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天京—开平铁路顺利运营九日,大获成功,周侯履行承诺,将于明日收徒!”
清晨泛金的太阳刚刚升起,穿过灰白色的雪云,消散了寒冷,早餐铺的馄饨下了两锅,猪肉面皮的香气进入胃里,暖意升腾,集市开始闹腾起来。
今天的报童们穿梭大街小巷,显得格外的兴奋。
“这来三份报纸!”
一位明显是外地人的方桌上,三位身穿武服的青年开口道。
报童腰间挂着绿布袋,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了这三位青年。
旁边的食客好奇地问道,“这是哪份报纸?”
“天京报。”
“天京报不是昨天才刊登了吗?怎么今天又在卖?”
现在报纸数量众多,有很多报纸和《新学》一样,和《天京报》错开发行的时间,普通百姓当然不可能将所有报纸都订一遍,大家订的最多的,还是权威性最大的《天京报》。
所以今天报童卖报的时候,这位天京本地的食客本来是不准备买报纸的,但是刚刚听到内容,又觉得不对劲。
因为周铁衣是《天京报》幕后的大东家,这一点谁都清楚,按理来说周铁衣收徒,首先也只会刊登在《天京报》上,不会刊登在其他报纸上。
报童笑道,“这位先生有所不知,周侯回来之后,从今日起,已经将《天京报》改为一日一刊了。”
“原来是这样…”
这位食客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给我也来一份。”
他一开口,这个早点铺的食客们纷纷开口要一份报纸,大家也很好奇周铁衣收徒这件事。
这件事本来就是周铁衣对当初第一批火车商会工人们的承诺,也是被天京普通百姓认为最能够一步登天的机会。
特别是周铁衣在平津渡反手化山,一夜镇压逆龙水神,在太行州登天揽月,渡尽幽冥恶鬼,这已经是超出普通话本的故事,自然也让大家对于这位天京走出的传奇的武道十分好奇。
先前拿到报纸的三个外敌武者已经看完了上面关于周铁衣的消息,一位年龄在二十多岁的青年最先沉不住气,用遗憾,叹息的声音说道,“这么好的机会居然错过了,一年周侯也才收两个徒弟,大哥,你说我们现在去火车商会当学徒还来不来得及?”
较为年长的青年微微摇头,“这条路看似一步登天,但是今年之后,一定被各大势力锁定,与其走这条路,还不如按照原本的计划,考取虎威武馆生徒的名额,今年虎威武馆扩招千人,总好过挤那两条独木桥。”
“但考虎威武馆也不容易啊!”
年轻的青年叹道。
“听说今年虎威武馆的录取竞争比武考还要大,要不是有着严格的年龄限制,恐怕很多老家伙都会不要脸报考,即使这样,我们前几天在客栈不是听说了吗?今年很多武考录取的武生都放弃了录取,转而准备虎威武馆的录取。”
一般而言,整个大夏的武者,第一选择当然是三年一度的武考,因为武考是圣上门生,武德院预备役,到前线也是直接作为武官培养。
武考秋天举行之后,筛选下来的考生第二选择才是准备各家将军府的武馆录取,成为将军府的部曲,通过武馆和部队之间的线,走上从军的道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周侯乃是千年一出的能人,想要拜在他门下的人如同过江之鲫。”
年长的青年也颇为遗憾地说道。
“可惜。”
想到这里,年少的青年拍了拍大腿,“这么好的机会周侯竟然直接给了工人和报童,工人是事先说好的,但报童怎么也算在里面了,周侯既然要多录取,不如扩大一下份额!”
听到青年这么说,刚刚还欢欢喜喜卖报纸的报童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不顾青年是客人,怼了一句,“周侯说了,天下人人都可为士,我们报童虽然出身低贱,但这条路也是周侯指出来的,怎么就不能够被周侯收为徒弟,这位客人说的好没有道理!”
虽然他不是被选中的那名幸运儿,但是作为报童的一员,他当然不能够容忍别人毁了自己的希望,今年没有选上,明年不是还有机会吗?
更何况报童的选取相对公平,因为火车商会给报童们开办了报童学校,前一个月学校是公开考试了的,只不过当时没有说第一名会被周铁衣收为徒弟,所以很多人没有在意。
但反而是这样,大家也知道这次考试非常公平,至少没有世家子参与,考出的第一名被周铁衣收为徒弟,在报童们心里也说得过去。
“就是。”
旁边天京的食客们自然也向着自家人说话,“阁下从外地来,如果还带着以前的老眼光,我看还是不要希望周侯收你为徒了,哪来回哪去,干嘛和我们天京人抢名额,周侯是我们的乡党,收徒也应该先收天京人!”
