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骑再一次列成横阵,黄品没有再跟方才冲阵一样追求阵型过于整齐,而是一开动就下令提升马速。
重骑虽少,但疾驰起来的动静不小。
若还是按部就班的向前冲杀,势必会引起胡人的疑心。
毕竟胡人也不是傻子,不但刚刚冲杀过来不少人,左军又没发生溃败。
这么会儿的功夫就有异常沉重的马蹄声传回去,肯定知道派出去的人马出了问题。
若是选择硬刚,那是他求之不得的。
可如果果断的撤离,大黑夜的根本没法追。
随着两边相互拉扯,一共相距也就三里左右。
与其这样去赌,不如干脆上来就直接压过去,不给胡人过多的反应时间。
而且这一次也势必要将左军阵首的胡人给杀穿。
孟西那边也传来了喊杀声,把这边的胡人破开后,直接交给涉间就好。
即便这边的胡人数目众多,两边士气已经的己增彼消,对涉间而言应该问题不大。
而重骑的马力消耗不同,面对接连的冲杀,太过追求阵列的整齐反而不利于杀穿过去。
反正重骑相当于武装到了牙齿,夜色既是冲杀的绊脚石又是一种掩护,稍稍落下一些危险性也不大。
这道下令对于李信而言,实在太对胃口。
依仗着战马只披了单层马甲,冲在了最前面。
黄品见状气得直咬牙。
可已经冲起来,而且李信这个活爹在这个时候肯定也不会听他的。
只能无奈的再次磕了磕大黑马的马腹,提高速度跟上去。
一旁的王昂见状,自然也不能落下。
毕竟就算是三人组成小横阵,人马皆甲之下,威势同样不小。
三个大佬奔在最前边,宝鼎自然又心中极为忐忑。
就算是方才那么拼杀,胡人也破不开身上的甲胄。
即便真接敌,也是胡人死伤的份。
可胡人伤不到这三位,不意味着不会有什么闪失。
已经冲过一次,马力损耗不小,一旦三位大佬的战马出了问题,他同样担待不起。
宝鼎只能提心吊胆的咬牙死命跟上,宁可战马跑死也得护住这三位。
短短的十几个呼吸后,再次排成两列的重骑全将马速提到了最快。
三里一千多米的距离,重骑只用了二百多息就如同横向前进的满载货物列车撞向阵首还在玩轮翻骑射的胡人当中。
而经过一次实战后,重骑们有了经验,加之阵型不再那么过分密集。
全都将长铍换为了比长剑略短的长刀,用起了拖刀战法。
用高速与巨大的惯性将长刀的利刃轻易地划破胡人的身躯。
不但避免了长铍挑刺而降下马速,还更为省力气,且收割胡人的性命更为高效。
顷刻间拔兰部与冒顿的麾下的另外五千胡人,除却与阵首的秦军进入混战的。
其余进行反复骑射的,有半数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
惨叫与哀嚎的声音瞬间大过了混战的喊杀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混战中的胡人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左军阵首的将士则更加振奋,原本就已经隐隐形成的两翼包抄阵型,在将士们的奋力拼杀下顷刻间成形。
紧随其后的涉间又将最后的缺口堵住,阵首的胡人几乎全都被围在了当中。
涉间在看到习林那边同样逐渐再次引燃了屯灯,围困的阵势已成。
毫不犹豫的下令弓手与弩手将裹了油脂的箭矢引燃射向阵中的胡人。
箭雨带来的光亮划破了战场上的黑暗,阵中的胡人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让担心远处的黑暗中还有埋伏,不敢轻易冲阵而憋了一肚子火的左军屯卒将士气又提高了一截。
带着怒火与睥睨一切之势对胡人发起了围攻。
弓手与弩手先是用远超平时的手速将箭矢射飞快地射向阵中。
待一波波的箭雨刚刚停歇,持铍或是短兵的军卒立刻如同一道滔天的巨浪,狠狠砸进阵中。
诡异的攻守逆转,以及漫天的箭雨,已经让被围的万余胡人陷入了崩溃之中。
紧接着从对面传来如催命般的马蹄声,让侥幸未死或是受伤不重的胡人再无法控制心中的恐惧。
乱哄哄的或是想拼命拼杀出去,或是从马上跳下来,将手中的兵刃扔了出去,蹲伏在马匹之后高声乞降。
而反应各异,又非常混乱,使得想要突围的胡人数目并不算多。
在接阵后瞬间就湮灭在左军拍打而来的浪潮之中。
短短的二十几息后,与阵首混战和缠斗的两万胡人最终能逃脱的不到三成。
涉间传令将乞降的胡人团团围住后,望向北边的黑暗飞快地衡量一阵,最终决定放弃继续追杀。
目前这场仗已经算得上大胜,黑暗中会不会还有胡人的伏兵并不清楚。
而且孟西那边的战事还未结束,加之为了李信与黄品的安危。
涉间传令习林领半数军卒清扫战场,并且警戒再有胡人偷袭,领着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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