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趁店里不忙,跑到街上买了几瓶好酒。这要搁在平时,他可舍不得花这么老些钱买这样好的酒。对他来说,只要是酒,喝起来其实也都差不多。他买酒是要送给狗子的。给大双买完金镯子以后,大力的身上也就不剩几个钱了,他还要住到人家家里,做上门女婿。大力心里觉得不好意思,想着总要买些什么,来表示表示自己的心意。
大力提着几瓶好酒来到了狗子家,狗子去自己店里了,不在家。花儿坐在堂屋剥蒜,看到大力来了,赶紧高兴地迎了上去。
“大力呀,你怎么来了?”花儿疑惑地问,这时候,他应该在面馆才对。
大力挠了挠头,笑着说:“我跟大双这不是要结婚了嘛,婶儿,你知道,我也没什么钱,所以就买了几瓶酒给你们喝。”
花儿看着大力有些不忍,“大力,你这也太客气了,结婚就结婚呗,还带什么东西。我们让大双嫁给你,又不是图你的钱,还不是图你的人嘛,只要你对她好,怎么都行!”
大力把酒放在桌上,“这是我的一点儿小心意,您就收下吧。”
花儿只好收下了。“行,谢谢你啊大力。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可别这么见外。”
大力听了,心里暖暖的,“嗯,婶儿,以后,我也是这家里的一个人了。有什么事儿您尽管说话,我有的就是力气。您就当多了个儿子,您随便使唤!”
花儿高兴地笑了笑,“都是一家人,咱们要互相帮忙嘛!对了,你们婚礼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大力说,“多亏了大双,啥事儿都不用我操心。”
“那就好。”花儿说,“你们结婚以后,可要好好过日子啊。”
“嗯嗯,我知道。”大力用力地点了点头,“婶儿,我狗子叔啥时候回来呀?”
“这我可说不准。”花儿说,“他店里忙,没准啥时候呢。你找他有事儿?”
“也没啥事。”大力说,“就是想问问他,结婚那天还有没有啥要嘱咐我的。我这个人笨得很,怕到时候一不小心弄砸了。”
“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都会顺利的,再说了,咱们家这么多人呢。一人分担一点儿,也没多少活。”花儿拍了拍大力身上的灰尘说,“你放心吧,有大双呢。她可是个有主意的娃,什么都安排好了,连我们都不让插手。你就好好地等着,当你的新郎倌吧!”
大力听了,不由自主地咧着嘴笑了,心里踏实了不少。他和花儿又聊了几句,就告辞回店里了了。他想着,还是得找个机会问问狗子的意见,这样才万无一失,也显得重视。他太了解狗子这个人了,狗子很要面子,只要把面子给足了。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纰漏。
大双坐在店门口,等着大力回来。她一看见大力,就开口问道:“那酒送过去了吗?”
大力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已经完好无损地送到!”
“送到就好,那么好的酒,放在店里要是不小心打坏了,也可惜得很,还是直接送去的好。”大双见大力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轻轻地为大力擦拭起来。
大力受宠若惊,又咧嘴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无比。此时此刻,大力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仿佛被春风拂过一般舒畅。他再抬头望向天空时,竟觉得今日的太阳似乎比平日更圆了一些,云朵也显得更加洁白无瑕。
大双看大力一直盯着自己,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你傻笑什么呢赶紧擦擦汗,进屋里歇会儿。”
大力憨笑了两声,接过手帕擦了擦脸,和大双一起走进了店里。
一进店,大力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碗温热的茶水。大双知道他不爱喝烫茶,只爱喝温茶,于是早早地就帮他泡好,放在那里凉着了。大力二话不说,端起来一饮而尽,茶水顺着脖子,滴到了胸前的衣领上。
“哎呀!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喝个茶水还弄得满身都是……”大双看着他满足的样子,嘴上骂着,但却禁不住笑了,眼中满是热烈的温柔。
“没事儿!糙汉子没那么多讲究。衣服脏了就洗洗。以后啊,咱家的衣服你别管,我来洗!”这时,大力突然认真地看着大双,说道:“双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上辈子一定是干了什么好事儿,这辈子老天爷才把你赏给我了。”
大双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小声说道:“谢我干啥,以后咱都是一家人了。那衣服可不能你洗,倒不是我心疼你,别人看了会笑话的。你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呢?”
