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打算将这些话传阅下去,让朝中群臣时而翻阅,明白其中的道理。”
李承乾回道:“父皇,儿臣以为至少不能忘记艰苦朴素的精神。”
“艰苦朴素…”李世民笑道:“你倒是懂得通透。”
其实在现在的朝堂掌权的官吏中,郑公就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他老人家并不是一个理想住意者。
郑公就差一次次将残酷的现实甩在皇帝的脸上,让皇帝看清楚现实。
也是这么一次次,让父皇原本骄傲的心气,被一次次地打磨。
如果说大唐帝国就是在这种骄奢横行的风气中走向衰败,也不是没有道理,失去了艰苦朴素的奋斗精神,剩下的也就没多少了。
难道要给父皇写一篇关于历代王朝与经济兴衰情况相关性的论文。
事实也一次次地证明了,这种长篇大论的文章父皇不见得会看。
况且从两汉两晋中取材,考证的范围,未免也不够大。
还不如像郑公一样,直接指着皇帝骂一句。
离开甘露殿,李承乾还在思量着父皇的话语。
贞观十三年的七月,苏婉的孕象已很明显了,她总是对胎儿有些忧虑,也好在有一群妹妹围着她,让她开朗了许多。
李承乾看着被妹妹们围在中间的苏婉,低声道:“近日,要有劳你多费心了。”
宁儿躬身道:“殿下万不要这么说,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见太子已将一碗馄饨吃完,她又道:“殿下到早朝的时辰了。”
“无妨,孤晚点去。”
苏婉坐在寝宫前,她正微笑着与几个妹妹说着话,沐浴在晨光下,面带笑容很是美丽。
多看了片刻,李承乾这才去上早朝。
今日的朝堂上因草原上的事吵闹了起来,突厥可汗阿史那结社率虽说在他自己的突厥人部族中显得强横,可面对漠北人一次次地掠夺,这个小可汗又不断地避让,一退再退。
现在正是草原上的草场最丰美的季节,更是放牧最好的季节,漠北人正在争抢最好的草场放牧。
漠北人一次次南下夺取草场,而突厥人只能一次次的南退,这一次都退到了阴山南麓,再往下就是大唐地界了。
当年颉利战败之后,突厥人便一蹶不振,唯一能打的阿史那社尔又去了天山打仗,更没有契苾何力坐镇,先前继承颉利汗位的突利可汗早逝,现在这个阿史那结社率又是个名不副实的可汗。
程咬金道:“陛下,漠北人猖狂!臣愿奔赴漠北,灭了他们!”
程咬金朗声道:“难道我们作壁上观?漠北人一旦越过阴山,唇亡齿寒!”
朝班上又开始了争执不休。
李承乾抬眼看去,父皇正坐在皇位抚着额头沉默不语。
漠北的真珠可汗很会挑选时机,趁着唐人正在天山开战,这个时候肯定是无心顾及阴山。
李绩站出朝班,朗声道:“末将请战!”
众人争论了很久,房玄龄站出朝班朗声道:“陛下,臣举荐一人,可主持阴山事宜。”
朝堂上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李世民询问道:“谁?”
“阿史那思摩。”
在场的众人都快忘记这个人了,朝中的武将还记得,那是贞观四年,李靖带兵讨伐颉利,阿史那思摩就是与颉利同时被俘获来长安的。
颉利过世时候,阿史那思摩依旧生活在长安,陛下因念及他对颉利忠心,念他是一条汉子,就给了一个将军的职位,现在一直在领军卫养马来着。
程咬金一拍脑门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他也忘了还有阿史那思摩这个人。
阿史那思摩是当年颉利身边的左膀右臂,当年他在突厥的威望也还不错。
岑文本朗声道:“臣附议,阿史那思摩当年在突厥颇有威望,如果他能回阴山稳定局势,再好不过。”
李世民看着朝班上的众人也没有意见,起身道:“太子,房相,郑公来甘露殿议事,召阿史那思摩来。”
群臣躬身行礼。
下朝之后,李承乾便跟在老师身后,思量着现在的漠北漠南的形势。
听老师与郑公似乎还担心阿史那思摩回了突厥,是不是放虎归山。
一路走到甘露殿,李承乾在父皇身边坐下,揣着手听房相与父皇分析着局势。
不多时,殿外传来了话语,“陛下,人到了。”
“入殿。”李世民不假思索地道。
走入殿内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穿着唐军的甲胄,他低着头走入殿内,恭恭敬敬行礼,道:“陛下!”
