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虎杖!是宿傩吗?”
伏黑惠脑中的弦顿时紧绷,他记得虎杖身上的那种纹路,和当初在仙台学校时宿傩显现的纹路一模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伏黑惠条件反射地就要向后退去。
但没等他有所动作,宿傩便闪电般伸出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
“嘿!”
宿傩笑得乖戾,眼底恶意丝毫不做掩饰。
“跑什么啊,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
说话间。
他一点不给伏黑惠反应的机会,将虎杖的手指噗嗤一下撕了下来,这手指蕴含了他的全部力量,如恶鬼般通红,简直就和化作咒物的死蜡一样。
宿傩将手指撕下,丝毫不做犹豫,一鼓作气将手指塞进了伏黑惠的嘴里,强迫他将手指咽了下去。
做完这些事,虎杖悠仁的身体便仿佛失去了全部力量,缓缓瘫倒在地。
另一边,伏黑惠被迫咽下了手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脸色更是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他刚想张口说点什么,就猛然感觉眼前一黑,意识不受控制地坠入深渊之中,脑袋无力地垂了下去。
等他再度抬起脑袋。
脸上赫然显现出和虎杖悠仁身上如出一辙的黑色咒纹。
他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笑声邪性十足,充满了无所顾忌的嚣张和狂傲。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错,真不错,这才是我理想的容器啊!”
“虎杖悠仁这小鬼,虽然能承受本大爷的力量,却像个牢狱一样锁着本大爷,平时连出来一下都难上加难,羂索的作品真是有够失败,这怎么能叫完美的容器呢!”
“不像伏黑惠这小子,既能承受本大爷的力量,又没办法反抗本大爷,不管我想做什么,他都没可能阻止我,还有比这更理想的容器吗,哈哈哈哈!”
宿傩笑得前仰后合,十足癫狂。
明明用的是伏黑惠的身体,但却和伏黑惠判若两人。
邪气、傲慢、癫狂,肆无忌惮、我行我素、随心所欲,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歪魔邪道的气味,像是完全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连空气都仿佛带上了毒素,危险的味道弥漫在四周。
他像是一颗随时可能会暴走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只是站在那里,都让人胆战心惊,心肝脾肺胆俱颤。
“轰隆!”
摧枯拉朽的巨响声传来。
矗立在街道上的冰山像是被人从内部爆破了般崩碎开来,从里面冲出了一名黑发男人,他循着那乖张的大笑看向宿傩。
在看到他身影的那一刻,伏黑甚尔的脸上浮现出了控制不住的戾气。
“你这下三滥,离别人的儿子远点!”
伏黑甚尔几乎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举起手中的咒具刀就向宿傩冲了过去。
“这是你的儿子?”
宿傩歪了歪头,被他的说法惊到了。
“原来如此,那这可真是送上门的大礼啊,哈哈哈!”
宿傩脸上倏然扬起恶意十足的笑。
他非但没有退避,反而杀气十足地,主动向伏黑甚尔迎了过去。
面对甚尔挥来的咒具刀,宿傩不闪不避,甚至拿脑袋向刀口撞了过去。
甚尔眼眶微微瞪大,下意识地收住了手上的刀。
“嘿嘿!”
宿傩看到这一幕,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容。
他掠过咒具刀,一拳向甚尔的胸膛轰了过去。
空气发出强劲的爆鸣,淡淡的烟环环绕在他四周,连音爆声都被甩在身后,一拳直如开山裂石,毫不留情地捣向天与暴君的肉身。
“轰!”
巨大的轰鸣声下,一道身影如导弹般倒飞出去,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砸碎了数座大楼。
“唔——咳咳!”
甚尔倒在废墟之中,胸腔一阵剧烈刺痛,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他喉咙一甜,忍不住吐了口鲜血,将胸前的衣襟如残阳般染红。
又剧烈咳嗽了一阵,他才从废墟中缓缓起身。
周围尽是大楼倒塌引发的烟尘。
“儿子变得这么出色,按理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惜的是,打了我这一拳的,不是儿子本人,而是个鸠占鹊巢的下三滥!”
伏黑甚尔扯了扯嘴角,不小心扯动胸口的伤势,让他轻嘶了一声。
“这个感觉,不只是肌肉的伤,骨头断了一两根吧,好在没伤到内脏。”
骨头断几根,不影响战斗。
要是伤到内脏的话,那恐怕得休息个好几分钟才能继续战斗。
真厉害啊,这个怪物。
他的拳头,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居然全盘凌驾于他之上!
就算是当年的五条悟,也只是靠术式打赢了他啊?
是咒力总量非常庞大吗?
