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李帅。”
得到李瑄的答复后,伏帝难等胡部首领拜谢。
真正参与唐军的战斗,他们才能感受到李瑄的神勇与果敢。
河西诸胡部战斗力一般,但可以跟随赤水军作为青海方面的部队,用以吓唬吐蕃。
由两万骑,增加为三万骑,更具有威慑力。
那跃马持槊的绝世风姿,深深烙在他们脑海。
这样的人,如神一样的存在,他们不敢有丝毫不敬。
另外,隔着沙漠,居延海旁的宁寇军,也被李瑄传令严加巡视。
一有情况,立刻快马汇报。
李瑄看了一眼伏帝难,点了点头。
此战临洮、赤水,暂时失去五千多战斗力量。
虽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总归击战的时候,难度增加。
李瑄还是河陇押蕃使,能管理诸胡部。
诸部都想得到李瑄的看重。
李瑄又吩咐白亭守捉使,加倍派遣骑兵,巡视边境,他会给白亭守捉补充五百匹战马。
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军顺着马城河南下至姑臧城。
李瑄要在姑臧城的府库中,为士兵更换一批铠甲,补足受损的兵刃。
归途之路,并没有来时那么急。
到达姑臧的时候,李瑄传令河陇诸郡,放开道路,允许通行玉门关、阳关。
但边境依旧戒严。
短时间内吐蕃不会知道回纥已被大败!
郁督军山,嗢昆水,回纥王庭。
经过长途跋涉,磨延啜终于回到王庭之中。
他无比狼狈,哪有率五万大军南下时的意气风发。
骨力裴罗收到阅兵骑兵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后,眼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后,他的身体更差了。
他一度以为爱子已死,老泪纵横。
几位不成器的儿子也蠢蠢欲动,准备争夺可汗继承人的位置。
直到几天前,他收到磨延啜还活着的消息,立刻派遣近卫军将磨延啜带回王庭。
他害怕有人因此加害磨延啜。
“大可汗,我让您失望了,我有罪。”
入牙帐,磨延啜跑到骨力裴罗的座位前,扑通一声跪下,一脸愧疚。
他不是不能失败,而是不能接受全军覆没。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叫我阿塔。”
骨力裴罗抚摸着磨延啜的后背安抚,让磨延啜叫他“父亲”。
这表明他不会怪罪磨延啜。
“阿塔…”
磨延啜知道骨力裴罗的意思后,再看骨力裴罗更为苍老,顿时泪流满面,他拍着胸膛自责:“他太厉害了,孩儿也太蠢了。如果我想到他会从风沙中袭来,最起码可以保全军队。”
这一次,他一败涂地,五万骑被四万骑,确切的说是三万唐军精锐围住全歼。
自古以来,草原上哪有这样的事情?
“这就是李瑄,我从溃兵口中得知一些战况,就算是我去,也会失败。他的麾下人皆双马突进,谁也不会料到那样的速度,还是从风沙中冲出来。他是真正的万人之敌,所谓的熊虎也不足道哉…”
骨力裴罗叹一口气,又缓缓说道:“阿勒卜从十五岁就跟着我,为我回纥汗国建立立下汗马功劳。希望他被李瑄俘虏,而非战死…”
“阿塔…如果阿勒卜被俘虏,我们用一万金也要换他回来。”
磨延啜想到掩护他归来的阿勒卜,心中更加难受。
他说这句话更多是安慰骨力裴罗,因为父子二人都清楚阿勒卜宁折不弯。
磨延啜亲眼见证李瑄冲阵杀敌,骑兵被李瑄手中的铁枪一片一片抡倒。
那一下午时间,怕是要杀千人。
阿勒卜怎么可能是李瑄的对手啊!
“唉!一定如此。”
骨力裴罗再叹一口气。
“别自责了,即便全军覆没,我也一点都不后悔。我从小在汉地长大,听说过一个故事。”
骨力裴罗拍了拍磨延啜的肩膀,让他起身,然后娓娓道:“一百多年前,中原有王世充和窦建德两个枭雄。李世民在统一中原的时候,攻击王世充,本与河北的窦建德无关,而窦建德却全力支援。”
“李世民一战擒双王,事后质问窦建德‘我征王世充,关你何事?敢跃我疆域,冒犯我兵锋’。而窦建德却回答‘今日不自己来,恐劳您远取’。”
“多像啊!不过我们比窦建德好多了,我们根基还在,还有十几万控弦之士。草原部落会抱怨此次战败,但没有一个部落可以威胁到汗国。”
“我们要派遣大使,携带黄金和珠宝,去向唐庭求和。像中原英雄勾践一样卧薪尝胆。”
“李瑄这个人有问题,他迟早会出事的。我可能看不见了,你要拭目以待。”
他们回纥南下阅兵,李瑄就立刻派兵突袭,明显是没有征求大唐皇帝的同意,或者说“先斩后奏”。
从那一刻起,骨力裴罗就不后悔南下阅兵,只是难过于一败涂地。
“孩儿谨记!”
