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内,这几天一直很热闹,一刻都没有消停。很多人都在啼哭,哀声遍野,一片凄凉景象。
纸钱与白幡齐飞,丧乐共寒风一声。
大家都在悼念忠贞烈士洪承畴!
监军太监张若麒已经在县府为洪承畴摆下灵堂,请了七七四十九个和尚,八八六十四个尼姑,在为洪承畴超度亡灵。
木鱼声中,已经念完了两堂《地藏经》、三堂《华严经》和四堂《阿弥陀经》。
如图所示:
……
(附录,地藏经,华严经,阿弥陀经。)
……
张若麒在灵堂里主祭。
一边念着祭文,一边老泪纵横:
“维天下丧乱之元,寒风呜咽之月,涕泗横流之日。老友若麒与众官,谨备牛豕羊三牲,致祭于督师灵前而哀之曰:
呜呼,督师承畴!天地秉彝兮,有吾洪兄;威容足式兮,望德高崇。国事维艰兮,倏尔无踪;怅望难见兮,犹思音容。只牲斗酒兮,愧仪不丰;督师陟降兮,鉴吾微穷。
相与数载兮,为师为兄;勤勉笃行兮,至性忠勇,奴酉凶顽兮,恨在心中;吾心甚悲兮,难见真容……”
其声哀哀,念得锥心泣血。
其情切切,闻者无不落泪!
堂中吴三桂、曹变蛟、邱民仰、王廷臣、王朴、唐通、白广恩、马科、李辅明等人,尽皆放声大哭,哭得不成人形。
若不是有美女丫环们扶着。
恐怕早已昏倒在地!
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禀报监军大人,有人送了十车人头过来!”
“不要人头,丧礼只收金银!”
张若麒颇不耐烦地斥道,斥完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又赶忙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外头的亲兵道:“全是鞑子的首级。他们来了两百人,领头的是一个又高又胖的壮汉。”
“壮汉?”
张若麒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就是曹变蛟跟他说过的那个……炮毙阿巴泰、刀砍阿济格的壮汉。
一时福至心灵,赶紧说道:“快,暂停祭祀,大家随本官亲去迎接。”
这厮精明得很。
松锦大战败了,洪承畴死了。
打了败仗的是洪承畴,跟一直在瞎指挥的他没有半点关系,黑锅都由死人去背。
如今,鞑子的人头送来了,收到鞑子人头的是他张若麒。
功劳都是自己的!
而且,他张若麒是兵部尚书陈新甲派来的人,就冲这一点,让别人背黑锅,由自己来领功劳,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所以,念到一半的祭文也不念了。
将文稿丢在供桌之上,对着洪承畴的画像拱了拱手道:“洪兄,你自己看吧!”
然后,就屁颠屁颠地往城门外跑去。
……
吴三桂等人闻言,也都是一个个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紧紧地跟在张若麒后面。
唯有曹变蛟没有动。
依旧在洪承畴的“衣冠灵柩”前长跪不起。
曹变蛟这是自责,因为突围之时,自己只忙着与鳌拜对战,而忽略了洪承畴的安全。
直到大家都离开了灵堂。
灵堂里只剩下一些和尚和尼姑之后,曹变蛟才站起身来,对那些和尚和尼姑们道:“你们继续。”
然后慢慢地向外走去。
……
城门口外,来的正是王昊。
那个暂时泊船休整的小岛距离宁远并没有多远,仅几十公里。此时刮的是北风,顺风南下,很快就到了宁远城外的海域。
王昊是来见这群大明朝的残兵败将和官老爷的。
因为“苍龙号”船只吃水太深,没有码头不能登岸,所以就停在深水区域。而改用从临海堡中抢来的小海船,在一个海水较深的海湾处登岸。又用从临海堡中抢来的十辆辎重车,将此前割下的清兵首级带了一部分过来。
不过,却并没有全部带来。
只带来了一千,大致相当于总数的五分之一。
这是一桩生意。
做生意的,都知道“奇货可居”的道理。那些清军的首级就是“奇货”。所以,不能一次出货干净,得慢慢来。
亲卫也没带多少,只带了两百人。
将领方面则只带了林明和贺忠。
到了城门之后,也没有急着进城,而是让人先去通报,自己在城外等待。这是战争期间,没有通行文书,外兵不可以进城。
城里的官老爷们也没有让王昊人等。
不到两刻钟,便见城门大开,从里面涌出一大帮“气势不凡”的人出来。
当先一人,年约五十余岁,身材肥胖,满脸奸相。
据林明在旁轻声介绍,这人就是监军张若麒。
这人是陈新甲的代理人,也是松锦大战的真正指挥者。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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