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书,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与女帝交谈的时光,总是短暂。
不多时,皇家的车辇就停在了天师府门前。
今日拜访,早有通报,气派的道门总坛门口,已有数位穿着绣红色细线神官袍的老神官垂首等待。
赵都安跟随女帝下车,以“随从侍卫”的身份,跟在徐贞观身后的队伍里。
顿时显得并不很起眼。
“恭贺大天圣人皇帝陛下莅临…”
为首的方脸道人手持拂尘,恭敬稽首,身后诸多神官跟从。
徐贞观微笑颔首。
昔年,她以皇女身份,也曾在天师府小住,请教张天师修行。
故而,虽为帝王,今日却做了坤道打扮。
略作寒暄,一行队伍,便由正门进入。
值得一提的是,赵都安上次过来,是被守门道童从侧门领进去的,并未走过天师府正门直道。
今天蹭了女帝的光,才有机会正在目睹这座传承千年的道观真容。
步入正门,入眼处,是一座极宽敞的广场,地面由白石铺成,去镶嵌勾勒着一幅尺寸极大的太极八卦图。
一行人行走在太极图上,油然生出敬畏心。
此刻广场两侧,远远地站立着许多低级神官,因离得远,看不真切,却是人人背负宝剑,远望去,剑穗如潮。
穿过正门,眼前又拔地而起,一座牌楼模样的二门。
左右横幅对联…徐贞观抬眸望去,不禁轻咦一声,念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她视线上移,见横批却是斗大四字:
道法自然 “朕上次来时,记得还不是这个。”
徐贞观驻足品味,略带惊讶。
领路的老神官笑道:
“的确是前不久更换,以劝年轻神官向学。”
徐贞观螓首轻轻点了点,蛾眉舒展:
“相比旧联,却是别有一番气象,不知何人所做?”
老神官摇头道:“这却不大清楚,总归是天师首肯。”
徐贞观点了点头,又仔细盯着牌楼上的字句看了几眼。
初看已是惊艳,仔细观摩…上下联还好,关键横批的四个字,瞧着与这两联着实有点不搭配,好像是生硬拼凑在一起的。
但…多少有点微言大义在里头了。
却无人注意到,女帝身后的赵都安一脸便秘的模样,心中疯狂吐槽:
“老王啊老王,果然不是个东西,一直不给报酬还以为是抄我的句子没用上,结果牌楼都早换了,愣是拖到我拿千面神君换…”
“咦,说起来,女帝都来了,接待的神官中怎么没看到老王?恩,是身份不够高,还是‘散官’的身份,不凑热闹?”
心中嘀咕着,一行人穿过二门,前头是赫然是一座飞檐斗拱的祖师殿。
赵都安上次从远处擦边走过,远眺过一眼,知道里头供奉着天师府历代“天师”的画像。
过了祖师殿,拔地而起的,是一座巨大巍峨如巨人的钟楼。
钟楼灰扑扑,上头前方墙体上镶嵌一座日晷。
阳光打在日晷上,会在地上投下巨大的“指针”。
再往上,就是固定在钟楼顶端的“黄钟”,只可惜,太高了,仰头望去并不真切。
赵都安望着墙体斑驳,风吹雨打的钟楼。
蓦然想起穿越当日,滂沱大雨中,远远听到的城内钟声。
就是从这座钟楼发出了。
“你等在此止步,朕前往张天师住处。”徐贞观对身后众人吩咐。
钟楼如界限,将天师府辟成内外。
赵都安注意到,那些领路的,级别不低的老神官也停下了脚步。
看样子,自己是没法直接跟随女帝进去…怪不得,女帝说是否能看到天师,要看运气…是等召唤的意思?
赵都安有点失望,觉得这把悬了,而老神官则笑呵呵,将他们这些近侍,领到附近的厅内等待。
“赵使君留步。”忽然,其中一名中年神官拦住他,笑道:
“公输神官得知你到来,托我请你过去小叙。”
公输神官?金简的五师兄?
