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狄等人杀到南城门两箭之地时,城内的皇甫嵩与曹操等人听到鼓噪之声,亦是赶到了城楼上,目睹了吴狄等人的绝世风采。
虽然是晚上,但凭借月光及火光,皇甫嵩、曹操等人不但看清楚了城下冲阵的几个人形凶兽,更是被吴狄那惊天一箭给震惊到了。
吴狄射出箭矢的地方,距离城楼上的立柱,足有两箭之地。
这么远的距离,箭矢没入立柱五寸有余。这样的臂力和射术,怕是飞将军李广也比之不及吧。
曹操看着射出惊天一箭的吴狄,身着亮银色的连环铠,外套白色绣花披风,头戴狻猊盔,胯下踏雪神驹,端得是一员英俊无双的猛将。
掌中一杆大枪上下翻飞,真是擦着就伤,挑着便死,周身无人能进!
立马张弓如满月,箭如流星声震颤。
长枪一动龙摆尾,英姿飒爽犹酣战。
曹操看得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雁门吴汉安,此方为真男儿!”
若不是皇甫嵩未下令出城,他恨不得立即与之并肩子作战。
看着下方射出箭矢后,立即下令撤退的吴狄,曹操更是羡慕的说着。
“今夜一战后,吴汉安必定名传天下。”
“方今天下之武运才共有一石,吴汉安独占十二斗,其余武将共欠两斗!”
皇甫嵩听到曹操此言,也深以为然。跟着两人的一众武将,也无言反驳。只能暗暗发誓,日后若是遇到吴汉安,当退则退。
曹操话落,皇甫嵩说道。
“这吴汉安不但自身勇武堪比古之霸王,其射术亦是远迈养由基的百步穿杨。更可怕的是其麾下的猛将亦是甚多,个个都是当世难寻的勇猛之人。
那持双锤的,犹如雷神临凡;那绿袍持刀的,宛如青龙降世;那手持双鞭的,真乃黑煞星转世。还有那百余骑兵,个顶个的,都是悍勇之卒。
有吴汉安此等人物在,这城外黄巾不足为惧了。朝廷有此人物,我大汉边疆最少可承平一甲子!”
曹操原本就十分震惊艳羡了,听了皇甫嵩的赞叹后,更是恨不得自己就是吴汉安。那些个勇猛无敌的猛将,都是自己的手足。
“将军所言甚是啊,吴汉安的勇武,操已早有耳闻。如今亲见其视城外十余万黄巾如无物,百余骑便冲寨闯营,真乃勇猛无双之将矣!
百余骑杀穿王世充营寨,挺近城门三百步的距离,至下而上射出惊天一箭。更难得的是其审时度势之军略,还有其下令撤退时的果断,当今世上,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其右者!”
“是啊,此战过后,吴汉安之名,响彻中原九州之地!”
“蛾贼闻其名,莫不自降!”
“操恨不在彼啊!”
听了曹操的感叹,皇甫嵩艰难的平复了激荡的心后,说道。
“孟德所言,亦是本将所愿。可惜本将终是老了,不过孟德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机遇。我大汉有你等接班人,必将扫灭叛乱,使社稷振兴。”
就在两人观战感叹间,士卒拿着绑有布条的羽箭,躬身说道。
“将军,信件已取下,请将军过目。”
皇甫嵩接过,看着士卒染血的手掌,问道。
“因何受伤?”
那士卒闻言,羞愧的说道:“将军,属下是在拔箭时磨破了匹。”
“磨破了皮?”
曹操闻言,很是诧异的道。
那士卒见曹操质疑,便解释道:“回将军,这箭矢射入柱子足足五寸五分。属下与另外两位兄弟一起,合我三人之力,才将其拔出。”
皇甫嵩和曹操闻言,齐声说道:“真神射也!”
吩咐士卒去处理处理一下手掌,皇甫嵩急忙打开书信。
细看之下,神情变换不定。
一会儿欣喜若狂,一会儿忧心忡忡。
曹操见状,靠近问道:“将军,吴云州信中所言为何?”
