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紧张与忐忑而浑身颤抖的不单淳于越一个。
甚至可以说是每家的学士与弟子都有这副样子的。
而之所以会不堪成这样,缘由也很简单。
大秦本就重法,万事由律法裁定。
是不是故意停下不前,这些人心里最清楚。
若是来的只是九原官吏,他们顶多受到斥责,甚至有可能也是劝说。
而来了这么多骑士,显然九原那边是准备用强硬的手段待他们。
法不责众,在九原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此外,能被迁往九原的,又有哪一个不知道宫宴上发生的事情。
黄品与淳于越本就有仇,如今人家又是九原郡尉。
可以说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正往人家的刀口上撞。
加之以黄品那暴躁的性子,有极大的可能是轻罪能给治成重罪,重罪能给治成要命的罪。
面对这种境况,各家的学士与弟子怎么可能不后悔,不生出忐忑与害怕。
而一想到若是早间起来便继续赶路,不与儒学那帮家伙废话,境遇将大为不同。
后悔与忐忑之余,各家对淳于越等儒学之人更为怨恨。
当疾驰而来的骑士由远及近,看清数目比之前料想的还要多。
至少有三千之数不说,距离五十丈远时还一左一右的包围上来将所有人都给围住。
虽然在距离十丈左右之时,骑士们纷纷勒马停下。
但长铍与长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的骇人寒芒。
停下来便一动不动的骑士们更是面无表情,且眼中投过来的目光也不带一丝的感情。
好似随时都会挥动着兵器刺杀过来。
这让被团团围住的各家学士与学子愈发心凉。
尤其是看到位于骑士正中,身形又极为显眼。
很容易就被认出是谁的黄品投射过来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是将他们看做了死物。
这种压迫与冷漠,让各家学士与弟子更是紧张到要窒息。
而且黄品与骑士们只是静静地冷眼看着他们,良久不发一言。
各家弟子更是感觉每一个呼吸都好似极为漫长,备受煎熬。
就在到了崩溃边缘,已经有人开始向淳于越那边投过去满含怨恨的目光时。
各家学士与学子突然看到黄品猛得挥了一下大手。
所有人心中咯噔一下的同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随后有的人脸色如丧考妣,有的人脸色灰白的闭上了眼睛,也有的人怒目而视。
更有人张开嘴巴或是准备与黄品辩驳,或是要对淳于越一众儒学之大骂。
甚至是还有人紧紧握住了手杖,准备与骑士拼杀。
不过却看到随着黄品的挥手,与想象中的骑士冲杀过来并不相同,只有几个下马的骑士猛得从后边窜了出来。
而这几个骑士有扛着案几的,有拿着笔墨与朱砂的,也有扛着厚厚一摞纸张的,就是没一个拿着冰刃的。
很明显这根本不是要对他们下手的样子。
这一幕让一众学士与学子心中长舒一口气的同时,有一股劫后余生之感。
并且下意识的生出一股若有若无的以后万万不能招惹黄品的心思。
“即便与诸位大多数都未见过,我想你们也该能猜出来。”
各家学士与弟子的表情变化,黄品尽收眼底。
这些人的表现其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并没有想象中的有人主动冲出来破口大骂,为了搏得名声而主动赴死。
但仔细想想,这又在情理之中。
不管是哪一家的弟子,首先都是个人,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而且这个时候的儒学,还没发展到不管皇帝对错与否都以故意骂皇帝为荣的变态地步。
黄品对这个下马威取得的结果还比较满意。
不过想要按他谋划的方向去走,就不能给这帮人过多的思考时间。
在这帮家伙刚刚放松下来后,立刻大喝了一句。
将各家的学士与弟子的目光全都拉过来后,黄品磕马向前走了几步,面无表情的继续输出道:“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再报上一遍名讳与官职。
黄品,黄天赐!
大秦九原郡,专职郡内靖平以及处置作奸犯科的郡尉!”
加重语气说过郡尉的职责,黄品抬手环指各学之人,语气变得有些发冷道:“我即便是出身胡地,上古先贤的典籍没读过多少。
可也知道不教而诛是为虐的道理。
给你们留了辩解的工夫,可你们无一人出言发生。
可见你们对自己触犯的律法心知肚明。”
将手臂放下,黄品故意用冰冷的目光环视一遍各学之人,面无表情地继续道:“不过此次不会按抗令之罪处罚你们。
但这不意味着你们不会受到责罚!
也不意味着对你们是在姑息养奸!
也同样不意味着是在对你们自以为的法不责众在妥协。
更不意味我不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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