“不用多礼。”
“谢陛下。”
见房相迎面走来,阿史那思摩将行礼的姿势放得更低了。
房相低声道:“当年征讨突厥皆由颉利之祸,再者当年颉利与陛下早就化了干戈。”
“末将谢陛下给了可汗一个体面,让可汗能够得到足够的尊敬,末将涕零。”
这个阿史那思摩看着不像是个突厥人,看着更像是个货真价实的唐人的将领。
李世民朗声道:“当年的恩怨都已了结,可惜颉利已过世了,若他还在世,漠北人不该如此张狂,现今漠北人南下,朝中正在天山开战,朕念及突厥牧民是无辜的,契苾何力与阿史那社尔正在为朕征战,朕岂能看着突厥遭此祸事!”
阿史那思摩躬着身等候着陛下的旨意。
李世民抬手道:“思摩,结社率是个不堪大用的人,你可愿再回阴山,主持突厥大局?”
“陛下,末将愿回阴山,愿世代为大唐戍守北方屏障。”
“好!”李世民爽快地应了一声,又语气坚定道:“等诸事整顿,你与朕联手,定要平灭了漠北,一扫漠北,朕说到做到。”
“陛下英明!”
李承乾忽有些不舒服,稍稍蹙眉。
殿内的气氛也好了不少,房相带着笑容道:“如此甚好,你且放心,漠北人定会自食恶果。”
李世民亲自送着阿史那思摩出了甘露殿,言语中又再三叮嘱。
三天之后,阿史那思摩出征的这天,天可汗亲自给这位突厥将领送别,册立阿史那思摩为可汗,恢复旧国。
父皇还提及阿史那思摩的父母的坟墓,依旧在黄河以北,突厥就是大唐的枝叶,枝叶繁茂身为天可汗也是引以为豪的。
说罢饮酒送别。
李承乾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父皇此刻施展的手腕。
阿史那思摩流下泪水,朗声道:“末将本是败军,本该死在刀下,埋入土中。”
李承乾听得颇为感触,当年他应该是土中人肥的。
阿史那思摩又道:“幸有陛下保全我等,颉利可汗过世前曾有叮嘱,命末将听从天可汗号令,现陛下立末将为可汗,末将愿千秋万代永远侍奉陛下!”
李世民眼神中带着赞许的笑容,犹如在看一个终于懂事的小弟,他重重拍着阿史那思摩的后背,道:“待朝中腾出手脚,共同扫平漠北。”
“臣愿为陛下戍守北疆,等候陛下号令!”
阿史那思摩当即行了一个大礼。
皇帝给了阿史那思摩一万兵马,从长安出发去了阴山。
同时还带了几道旨意,分别册立了在草原的阿史那忠与阿史那泥孰辅佐阿史那思摩。
当年跟随颉利的旧势力,再一次前往突厥,就像是在昭告漠北人,突厥的精锐都还在,重振突厥,为天可汗戍守北疆。
皇帝的承诺是有效益的,并且命河间郡王李孝恭与鸿胪寺卿刘善带着旨意前去突厥念诵旨意。
“突厥就要重新振作起来了。”
忽然听到一声嘀咕,李承乾回头看去见到了杜正伦。
杜正伦有些讶异,似乎他才发现自己站在了殿下身后,匆忙行礼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收回目光,揣着手看着兵马离开,道:“孤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讲话。”
杜正伦道:“习惯了。”
“你在父皇身边也是这样的吗?”
“臣平时不这样的。”
见人群散去,见识了父皇的手腕之后,李承乾也揣着手走回东宫,见杜正伦还跟在一侧,有些不耐道:“有时候孤真的很想将你扔到西域挖坎儿井。”
杜正伦面带微笑道:“臣不善挖井的。”
“摘棉花,这总会吧。”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提防臣,臣对殿下没有恶意。”
“孤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背地里一直调查与孤相关的所有人,还要将这些事撰写成册递给父皇。”
“殿下误会臣了。”
李承乾停下脚步稍稍仰头。
杜正伦的脚步也连忙停下。
“杜侍郎,若无必要…你向来是不出现在人前的。”
“臣查到杀害卢元的该是崔仁师,听说了洛阳的事之后,崔仁师又去了清河县,说不定正在游说地方士族,除了清河各地的其余士族对朝中也颇有言语,因此今年本该有更多的人参加科举。”
“可今年却只有三千人,这正是他们游说地方士族的结果,而且现在还在继续。”
“你查了一年就查到这个?”
杜正伦继续跟在殿下身后走着,低声道:“要是殿下想让臣去查一些事,在忙碌之余,臣也可以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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