磨延啜重重点头。
“王忠嗣派兵攻破一個阴山以北的部落,掳走部落所有人。前不久又有汇报说朔方军、河东军在峡口屯兵,矛锋直指草原。不过我猜测以王忠嗣的性格,不会主动进兵,而是威慑我回纥不再派骑南下。”
“这一战,我们终究是达到一些战略目的,已经入冬,唐军不会再进攻吐蕃。等明年的时候,吐蕃的八座城堡一定会修建完成。”
“应该可以拖住李瑄一段时间…”
骨力裴罗又向磨延啜说了许多话,试图让磨延啜重新拾起底气,等待时机。
“阿塔放心,在回来的路上,孩儿已经想通。”
磨延啜确实不甘心,他并没有因此颓废。
“在王庭休整一段时间,由你亲自出使大唐。”
骨力裴罗又丢下重磅。
“阿塔,孩儿刚败于大唐啊…”
对此,磨延啜非常羞愧。他怕唐庭趁机为难他。
“唐皇爱面子,你是使者,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样也彰显诚意。他有什么要求,每年需要纳多少贡,哪怕伤害国本,也要同意。一定不能给李瑄找借口攻打我们。最起码要等十年,我们彻底统一草原的时候。”
骨力裴罗能看出李隆基的性格,携带重礼出使大唐赔罪,李隆基一定会在诸国使节面前,彰显自己的大度。
“孩儿遵命!”
磨延啜想想也是。
现在回纥需要时间,别给李瑄这条恶狗找到机会。
随后,父子二人相依在一起。
骨力裴罗的其他的儿子,对此大为不满,但骨力裴罗宠爱磨延啜,他们手中无一点权力,根本无法对磨延啜造成威胁。
之前,他们心中满怀恶意,希望磨延啜会死在李瑄手中。
也只有磨延啜的妹妹伽思为兄长的回来感到高兴。
长安。
李瑄七百里加急,将磨延啜的金甲、狼头大纛,以及由刘单书写的《白亭海大破回纥贺表》送至长安。
裴宽和李林甫到勤政务本楼后,看到被支起那金甲和狼头大纛,以及旁边正围绕着这两件物品的李隆基。
“两位宰相,猜猜这是什么?”
裴宽和李林甫到来后,李隆基和他们打个哑迷。
狼头大纛,顶端还有狼尾。
金甲,镶嵌着黄金的铠甲,极高的身份才能穿戴。
作为当过范阳节度使的裴宽,一眼就看出这两件东西,遂拱手说道:“启禀圣人,此为回纥出征主帅的狼头大纛和回纥可汗、或者王子的帅铠。”
“啪!”
“左相所言极是。”
李隆基抚掌大赞。
说完,李隆基将战报交给两位宰相,让他们观看。
这场景李林甫太熟悉了,李瑄一定把回纥打得很惨,连狼头大纛和金甲都被送到长安。
果然,战报上先是一如既往地夸赞皇恩浩荡,圣人英明,受皇命而讨伐云云,把李隆基捧到天上。
然后才开始介绍士兵们长途奔袭,风餐露宿的辛苦,特别是在风沙之中连行数日,环境恶劣之极。
所以才有“披荆斩棘”的大胜。
战果十分夸张,回纥来不及准备,就已经被唐军攻入营垒中。
其中,李瑄早早布置伏兵,利用轻骑,将回纥引往伏兵之地。
一个叫“陌刀军”的兵种,在伏击中大放异彩。
只是数十人伤亡,就挡住数千骑兵的冲突。
“当张兴刀者,人马俱碎,将士尽执长刀而出,如墙推进。这个张兴,一定要拜为将军。”
李隆基将贺表的一段话念出来,顿时觉得张兴此陌刀将异常勇猛。
决定像王难得、南霁云一样,封一个南衙禁军的将军,用以标榜身份。
“恭喜圣人喜得良将。”
李林甫立刻恭喜道,虽然他知道张兴是李瑄的手下。但无法挽回的局势,索性拍李隆基一个马屁。
还有,刘单这个竖子,早晚要整死他。张兴已经“人马俱碎”,够夸张了。
但把李瑄描绘的,简直跟神一样。
“阵成,帅披马甲择亲卫入阵,及午至黄昏,三军尽披靡,独斩千人。”
“帅见大将阿勒卜出阵,跃马持槊,一击夺命,贼众溃,大呼驰入,铁甲尽摧。”
诸如此类的描述,将个人武勇决定胜负,发挥得淋漓尽致。
更何况,回纥还是被突袭、包围、再包围的情况下。
回纥五万骑南下,只有不到两千骑逃走。
在军事战斗上,这就是算全军覆没。
斩俘与死亡比例,更是小到十几比一。
李林甫虽然恨李瑄,但不得不佩服李瑄是当代第一名将,勇武史书难寻。
“据说回纥领军者为骨力裴罗的继承人磨延啜,他为了逃跑,用金蝉脱壳,冒充小兵。没有抓住他,已经不重要了,只是金甲和狼头大纛,就与其一个份量。”
李隆基认为获得金甲和回纥的狼头大纛,足以比上生擒磨延啜的军功。
“圣人英明。回纥在西域有影响力,如此轻松战败回纥,大唐在西域的威名更甚,等李将军大破吐蕃,西域诸国必纷纷遣使来唐。”
裴宽也拱手说道。他是力挺李瑄的。
曾作为主帅,裴宽敬佩李瑄的作战方式。
每次都以极小的代价,获得极大的胜利。
哪能用一句勇猛,将其全部概括。
“我准备授七郎为柱国,两位意下如何?”
李隆基问李林甫和裴宽。
其实李瑄的军功早就可以封上柱国了,但李隆基想到李瑄还要与吐蕃大战,上柱国之事再缓缓。
“回圣人,李将军是国家的支柱和栋梁,当有此封。”
裴宽立刻回道。
“圣人英明,臣也赞同!”
势不可挡,李林甫只能默认。
李隆基非常满意,他已派人送诏书向骨力裴罗质问,等待骨力裴罗的答复。
他又将李林甫和裴宽拉到大唐的版图前,他指着地图说道:“七郎说过,中国当尽拥有黄河,这一天是不是快要到了?”
黄河是华夏的母亲河,从文明诞生以来,哺育着世世代代华夏子女。
自古以来,黄河的上游从未被华夏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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