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笑不明白,掌柜的为什么不让她把这些人送到官府,还留下他们。
“你说的对,我们就是强盗。”崔榕毫不避讳地承认,“我们不愿意过安安稳稳的生活?我们愿意做一个被官府通缉,到处躲藏强盗吗?”
“你们还有什么隐情?”花笑眨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崔榕。
崔榕犹豫了。他看向他的四个弟兄。
林小五朝崔榕点了一下头,道:“大哥,今日我们落到人家手里,性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说与不说都没关系了。”
还有一人道:“大哥,说吧,就算是死也要让人知道,咱们所受的冤屈。”
崔榕将视线转回到花笑身上,“我可以对你说,但你要跟我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花笑问。
“你不敢吗?”崔榕轻笑。
“你在激我吗?”花笑嘴角一撇,“我最不怕激,带路!”
崔榕又看了几个弟兄一眼,然后一瘸一拐向前走去。崔岩四人相互搀扶,从后面跟上。若不是深夜之下,四周无人。这五人狼狈的惨状,还真容易引起人们的围观。
花笑又是一撇嘴,心中自问自答:“他们是打劫的强盗,我下手重一点,给他们点教训,应该不算过分吧?嗯,不过分。”
花笑提起四个口袋跟了上去。
花笑的举动着实让崔榕和弟兄们瞠目。这四个袋子重量可都不轻,他们也得是一人提一只,可花笑一人提起四只,却脸不红气不喘,看不出半分吃力之感。
几人艰难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座宅门前。这是永平坊内一座极普通的宅子,比起周寒现在住的地方,差远了。
院门没有上锁,崔榕直接推开,走了进去。这里本就是一座空宅,是车实顾给几人找的暂时落脚之地。
花笑开始以为这院子里没人。当她接近正屋时,就听里面传来粗闷的喘息声,很像是被人卡住了咽喉,挣扎呼吸着。
花笑不等崔榕几人,立刻冲进屋子。当她进入到卧室中时,见床边的地上,头朝下倒卧着一人,手脚抽动。
花笑放下手中的袋子,赶忙将人提了起来放在床上。崔榕几人赶了进来,看到这一幕。
林小五扑到床边,大声问:“叔,你怎么样?叔!”
“嗬,嗬……”床上的人咽喉发出杂音,却吐不出一个字。
有人将屋里的蜡烛点燃,花笑瞧清了床上的人。他双腮无肉,脸色腊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双眼翻白地看着林小五,一副濒死的模样。
“闪开!”花笑将林小五推到一边,从头上将那枚雪白的簪子拔下来,朝着床上的人后颈刺去。
“你做什么?”林小五大叫一声,扑向花笑。但他还是晚了一步,花笑已经将簪子刺了进去,又迅速拔了出来。
花笑一把抓住林小五的手,又将他推了出去,“你好生待着,别捣乱!”然后将床上那人的身体翻了过来,头歪在床边。
“啊——呜——”床上的人刚翻过身,一张嘴,一口浓痰吐在了床边的地上。
花笑将簪子插回头上,才又将床上人翻了过去。
床上人喘了几口气。
“叔!”林小五再次扑到床上人身边。
“小五,我舒服多了!”床上人声音沙哑着说,然后他又睁开已经恢复正常的双眼看向花笑,“姑娘,谢谢你!”
“你会治病?”崔榕的声音从花笑身后传来。
花笑离开床边,将那四个口袋重新挪了地方放好,然后对崔榕道:“我会不会治病是另一件事,别忘了你让我来这儿的目的。”
林小五取来了水,给病人一勺勺地喂水。
“好,我告诉你。”崔榕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然后便徐徐讲述起他们的来历。
崔榕几人是象州公忠县人。他们世代居住的村子名叫崔庄。
崔庄周围多是山地,虽然能种的田地不多,但背靠燕子山,崔庄的人们可以在山中打猎,砍柴,采石采药等,只要不懒,就能混个温饱。
就在两年前的一天,几条进山的路被人把守住了,不许崔庄的百姓再进山。守山的人说,这座燕子山已经被公忠县的魏宏堂魏老爷买下了,现在是私人财产。
燕子山是崔庄百姓的命,他们怎么能容忍。村子里选出了十多个人,去公忠县衙告状。谁知那公忠县的尹县令却说这魏宏堂在县衙内立了契据,燕子山已经是魏宏堂的了。以后燕子山如何处置皆由魏宏堂自己作主。尹县令要将崔庄的人轰出去,不理此案。
崔庄去的人中,其中一名姓洪的老者,是庄中德高望重之人。他便言道,燕子山在前朝时,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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