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於菟将字帖撕了之后又对别的物件有了兴致,清澈又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四下,拿起笔筒,好奇地笔筒内看着。
随后他将笔筒放在一旁,在桌上爬着,脚一踹笔筒就掉落在了地上,一支支毛笔散落在地上。
又是几声响动,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小兕子带着小於菟离开甘露殿的时候,那昏倒当场的太监恍恍惚惚转醒,他睁开眼见到了眼前凌乱的场面,又是使劲揉了揉眼,原本陛下那整齐的书桌是乱糟糟。
地上有摔碎的,不知是何物。
纸张散乱一地,那些奏章与卷宗有的被撕了,还有的似乎是被踩过。
还有一些奏疏看起来是被咬过。
这太监的双腿发软,他支支吾吾道:“快去告知太子殿下,快…”
这个太监朝着殿外喊着,也不用他去喊,早就有太监去禀报太子。
李承乾正在太液池边,安静地闭眼休息着,耳边是太监的话语。
这几个太监就差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告知陛下,也绝对不会牵连东宫。
李承乾依旧闭着眼,微微颔首道:“你们去收拾一番,损坏了什么都记录下来。”
“喏。”太监们回了一句,又问道:“殿下,那记录好之后是要…”
李承乾低声道:“既然都是父皇的物件,自然是要告诉父皇的。”
几个太监神色为难,还是苦着脸去办了。
不远处,几个妹妹正在讨论着几件新衣裳。
高阳穿着大红色衣裳,很是高兴,道:“我最喜红色了。”
临川道:“还是素一些好看。”
清河道:“妹妹喜黑色。”
高阳不悦道:“哪有女孩子喜欢黑色的。”
清河又倔强道:“就喜黑色的。”
他们的话语声越来越远,李承乾稍稍睡了片刻,便见到了正在吃着汤饭的爷爷。
李渊一边自己吃着,还拿起一旁的小碗给小灵鹊喂着。
李承乾坐起身子拿下了斗笠。
又有太监道:“太子殿下,蒋王与虢王也被带来了。”
“嗯,交给刑部与大理寺好好查办。”
“喏。”
爷爷依旧在喂着小灵鹊饭食,这孩子嚼得很用力,一边吃着,目光还看着太液池的湖面上,正在游着的几只鸭子。
“爷爷,鸭…”她指着远处稚嫩的嗓音很甜。
“嗯。”李渊吹了吹粥,道:“鹊儿先将粥喝了。”
她又乖巧地张大嘴,吃下一口粥,嘴巴还吧唧两下。
其实爷爷是知道宗室的事的,只不过他老人家根本不想管,也不想过问。
爷爷是老了,他余下的岁月这么宁静地过着也很好。
李承乾走到女儿身边,拿出布巾给她擦了擦嘴,道:“爷爷,今天该到休息的时辰了。”
李渊缓缓点头道:“等孩子用了饭。”
“嗯。”
等给小灵鹊用了饭之后,爷爷再吃他那有些凉了的饭。
现在的爷爷已咬不动肉了,为了给他补充一些营养,东阳特意让人给爷爷准备了汤饭。
午后,爷爷这才与小灵鹊,躺在躺椅子上睡着。
让宫女站在一旁伺候着,李承乾又看向正在数落小於菟的母后。
一家人安宁地在这里,打算就在这里平静地度过这个冬天,即便是外面洪水滔天也不能惊动这里。
李承乾唤道:“临川。”
“皇兄。”她快步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卷书,道:“是有何吩咐?”
“给父皇的冬衣送去泰山了吗?”