本来就遗憾的青年噌的一下就想要站起身来,但是旁边的年长青年一把拉住他,低声说,“不要惹事!”
说罢,他对几人陪笑道,“对不起,我这位同伴失言。”
说罢,他将馄饨钱放在桌上,然后拉着同伴快速离开。
他们离开之后,刚刚呛声的食客洋洋得意,就像是斗胜的公鸡,“一群外地来的,没有眼力见!”他继续看向报纸,下面是火车商会第二条消息,“《天京—开平线顺利通车,火车商会向中央银行提起申请股票上市交易》。”
这条信息因为涉及新的名词,所以这位食客看了一会儿标题,然后才顺着读了下去,好在上面的内容简单,又因为有之前火车商会发家事迹前要,所以他很快就弄懂了一半的意思。
参股火车商会的人在天京已经不是秘密,各家武勋,司律之子,东南各商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也在火车商会的发展中理解了参股的含义,甚至现在很多商人的产业也越来越仿照火车商会的经营模式,以参股的形式开办。
而上面刊登的第二条信息说,随着开平线顺利进行,火车商会一方面准备将一部分股份以股票的形式发放给工人,工人可以凭借股票,和世家一样领取火车商会的分红,当然如果不愿意,也可以直接向天京的普通百姓售卖手中的股票。
只不过现在交易场所是固定的,只能够在中央银行开办的股票交易所进行,同时为了回馈天京百姓,补偿火车修建的扰民之事,周铁衣和众多参股人拿出手中一成股票,合计二十万股,作价每股一两银子发售。
这位食客有些茫然抬头,他隐约知道这是一件好事,因为从周铁衣发迹,跟着周铁衣的人从来没有吃亏,于是让百姓们也形成了一个认知,那就是对于周铁衣看不懂的‘新政’一律当利好处理。
没看到当初世家们嫌弃的火车工人,现在已经成为了香饽饽吗。
相比于半懂的普通人,各家的商会内已经吵翻了天。
“每股一两银子,这也太便宜了!”
望洛园中,东南商会,参与的大商人们群情激奋!
一方面是因为东南商会参股了火车商会,所以觉得周铁衣的定价实在是太便宜了,自己好像被百姓们占了便宜。
他们可知道现在火车商会拥有的体量,当初周铁衣从各家手中集资就超过了两百万两,如今已经近乎全部投入了火车商会的钢铁厂,蒸汽机厂,铁路三个部门。
虽然钱花完了,但是事情确实是做成了!
无论是新型钢铁,蒸汽机,还是贯通两地,日夜不停的火车,这三个部门现在可都是下金蛋的母鸡,更不要说火车商会还有一部分天京轮船厂的股份。
这还不算他们手中的合起来的权力价值几何!
周铁衣以两百万两作价火车商会所有股份,那当真是白菜价,近乎于白送给天京的百姓!
“就是,我们虽然知道周侯心系百姓,但我们也是百姓啊!钱会长,我们这一路上唯周侯马首是瞻,周侯可不能够不管我们死活啊!”
“够了!”
钱光运一拍桌子,“像什么话!你们想的是什么我心里不清楚?”
见钱光运发怒,在场众人安静了下来。
以前钱光运虽然是东南商会的会长,但毕竟是选举出来的,大家虽然敬畏,但也不太怕钱光运,在场的众人谁家没有点关系。
但是自从钱光运跟了周铁衣之后,那是威势日盛,特别是上一波诛神司在天京清剿与神孽有关的商人,多少商人的关系近乎通天,能够给户部,工部的堂官们管钱袋子,但是抓进诛神司之后呢?
还不是该招招,该认认,更加可怕的是,就算那些死硬份子硬扛着,周铁衣也让钱光运去挤兑他们的商铺,等他们在诛神司被关了两三个月放出来之后,倾家荡产还背着一身负债,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狠。
而替周铁衣做了这么多狠事,如今钱光运得了一个外号‘钱破家’。
钱光运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大家舍不得利益,我懂,周侯也懂,不过百姓们暂时不懂,他们不像大家一样精打细算,他们能够知道的消息,都是从报纸上得来的,而这几个月报纸上关于火车商会的投入是写得明明白白,给各家的股份书也写清楚了,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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