那个修匠神的胖子…赵都安有些意动,又面露迟疑。
神官笑道:
“使君不必担心,每次陛下前来,都至少与天师攀谈论道一個时辰,况且,若有变化,自然会寻你,不会耽搁。”
这样啊…赵都安欣然颔首:
“有劳神官带路。”
贞宝说与之打好关系有益无害,赵都安听进去了。
人在官场,多条人脉多条路。
“哈哈,赵使君可算来了,昨日才说有空过来,不想今日便再相逢。”
赵都安被领到一个院子前。
就看到大门里,穿着皱巴巴暗金线神官袍,略有喜感的胖脸上,小眼睛眯缝着的公输天元笑着迎接出来。
然而赵都安却吓了一跳。、
因为这青年胖神官一脸憔悴,硕大的黑眼圈如熊猫,笑容也有点发癫,看向他的眼神中,竟带着一丝火热。
“怎劳烦公输神官亲自迎接?”
赵都安不留痕迹后退一步,却还是被前者强行握了握手,入手只觉油腻,不着痕迹在身后擦了擦,一脸关切道:
“神官看着有些劳累。”
公输天元胖脸一僵,挤出笑容:
“无妨,睡的少了些而已,快请进…呵呵,鄙人陋室寒酸…也是方才得知,使君随陛下一同过来,才冒昧请人邀请。”
何止是睡得少?
是昨晚压根一夜没睡!
本来,以他的修为,连续几天不睡觉也不是大问题,但前提是,消耗精力不多。
若熬夜的同时,疯狂压榨脑力精神,高负荷地运转头脑,进行思考和试验…哪怕境界再高,也扛不住。
至于“始作俑者”,无疑还是赵都安在那张眼镜图纸上,随手留下的寥寥数笔,透镜原理。
这也是公输天元急于邀请他过来的原因。
赵都安好奇地跟随,进入这座工坊式样的院落。
与文人雅士的庭院迥异,院落中几个大房间,都摆放各式凌乱物件。
二人进入的房间,颇为宽敞,却只在角落里摆放一张小床。
除此之外,房间里只有几个大桌案,其上各种工具。
墙壁旁。
则是一排的置物架,上头摆满了各种古怪玩意,如同一座简陋版工业博物馆。
“呵呵,地方乱了些。”
公输天元见赵都安好奇打量,胸脯微微挺起,精神憔悴的胖脸上,浮现骄傲。
赵都安上辈子,曾与领导见过一些技术大牛,深知这帮人的脾气。
没有寒暄,主动表露出自己的无知与好奇:
“我听闻,黑市上价格高昂的摄录卷轴,便是神官手笔?这便是打造法器的地方吗?”
公输天元微微一笑,他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展示自己的作品。
当然,前提是他瞧得上的人。
此刻见赵都安发问,清咳一声,拉着他走向置物架,介绍道:
“没错,我这一脉修行,需不断制造器物,这些,便是我一部分作品。比如这个。”
他随手从架子上,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盘子。
轻叩两下,盘中倏然生出火焰,他随手将盘子来回翻转,火势不灭。
公输天元笑道:
“此物名为‘木火通’,我炼制法器,时常要用火,便造了这东西,无需引燃,且不会蔓延,如蜡烛一般,燃尽内里法力,才会耗尽。”
又叩动两下熄灭。
打火机…赵都安点了点头,颇觉有趣。
扭头看到一个西域胡人打扮的木制小人,手中持握一壶酒,好奇道:
“这是?”
公输天元“哦”了声,笑道:
“此为敬酒胡人,咳咳,我喜好钻研修行,不擅应酬,每逢与师兄弟聚会,却频频被敬酒,烦不胜烦,便造了这小人。
只要将其摆在宴席桌上,它就会挨个敬酒,而凡被它敬酒的,境界只要不超过神章,无论在做什么,都必被操控躯体,强行饮酒一杯,才能挣脱…”
恩,他没说的是,刚研究出时,一次操作失灵,让一群术士被强控了整整一晚上,无人可以逃脱。
直到烂醉如泥,睡了三天,才苏醒…
“…”赵都安轻轻吸了口气。
又看到小人旁,还有另外一个酒桶高的木制僧人,手中一个破碗,一条禅杖:
“这又是什么?”
公输天元笼着袖子,一脸回忆:
“这是我的早期作品,彼时看神龙寺的和尚不顺眼,便做了个‘化缘和尚’,丢去了神龙寺中,凡是看到它的,若取出钱来,将这碗填满,便会得到一声‘多谢布施’。”
这什么诡异玩意…赵都安警惕道:
“那若不给钱呢?”
公输天元沉吟了下,拍了拍和尚的秃头,淡淡道:
“若是不给,它会举起禅杖,教对方一点拳脚,直到化缘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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