“母后昨日就让人送去了。”言罢,她还有些迟疑,但还是道:“爷爷听说了四个叔叔的事,只是叹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了。”
不远处李丽质与东阳也回来了,她们身后还跟着两个弟子,是小武与小慧。
临川稍稍行礼后,便迎了上去,与她们说笑在一起。
李丽质穿着淡蓝色的衣裙,走路时宽大的袖子还在摆动,这位嫡长公主已二十岁了,但依旧没有要出嫁的打算。
对这个公主来说,二十岁正是她一生中寻求奋进,为事业努力的最好的年纪,也是心力与精力最好的阶段。
因此即便是皇后,也再没提及过这位公主的婚事。
她对这里的妹妹吩咐道:“今晚姐妹们一起做包子,让稚奴与慎弟也一起来用饭吧。”
宫女回道:“奴婢这就去吩咐。”
等李治与李慎也来到这里,太液池边一群姐妹正在做着包子。
一群孩子玩闹在一起,笑声不断。
听着这些的笑声,一旁的儿子也跟着笑了,也不知道他又在笑什么。
李治询问道:“皇兄,真空环境要怎么得到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
“皇兄以前说过这个学识,弟弟想证实有真空的存在。”
李承乾道:“水可以排出空气。”
李治若有所思。
也不知这个弟弟问这些做什么,他很少会去主动学习,宁可去玩也不愿意思考太久。
蒸笼里的包子快要熟了,香味飘满了这片水岸,就连那几头鹿也围了过来,不停地闻着。
一直到了天色入夜,一家人吃了晚饭,各自坐着。
李丽质与苏婉,还有宁儿正在说着话。
地上还有几处火堆,李治与李慎,还有小兕子坐在火堆边,要烤肉吃。
小兕子坐在湖岸边的石头上,双手趁着下巴,望着正在炙烤出油的肉串。
“兕子,你现在还会夜夜看星星吗?”
“也不用天天看星星的,每到特殊的节日看看就好了。”小兕子轻描淡写地回道。
李慎低声道:“听说有几位叔叔闯祸了。”
闻言,两兄弟回头看去,就见到了站在身后的小武。
小武笑着拿出椒盐,道:“这是给殿下的。”
李治接过椒盐,道:“足够了。”
在东宫这么多年,李治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烤肉。
等肉烤熟了,李治又分给兄弟姐妹们。
一直到夜色深了,太液池边才安静下来。
翌日,江,滕两位被关押在了刑部。
蒋,虢暂且被软禁在了宗正寺。
这些天来,还有不少人被捉拿到了长安,就像太子说过的,这件事要慢慢查,朝中有的是耐心。
太子殿下所言的耐心,便是要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要齐备,并且不能只抓大事,而忽略了小事。
狄知逊道:“滕王阁的卷宗还未送来吗?”
刑部尚书刘德威道:“狄侍郎,不用心急,山东那边还在查问,等着吧。”
狄知逊放下手中的卷宗,又道:“看来是要查到明年了。”
刘德威递上一碗茶水,道:“喝点热茶,暖一暖,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狄知逊饮下一口茶水,询问道:“下官去找民部问问滕县以往的卷宗。”
“民部休沐,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也是…”
狄知逊将碗中的茶水喝完,他走到刑部外,先是看了看墙角的积雪,其实很多官衙屋顶上也都积雪,现在的天气正是冷得最彻骨的时候。
偶尔有人脚步匆匆路过,寒冬时节不愿意在外面逗留。
狄知逊又道:“大理寺派出七十人,刑部又派出二十人,御史台十五人,听闻太子殿下还派出不少不良人。”
听狄知逊讲述,他对现在的查案环节与步骤都了然于胸。
平日里,在生活起居上,狄知逊粗心大意,但在公事上,他又是一个十分细致的人。
刑部需要办事细致的人,当年狄知逊在京兆府任职,奔走各县时办事能力很出色,这也正是刘德威看重他的原因,毕竟不是谁都从一个人的外貌习惯就能判断对方以何种事为生。
或者是飞贼,或者是匪徒,又或者是工匠,他只要稍加观察就能确认。
也不知道这个案子要查到何时,刑部内两人很是苦恼,因这一次的查证范围很大,需要查的事也很多。
京兆府内,许敬宗正在看着账目,今天又卖出了棉布五千匹,棉衣三千件。
颜勤礼道:“虽说卖得紧俏,眼下来看关中各县各乡的人穿着棉衣棉服的人依旧不多,还是太过昂贵了。”
不论从棉花的运输还是从织布的过程来看,棉布的昂贵是必然的,这不仅仅是因棉布少。
棉花从西域运送而来,耗费了多少人力且不说,棉花成线成布,其中的工序消耗的人手也是巨大的,不贵反而是没道理的。
想要棉布更廉价,还看如今人在西域的郭骆驼,看看来年的棉花收成能否更好,也要看关中的生产水平。
这也是太子殿下一直强调生产技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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