稀罕钟兴的眼神,就跟怎么杀都杀不死的臭虫一样。
“他们敢动大人的棺椁,兄弟们,还等着过年吗?”熊瞎子也是忍无可忍地吼道。
巨船之上,隐藏起来的另一半黑鹰特战团队员,纷纷拿起长弓,居高临下地瞄准向了码头,只要哪个家伙敢上前,管他们是锦衣卫还是皇亲国戚,今天都得把命交代在这。
“好家伙,果然是一群来造反的。”广陵君已经跃跃欲试,就等着先砍死林川的娘们出出气了。
谁能想到,楼燕一把推开了抬棺的钟兴与于谦,让棺椁失去平衡,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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