还是输出功率异常惊人?
应该是两者皆有!
“解!”
伏黑甚尔倏然耳朵一竖。
强劲的耳力让他从无数的尖叫声中精准地捕捉到了大气被撕裂的声音,他毫不犹豫纵深起跳,也不管旁边就是钢筋水泥,直接撞碎跳了出去。
下一刻,巨大的无形斩击掠过他的身躯,将整栋大楼拦腰斩断。
水泥、钢铁、人类…所有一切都如同纸张毫无反抗之力。
轰隆声中,大楼向后倒塌。
甚尔从楼中跳了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伏黑惠那张邪气四溢的脸。
甚尔一咋舌,吐掉口中的血渍,举起手中的咒具刀,凌厉的目光如刀子一样射向了宿傩。
“你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吗?”
宿傩张开双臂,满脸讥讽地看着他。
“反正我也从来没把他当儿子看。”
甚尔的脸上也浮现出癫狂的笑容,眼神变得无比阴冷。
“要试试吗?”
“哈!”
宿傩一甩头,捂着脸发出嘲讽的音节。
紧跟着他脚下一转,身形如闪电般突入,一拳荡开空气,如入无人之境般向甚尔轰了过去。
甚尔全神戒备,五感放到最大,在宿傩动身的瞬间便一刀向前方砍去,丝毫不做守势,以两败俱伤的打法迎了上去。
宿傩不闪不避,庞大的咒力包裹在拳头上,迎着刀刃轰了过去。
“锵!”
断刃如刀片般打着转飞了出去。
宿傩的拳头坚逾钢铁,如同重锤,仅仅一拳就将甚尔的武器正面打得断裂。
甚尔无奈。
十年前,他还活着的时候,几乎把天底下厉害的咒具都搜罗到了自己手中,什么天逆鉾、释魂刀、闲云…顶级咒具全都在他手中。
结果他一死,那些咒具要么损毁,要么流落出去,至今不知下落。
他复活至今才三个月,别说手里没钱买厉害咒具,就算有钱,也压根没有厉害的咒具让他去买。
这年头,根本没有强力咒具可用!
手里的刀只是随便从一个锻造师那里抢过来,为了应对咒灵用的粗糙货色。
“天与暴君,原来如此,就是这样的实力啊!”
宿傩挠了挠太阳穴,像是在调取伏黑惠脑中的记忆。
“比起凡人来说强多了,要是只有十四五根手指的话应该可以好好和你打一场,讨论一下肉体和咒力的倾向性什么的…但可惜,现在的我无限逼近于全盛!”
现在的他,光是咒力的输出功率,就强大到能吓死这个时代的术师们!
甚尔一语不发,像是已经接受了现实扯动着嘴巴,捏紧拳头,无言地向宿傩的胸膛塞去。
宿傩丝毫不惧,拳头如摧山般迎了上去。
在角力的胜负之中,在咒力消耗掉之前,宿傩自信自己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哪怕不去看角力的那一幕,他也早已预料到了结果。
在拳头即将撞上的那一刻,甚尔却倏然卸了几分力气,避开了宿傩的攻击重心,一把捏住他的手腕。
“昂?”
宿傩发出一道费解的音节。
甚尔眼中厉色一闪,脚下一转,顺着宿傩的力道一拉,令其重心一阵不稳,紧跟着一击背摔将其摔倒在地。
他全身肌肉拧成一股绳,压制了宿傩一瞬,在此期间,手中断刀一转,猛地向宿傩的胸口扎去!
“噗嗤!”
刀刃入肉,断刀扎进了宿傩的胸膛,刃尽数没入其中,只余刀柄在外。
宿傩低头,看了胸膛一眼。
他嘴角一撇,像是倍感无聊般冷笑起来。
“怎么不瞄准我的心脏?”
这一刀扎进了他的胸膛,却在刺穿心脏之前微微偏转了角度。
并没有刺中心脏,而是贴着心脏掠了过去,估摸着捅穿了肺部。
宿傩嗤笑一声,眼中流露出对甚尔的浓浓讥讽。
像是在蔑视他在关键时刻的软弱。
“不过就算你刺穿了我的心脏,我也不会死就是了。”
宿傩蔑笑着伸手,抓住了甚尔的胳膊。
咒力涌出,不准甚尔退走。
“捌!”
“噗嗤!”
斩击入肉,如同撕碎纸张般,砍断了甚尔的胳膊。
甚尔脸色微微一白,抱着断臂向后跳去。
“刚才这一下倒是让我有点意外,是我死后诞生的武术,叫柔术吧。”
宿傩从地上站起身,拔掉胸膛上的断刀。
还不见其中有鲜血涌出,被扎穿的窟窿就在以极快的速度自行愈合。
“我已经看穿那个招式了,有效的仅限于这一次,下一次…看你那狼狈样子,已经没有下一次了呢!”
