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后宫中最为尊贵的一后一妃说着话,沁柔左耳进、右耳出,什么都不甚在意。
皇后和钮祜禄妃随意提起的事儿,也都是国家大事。历史总是这样的结局,国家的大事,都是在那么特定的几个人言笑晏晏的笑谈里,无分无论地定下了。
皇后与钮祜禄妃一来一往闲谈,其余里特定的庶妃,如马佳庶妃、李庶妃等,偶尔也会插上几句嘴、接上几句话。无一不是都为太皇太后说着话!
一时之间,殿内倒也其乐融融,和睦相谐。
有时候,瞧着殿里这一慕和乐融融的景色,都忍不住怀疑,似乎那些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过是上天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玩弄了所有人,因为它想要破坏这份热闹!
我开始讨厌这个世界!沁柔垂眸,应该说,她从未喜欢过这个世界。不喜欢,却还是要用力地、努力地活着,世界上有一个巨大的无奈。
“太皇太后郎心似铁,她老人家素来也都杀伐果决,自先帝时起,便由太皇太后辅政。”皇后苦笑着,“太皇太后如今决议不摆六十大寿,说要为后宫中的皇嗣祈福,谁若是劝得她,她便去奉先殿里跪着,在太祖皇帝、以及太宗皇帝神位前忏悔。”
太皇太后闺中之时便是大草原的明珠,唯一不受自己控制的,就是经由太宗皇帝与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结盟的诚意,她无可反驳,亦无可选择。
但无论什么样的家族,女儿家最终的结局与归宿,不是如此呢?
而太皇太后在宫中也适应得好,未进府前她是大草原上骄傲耀眼的明珠;而进府乃至于进宫后,这颗在草原上的明珠,也依旧在府中宫里傲然灼热的明亮。
太皇太后脾性向来不缺,也就是这些年里,修身养性了,所以看起来好说话了许多,大约大部分人早忘了,太皇太后早些年血流成河、刀下亡魂无数的模样。
倘若再度直面这位历经三朝的太皇太后,或许记忆会深刻些。
人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才是最真实深刻的记忆,永不褪色!是看一眼,就像想起和她有关的所有,哪怕仅仅是因为恐惧。
太皇太后早些年的铁血手腕还在眼前!
奉先殿是爱新觉罗氏历代供奉先皇及其皇后之所所在,便是后宫妃都没资格在死后,排位住进去。
这便是后、妃之分!
倘若如今为着寿诞之事,将太皇太后逼到去跪奉先殿中的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的神位,还是因为后宫中子嗣多灾多难的缘由。
康熙和皇后,作为孙儿孙媳的,难道连已过花甲的祖母,这般朴素的愿望,都要忤逆不满足吗?
这岂非不孝?
然后为太皇太后大办寿诞,本就是为了尽孝。若是皇上、皇后连寿辰也不办,岂非不孝。
总归就是一个两难的问题摆在眼前。
沁柔如众多的庶妃一般,于一旁侍立着,站得时间久了,难免脚疼。人总是要吃苦的。
不是今日也是明日。
“太皇太后佛诞,既是宫中的大事,也是天下的大事,更是皇上、王爷们以及皇后娘娘、福晋们的孝心。”钮祜禄妃三言两语,轻轻巧巧几句话,化繁为简、拨云见雾,此山已经分明了。
继而又道:“臣妾以为,皇后可曾与皇上一道儿,诏了王爷以及福晋们前来宫中相商。”钮祜禄妃的意思清楚不过!
皇后既然能在晨省时提出来,那么帝后间必是已经商量过了,如今是已经有了结果的事儿,还是要顺着程序走一遍美化的过程。
据钮祜禄妃所知,南方可不太安分。清初时的三大异性王,吴三桂、尚可喜、耿靖忠佣兵自重的后遗症,已经显现出来了。
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康熙已经忍了他们太久,然而一逼再逼、得寸进尺,康熙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如今差的,就是最后爆发而已。
皇上对此,也未必唯有后手以备!钮祜禄妃微微一笑,她倘若当真是闺阁女子便好了,偏偏不是,皇上近两年不着痕迹的宽仁、多方的试探敲打,令钮祜禄妃近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越是这样的时候,钮祜禄妃越是能沉稳,越能沉住气。她阿玛虽然已然退居家中荣养,但钮祜禄氏的铁血世家,从来不是沽名钓誉钓出来。
而是一寸血肉、一寸河山,流不尽的血堆积,以及洒下去,一寸寸打出来的。
论前线、论战场,没有人能在钮祜禄氏儿郎的面前张狂。钮祜禄妃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玷污这份荣光,哪怕是她自己。她自己也必然要竭尽平生,护卫这一份铁血荣光。
钮祜禄妃浅笑安然,端庄谦逊,永远能给出最中肯的建议。皇上皇后是儿孙,裕亲王、恭亲王夫妇亦是儿孙,皇上是天子,裕亲王、恭亲王亦是皇室亲王,他们又是太皇太后嫡亲的血脉后代,有些事儿,由他们一道儿做主,再是适合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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