“孟德啊,请看。”
曹操赶忙接过书信,看起内中详情来,曹操是越看越欢喜,越看越心惊。
但见吴狄在信中,先是道明自己的身份,接着分析了王世充、波才、李自成三人的性格,及三人之间的龃龉。再是叙述了内外夹击计策,最后约定了真正的内外夹攻时间。
看完之后,曹操换了一口气,说道:“将军,云州军所有士卒的战力都那么强吗?”
“若诚如信中所言,加之刚才我等亲见。如此八千边关悍卒,可杀穿敌军。加上我等城内的禁军将士,突袭之下,加之内外夹攻。对付城外十余万蛾贼,完全是能够做到的。
我等之所以困守长社,不出城与之鏖战。是怕贼子内外勾连,乘我等出城野战之时,破城而入,让无辜百姓遭殃。
如今吴狄既然冲阵传信,必是有把握。想来他还有其他的谋划,以增加胜算几率。这几日我等务必坚守好城池,不让蛾贼攻上城墙。更要注意城内别有用心之人,以防其暗中打开城门。”
“是,将军。”
曹操听到皇甫嵩之言,也明白皇甫嵩同意了内外夹击之策。
两人又在营帐中聊了许久,直至朝食,才各自督军守城去。
—— —— ——
王世充营帐内,李自成、波才等人齐聚。
“王兄,实在是对不住啊,昨夜实在是玩得有些过头了,没听见动静。要是听到动静了,某家一定会来支援王兄你的,毕竟我等都是在为天公将军办事。”
中等身材的波才,笑意盈盈的对王世充说道。
实则他心里了开了花儿,心想‘这云州军在并州打得挺凶的,怎么昨晚就那么不堪呢,才斩杀了这王世充的两个兄弟,为啥不多杀两个王家的狗崽子呢。’
“波才,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不想支援本神上使就是不想支援,何必找这蹩脚的借口。区区万人而已,我王世充损失得起。”
王世充看着波才那得意洋洋的嘴脸,恨得是牙痒痒。
对于昨夜损失的士卒而言,他丝毫不在意。但王世师和王世衡两人的死,让他悲痛不已。
“王世充,莫要冤枉本渠帅”
李自成见两人一见面就掐,打断两人的争吵,说到。
“两位切莫在此争吵不止,那云州军不是寻常的官军。勇猛如薛举,强大如刘武周,都被其旬月之间覆灭,可见其传言非虚。此时,我等当齐心协力,抵挡云州军,攻下长社城,擒杀皇甫嵩,而不是在此内讧。”
说实在的,李自成是乐意见到这两人互咬的。只是云州军前来,非现今的他一家能应对的。
昨夜云州军百骑冲阵,他在得到消息后,站在远处观看了整个过程。
就云州军昨夜冲阵的重装骑兵,其杀伤力比之城内的禁军还要强上许多。
在李自成看来,想要灭掉云州军,只能采取人海战术,用人堆死他们。
除此外,别无他法。
王世充和波才见李自成说话,齐齐瞪了对方一眼。
“李渠帅,依你之见,我等当如何啊?”
“要不你率部前去进攻云州军营地,我二人为你掠阵?”
王世充看着这个刚接手了彭脱部众的李自成,玩味的说道。
“哈哈,王兄说得是。李自成,你刚接手了彭脱的部众,其内必定有不服你之人。此时,你正需要打一场胜仗来证明你自己啊。还有什么能比攻打云州军,斩杀吴狄更有说服力呢!”
波才见王世充挤兑李自成,自己也是乐见其成。
想起日前李自成不买他的账,他也挤兑李自成起来。
王左挂、张存孟和张献忠三人见王世充和波才挤兑自己的大哥,怒意顿起。
要不是李自成眼神示意,不让其出手,三人怕是当场就要爆发,给王世充和波才桶几个透明窟窿。
旋即,李自成、波才和王世充三人开始扯皮。
最后,三人不欢而散。
他们围困长社的目的,是想斩杀皇甫嵩。
皇甫嵩作为三路剿贼大军中的统帅之一,又是世家中的一员。杀了他,不但能够提升各地黄巾的士气,而且更是能震慑朝廷及世家大族。
但皇甫嵩不愧是汉末朝廷的良将,凭借万余精锐、坚固的长社城墙及城内大家族的支持,硬生生的坚守了三月之久。
对于区区数千云州军,他们不大放在心上。
只要攻破长社城,将皇甫嵩擒杀,便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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