宿傩看着甚尔的断臂,满是挖苦地笑道。
他的斩击分为两种,一种是解,也就是飞翔斩击,视咒力输出决定威力,输出越强威力越大,纯粹力大砖飞的招式。
另一种就是捌,必须在零距离之下打出,能够根据物质的强度自动调整威力,遇强则强,只要命中,一击必死!
零距离之下的捌,就算是天与暴君的肉体,也扛不住能自动调整威力的这一击。
宿傩再度俯身冲上,双掌犹如黑白无常的夺魂勾,向甚尔凌空抓去。
甚尔无可奈何,只能不断后退。
如果天逆鉾还在的话,还能有一战之力。
但现在,他压根找不到打败宿傩的方法。
就算能打赢。
结果会不会还像刚才那样,不自觉地偏离宿傩的要害?
“我到底在干什么呀?”
甚尔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够古怪。
“不是自己决定了,要抛弃一切,只为自己而活下去吗?”
这个世界对他从来都没有善意,他从生下来开始就不被任何人爱着。
就算偶尔得到了一束光,让他感觉到一丝温暖,也很快就被夺走光芒,重新被打入黑暗。
他早就决定了,要抛弃一切,堕落地活下去。
不为任何人,只为了自己。
可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束手束脚?
到底是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已经堕落许久的他的心?
是诅咒吧?
一定是诅咒。
是名为儿子的诅咒。
“轰!”
宿傩又一击命中甚尔,将他打得倒飞出去。
紧跟着,他立马乘胜追击,补上了数道飞翔斩击,凭空掠向伏黑甚尔。
但看着那数道无形斩击,宿傩却皱起了眉头。
“我的咒力输出下降了?”
“不,这是被影响了,这个小鬼,在拖我的后腿!”
“果然,就算从来没有感情,父子终归是父子,这小鬼也不想亲手杀自己的父亲吧!”
伏黑惠的灵魂暂时被他压制住。
但容器质量越好,本身也就意味着越容易抵抗受肉体的侵占,哪怕是无意识期间,也会本能地抵抗做那些他抗拒的事情。
可是。
你越是拖我的后腿,我就越是要让你亲手杀了你的父亲!
宿傩冷笑一声,无视了身体的抗拒,强硬地继续追杀甚尔,大楼、栏杆、道路,一桩桩、一件件的拦路物被凭空斩断。
就算被身体拖累又如何?
无限接近全盛期的他就算力量有所下降,追杀断了一条胳膊的甚尔,还能失败不成!
“伏黑惠,你给我听好了!”
这个时候,甚尔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看清了命运一样,肩膀无力般地耸拉下去,脸上逐渐染上浓浓的郁气,嘴角扬起凶恶又鄙夷的笑容。
“——老子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了你!”
这家伙在说什么?
觉得是儿子拖累了自己,所以气急败坏了吗?
宿傩歪着脑袋,一时无法理解甚尔为什么说出这番话。
但这一瞬间,他体内那种被某人拉扯着不让前进的感觉倏然消失,像是被这番话狠狠地震撼到,以至于忘记要拖他后腿似的。
宿傩抓准这个功夫,迅速冲上前。
极近距离下,一记蓄满咒力的飞翔斩击凭空打出,速度威力尽数达到极限,犹如浮光掠影,从甚尔腰间一掠而过。
场中,一片死寂。
“呵!”
甚尔状似不忿地嗤笑一声,身体骤然拦腰断裂。
他的身体裂成了数块,跌倒在地,血液汩汩流出,在身下积蓄成浅浅的血泊,将身体染得一片血红。
他躺在地上,一句话没说,眼中的神采缓缓消散。
平静地迎来了自己的二度死亡。
没过多久,他的身体就如同燃烧的蜡烛一般,缓缓退去了蜡油的外衣,变成了一名莫西干脑袋的青年,身体四分五裂地倒在地上,已经咽气了。
宿傩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片平静。
他低下头,握了握拳头,涌起些许咒力。
身体已经恢复了一开始的力量感,咒力的放出也没有半点滞涩感。
那种从身体深处传来的拉扯的感觉,此刻也已荡然无存。
伏黑惠已经乖乖地沉寂了下去,没有再扯他的后腿。
是被他爹刚才的那番话打击到了吗?
还是因为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而消沉了?
“怎么样都无所谓,这两父子怎么想跟我没关系,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心无旁骛地恢复全盛期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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