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一日,各大书院对新生开课。
无相书院的一百零八位新生,也终于齐聚书院。
楚郡下辖九九八十一县,但有的县乃大县,不止一所学舍,再加上南天城内的五所,总计一百零八所学舍。
岁考招录招的是各学舍头名,遂每年新生,计有一百零八人。
循着路牌指引,新生们陆续抵达无相书院授大课,即三百六十座的大学堂中。
而不少新生,似是互相认识,聚于一堆。
南奕打眼看去,被众星拱月之人,正是楚狂生之子,楚天行。
南奕忽觉莞尔:按照仙门规矩,同一大境界下,互称师兄弟即可。
若依此规矩,楚家父子俩,就正好是:我管你叫师弟,你管我叫爹。
不过,南奕打量着楚天行等人时,楚天行经人耳语介绍,知晓了南奕何在,也正巧看向南奕,见到南奕脸上似有似无的隐约笑意。
楚天行面无异色,只当没见到南奕在笑。
虽然楚天行不知为何,总觉得南奕笑意有些戏谑。但他只道南奕是因文赋名次而怡然自得,实在不好多言。
反倒是有些聚在楚天行身旁的朱门公子哥,看向南奕的眼神,似是不大友好。
只不过,南奕并不在意。
他适才环视,新生之中,只他与楚天行两人,因觉醒天赋神通而得以提前拜入仙门。余者,皆是凡人身,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经过暗中考察,得授功法。
既是凡人,单纯只是目光不善,南奕也就懒得放在心上。
他只想着书院夫子,会何时出现。
毕竟今日新生入学,书院夫子该出面致辞迎新才对。
南奕有心以「洞真」窥探夫子,比对夫子与陶知命、夫子与郡守,究竟孰强孰弱。
结果,出乎南奕预料,夫子竟并未出现,而是由李太华领着一群人,来到大学堂中,简单进行开学礼。
南奕颇感诧异,学堂之中,蜕凡期的修士,即书院先生,竟似少之又少。算上李太华在内,亦只两人。哪怕书院旁处还有没来迎新者,如藏经阁魏师兄,恐也难过一掌之数。
只有养气修士,或书院讲师,或助教学长,为数不少。
南奕记在心里,准备下午去诚友书店,向陶知命打听一二。按理说,书院中的蜕凡修士,当不至于如此之少才对。
不过眼下,开学礼毕的南奕,却是忽地一乐。
原来,在开学迎新、致辞礼毕后,李太华开始给新生分斋,按着岁考文赋名次,让南奕与楚天行,分别任左斋、右斋之斋长。
斋即教室,斋长即班长。而左右两斋,亦只是课表不同,方便讲师排课授课。
但大离以左为尊,在李太华让新生们自行选择左右斋后,一众朱门公子哥不依了。
历年来,所谓分斋,其实就是分公子班与平民班。
朱门贵公子,自然是要跟着楚天行走。
可楚天行今年,却被分到了右斋。
这叫公子哥们如何能忍?
他们喧嚷起来,要让李太华交换左右斋之顺序。
李太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好在不等李太华发怒,楚天行及时开口喝道:“够了,都给我住口。先生当面,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他扫了众公子哥一眼,冷声道:“本届岁考文赋名次,乃家父所定。汝等在此吵闹,莫不是在质疑家父?”
其实楚天行本人,并不在意左右斋长之虚名。一众贵公子吵闹着换斋,不仅恶了李太华,还让楚天行也有些不悦:他不需要这群朱门公子替他做决定。
只是楚天行本身作为朱门一员,他亦不好多说,只得搬出楚狂生敲定的名次,让朱门众人莫要多事。
李太华也适时补了一句:“汝等既来书院,便须以学为本,潜心向学。若是惦记着位次尊卑,自可就此退学,回自身府里继续做少爷公子。”
一众朱门公子哥,顿时噤若寒蝉。
但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南奕,却是心里直乐。
他看得清楚明白,这些吵吵嚷嚷的公子哥,根本没几个真心气恼右斋之名,反而是在阴阳怪气,故意拱火。
毕竟,说是朱门公子哥,但大部分人都并非府中嫡脉正支,而是庶出旁系。
只因朱门嫡脉子孙数量毕竟有限,不可能每年都占据学舍头名。各府庶出,只要确有向学之心,还是很好考取学舍头名。
再加上各个世家间的竞争关系,看似是同处一个阶级的朱门公子班,实则个个心怀鬼胎,没一個真心团结在楚天行名下。
可碍于朱门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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