大力点点头,拉起大双的手,郑重地说:“行,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今天都跟你妈保证过了!”
大双微笑着,眼神中充满了幸福和期待。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大双还在忙着结婚的事儿,那边郝少爷的爹就已经快要不行了。
郝老爷躺在床上,艰难地喘着气,他身边围着好几个下人伺候着,一屋子都是人。其中有贴身跟了他几十年的心腹,但也藏有哥哥嫂嫂暗中安排、打探消息的下人。
郝老爷早就料到人走茶会凉,会有这一出,所以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郝老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待房间里只剩下他和信任的下人后,郝老爷方才虚弱地开口。
“我时间不多了,接景兰回来见我一面吧。以后的事情,我已经和阿宽说过了,遗嘱也给他了,你好好照应着他们便是……”
那下人含泪点着头,紧紧握住了郝老爷的手。“老爷,你放心!”
郝老爷缓了口气,接着说:“另外,留心着点儿外面那几个人,绝不能让他们得逞。”说完,郝老爷便闭上了眼睛,他必须得好生歇着,坚持等儿子回来时再看几眼。
下人帮郝老爷掖了掖被子,他知道,一场家族争斗很快就要拉开帷幕了。
下人悄悄背过身子,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他立马安排人去省城里接回郝少爷。而另一边,郝老爷的哥哥嫂嫂正在暗中谋划着如何争夺家产。
他们收买了好几个下人,威逼利诱,什么手段都使尽了。他们安排人手监视着郝老爷的一举一动,试图打听遗嘱的内容,想找到遗嘱的下落。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郝老爷早已将遗嘱交给了可靠的阿宽带出了家门,家里根本什么也找不着。
郝少爷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课,但突然间,教室里闯入了一群来自他家的人,并把他从座位上拉了出去。当他听到父亲的病情可能已经非常严重、所剩时间无几的时候,犹如一道闪电击中了他,让他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在大家的搀扶下,他心急如焚地上了车,匆匆忙忙地往家赶。回家的路上,他的身体一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从来不信鬼神的他,也开始为父亲的生命开始祈祷了。
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很担心今天就是与父亲永远分别的日子。他感到无比的忧虑,生怕自己无法及时赶到,连父亲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这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他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结。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他只希望能够尽快出现在父亲身边,陪伴他度过这艰难的时刻。
车子尚未完全停下,郝少爷便迫不及待地推开了车门,像一支离弦之箭般冲了进去。终于,他来到了父亲的病榻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
父亲的生命正处于弥留之际!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的眼眶中涌出,但他已经感受不到眼睛的刺痛,只觉得内心的伤痛无法抑制。
郝老爷似乎察觉到了儿子的到来,他回光返照一般来了精神,艰难地睁开双眼,努力提起最后一丝精力,颤抖着伸出手指,轻轻地指了指儿子的手。然后,他用仅存的力量,断断续续地在儿子耳边说了几句遗言。
郝少爷的大伯、大妈站在一边,挤着眼睛、竖着耳朵,努力地想听清郝老爷说的什么话。
郝少爷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想把自己的力量甚至寿命传递给他一些。他盯着父亲的眼睛,眼泪滴在父亲的身上、枕头上。郝老爷也深情地盯着儿子,似乎想要把儿子的样子深深刻进心里。父子俩相视无言,却胜似有声,只是旁人看不懂罢了。
无论什么人,在生死面前,都是无能为力的。生不由己,死也不由己,活着的时候,似乎也是身不由己。片刻之后,郝老爷的眼神还是渐渐变得黯淡无光了,他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郝少爷知道,父亲的时间到了,他要走了,要离开这里,独自去另一个地方了。
带着对儿子的眷恋和不舍,郝老爷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人世。咽气的一瞬间,一屋子人都悲痛地哭了起来。唯一没哭的,正是他的儿子——郝少爷;哭的最凶的,确是他日夜提防的哥哥嫂嫂。
阿宽一边抽泣着,一边偷偷地摸了摸衣裳夹层里的那封遗嘱。他知道是时候找机会把遗嘱交给郝少爷了。
郝少爷一直没有说话,只坐在父亲身边守着,一夜之间,竟白了不少头发。阿宽看了心疼不已,他知道少爷是真的悲痛欲绝,但悲伤到最痛时,往往是没有眼泪的。因为眼泪已经往心里流,世界也随着人的消失而变得灰暗。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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