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兴,20岁,燕王府当差两年的侍卫,身手过硬,甚至通过了御林军的各项考核,但自认不善于交际,多番打点,才被调拨到了燕王府内当差。他从不迟到,也从不缺勤,兢兢业业站得比谁都硬实。
秦奎很喜欢他,一直告诉着他,只需再当差两个月,就提拔他当燕王府的侍卫长,每月6两的饷钱能加到8两,多么美好的生活。
但这一切都被林川破坏了,带着一群从塞外调拨来的夜不收,恶习满身,成天就是拉着弟兄喝酒赌博,弄得燕王府乌烟瘴气。
燕王府里的主子也只剩下小圣孙朱瞻基一位,但他根本不管大家的德行。可即便如此,钟兴从来不同流合污,依旧坚守自己的岗位,强迫自己周而复始地操练。
他记得秦奎的承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而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了,因为林川甩动着毛笔来到了燕王府,他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冰冷,对任何侍卫都没有一丝感情可言。好在钟兴从不作奸犯科,根本不给林川抓马脚的机会。
当林川宣布那些垃圾般的同僚,通通被遣散的时候,钟兴很庆幸这些天来自己的出淤泥而不染。
不过当林川宣布,明明毫无过错的他也要一同离开时,钟兴人都傻了?这是什么规矩?秦奎大人应该会为自己说话吧?没有,秦奎大人自从在偏厅和林川小谈了一会儿后,不光催促大家加快收拾行李,甚至连他自己,都收拾行李要走了?
那男人真的就是魔鬼吗?毁了钟兴辛苦多年终于要获得的幸福生活。
离开了燕王府,钟兴垂头丧气地消失在了胡同中。
从天明一直走到天黑,在确认无人跟踪之后,钟兴才抬起了那沮丧的脸,面无表情地来到了郊区深山上,一座破败不堪的山神庙。
“咚!咚!咚——”两声短一声长地叩门,没有任何人回应,钟兴推门而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一直延伸到了山神像的脚下。
突然间,从黑暗里爆射出三把飞刀,寒光一闪而过。钟兴左闪右闪,连避两把,最后一把擦其脸庞而过,被他抬手一下握住了刀柄,定在了半空中。
“想死啊!是老大!差点伤到老大!”一位跛脚少年,举着拐杖,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还不忘骂身旁丢飞刀的独臂同伴。
“不能怪我啊!暗号是两长一短,刚刚明明是两短一长!”独臂少年欲哭无泪时,同样从黑暗里走出来的还有二十几位年轻人,他们都衣衫褴褛,多数人的身上都有残疾,让人不自觉地会叫他们一声乞丐。
“不怪你们,是我今天走神了。”钟兴叹息地拿过了身后的包裹,打开来,里面全是馒头。
大家眼前一亮,迅速围满,分吃起来。
“老大!你比说好的时间来早了啊!难道是您表现优秀,终于晋升为侍卫长了吗?”跛脚少年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兴奋道。
“不是,我被开除了。”钟兴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把玩起手里的飞刀,那哀伤的神色,仿佛恨不得给自己脖子来上一刀。
“怎么可能?您那么优秀,露出马脚了吗?不!上次汉王的使者要送钱,您没接啊!您是干净的!”独臂少年手中的馒头都掉到了地上。
“是的,我已经让自己的屁股最干净了,但即便如此,还是逃不过那个人的眼睛。”钟兴说着随手一掷,飞刀准确无误地全刃没入了山神像的眼窝,要知道那可是实木的。
“是谁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跛脚少年再也吃不下了。
“府军前卫卫镇抚——方渊,方孝孺的孙儿。”钟兴说完,在场所有的乞丐都呆住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名字可谓如雷贯耳。
因为他们全是靖难遗孤,原本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孩子,本该拥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但伴随着金陵城破,燕王入宫,噩梦就从那一天开始了……
朱棣屠戮的绝不仅仅只有方孝孺一家十族,数万官僚家眷全被卷入了其中。在场的每一个孩子都是死里逃生,受尽磨难才聚集到了一起。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杀灭朱家子孙,让他们血债血偿。
钟兴将他们一个一个从被发配的死地找回,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报血仇,祭父母兄弟姐妹在天之灵。
明明只差一步了,燕王府里只有一个小圣孙,他也即将晋升侍卫长,有贴身侍卫的资格了……一切都毁在了林川的手上。
“大哥,方渊真的归顺朝廷了吗?他可是靖难受伤最重的人,不仅眼睁睁看得十族八百多口被杀,还被发配到了塞外当了夜不收,那年他才十岁啊?”独臂少年难以置信地问着,哪会有人可以遗忘这种深仇?
毕竟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哪怕已经过去了7年,依旧每天都被靖难时的噩梦摧残着。
“我不知道,我看不穿他。他的眼睛很毒,多对视一秒,就像会被他所杀。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强,比我们任何人都强。我们或许只敢计划一下弄死朱家小辈,但他不同,我总觉得……他甚至有能力弄死朱棣那窃国之贼!”
钟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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