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烛火摇曳,墨染与李翔相对而坐,几案上酒盏错落,酒香弥漫。
经过一番推杯换盏、促膝长谈,墨染的眼神中仍带着一丝疑惑,从李翔口中得知,就连他也对西域十八部此番兴兵的缘由一无所知。
“墨兄,我父亲久经沙场,他觉得此次西域十八部的行动所谋非浅,绝不像寻常的侵略那般简单。”
李翔放下酒杯,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圣天国的兵力与实力,西域十八部不可能不有所耳闻,却依旧悍然发动这般大规模的战争,实在蹊跷。”
墨染轻轻点头,目光凝视着手中的酒杯,里面的酒液微微晃动,映射出他沉思的面容。
“据探子传来的秘报,他们似乎是为了某样东西而来,可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引得几十万大军压境?”
“这可不是一场普通的争斗,一旦战败,便是灭国之祸,他们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想来这东西必定价值连城,珍贵非凡。”
“墨兄,墨兄……”李翔见墨染陷入沉思,轻声呼唤了两声。
“嗯?”墨染回过神来,眼神中还残留着思索的痕迹,“李兄,怎么了?”
“墨兄在想什么呢?”李翔关切地问道,脸上带着一丝好奇。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墨染微微摇头,神色有些落寞,显然并不打算多谈。
李翔见状,便也不再追问。
他就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与他相处,让人如沐春风,轻松自在。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墨兄,不如我们早点休息吧。”李翔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站起身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嗯,那好,今日多谢李兄的招待。”墨染也起身,拱手致谢。
“哪里,哪里。”李翔连忙摆手,陪着墨染一同走向门口。
拜别李翔后,墨染独自一人走在回住所的小径上,夜色如墨,只有两旁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最近收集到的各种线索,心中越发笃定,西域十八部此番如此大动干戈,目标明确是来寻宝,而这宝物八成就是那神秘的生死簿。
但从与李翔的交谈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细节——看来李翔他们也并不知道生死簿的线索。
“既然他们也毫不知情,那这宝物难道还未出世?”墨染喃喃自语,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难道要等到特定的时间,它才会现世?”
“又或者,唤醒这宝物还需要什么特殊的条件?”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闪烁,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一如这扑朔迷离的战局和神秘的宝物,让人难以捉摸。
庞斌一路风餐露宿,经过几日马不停蹄的急行,终于抵达了豫州边境。
他面色疲惫却眼神坚毅,身姿依旧挺拔地坐在马车之中。
“大人,您再怎么繁忙,也得适当歇息一下啊,这般连轴转,身子哪能吃得消?”驾车的马夫满脸担忧地劝解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显然这几日的奔波也让他疲惫不堪,但仍时刻心系着庞斌的身体。
庞斌只是简短而坚定地吐出两个字:“继续前行。”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目光透过车窗望着前方的道路,仿佛已经看到了豫州百姓受苦的模样,心急如焚只想快点赶到。
“大人,不是小的多嘴,咱们这么日夜赶路,您每日就只吃一顿饭,这实在不是长久之计啊。”
马夫微微转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关切,“小的们身子骨卑贱,熬一熬也就罢了,可大人您要是累垮了,这责任谁能担得起啊?”
庞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赶路,早日赶到豫州,就能早一点解救那里的百姓,也不枉费陛下对我的信任。”
“我既领了这差事,便要拼尽全力。”
马夫轻叹一声:“唉!”随后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骏马身上。
那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奔跑得更快了,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后面的骑兵队伍也紧紧跟随着马车,一路疾驰,衣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
坐在马车内的庞斌,正专注地看着手中关于豫州的情报,突然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他眉头微皱,高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要减速?”
“大人,我们到了!”马夫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欣喜。
庞斌急忙打开车门,探出头去,只见城门之上写着“扶昱”二字。他高悬的心终于安定了些许,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赶到了,豫州的百姓也能少受些苦了。
“大人,我们先去何处?”马夫恭敬地问道。
“先去江太守那里报到。”庞斌整了整衣衫,神色严肃。
“是!”马夫应了一声,驾车朝着城门口驶去。一名守城士兵上前询问了信息后,便骑马在前方带路。
不多时,马车来到了太守府前。早早便有人在门口候着了,一位身着朴素却干净整齐的门童打扮的小厮快步跑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殷勤地接过马夫手里的缰绳,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马夫下马车。
其实马夫身强体壮,本可以轻松一跃而下,但此刻他也想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感觉,毕竟自家大人可是从三品的朝廷要员,跟着大人奔波劳碌,如今也算是有了些“排场”。
马夫下了车后,手脚麻利地拿出马凳,双手稳稳地搀扶着庞斌下马车。
庞斌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昂首挺胸,大步朝着太守府内走去,准备迎接接下来艰巨的任务,解救受苦的豫州百姓。
庞斌刚踏上太守府的台阶,江太守便从内院稳步走来。
江太守虽年近七旬,脸上布满岁月的皱纹,头发胡须也已斑白,但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有力,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威严,丝毫不见老态龙钟之态,那行走的姿态犹如龙行虎步,让人不敢小觑。
庞斌见状,未等江太守出声,便疾步向前,恭敬地拱手行礼,朗声道:“晚辈庞斌见过江大人。”声音洪亮且充满敬意,身姿微微前倾,尽显谦逊之态。
江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庞斌的肩膀,目光中满是赞赏之色,由衷地赞叹道:“庞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
“而立之年便已得陛下器重,这般才华与机遇,未来的仕途必定不可限量!”
“依老夫看,假以时日,登阁拜相也未尝不可。”言辞之间,满是对庞斌的期许与肯定。
庞斌连忙微微低头,谦逊地回应道:“江大人过誉了,晚辈不过是恪尽职守,努力办好陛下交代的事情罢了,至于那些高位,实非晚辈敢奢望之事。”说话时,他的眼神诚恳而坚定,透着一股不骄不躁的气质。
“哈哈哈,庞老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只见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从旁边的回廊走了过来,此人正是梁祖辉。
庞斌立刻转身,再次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晚辈见过梁大人。”态度依旧恭敬有加,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梁祖辉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免了,免了。”
“庞老弟什么都好,就是这一身的文人气太重,太过谦逊守礼。”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庞斌微微欠身,笑着回答:“梁大人说笑了,当年若不是您的举荐之恩,又怎会有今日的庞斌?”
“这份恩情,庞斌一直铭记于心。”他的话语真诚而感激,眼神中流露出对梁祖辉的敬重。
“哦!”江太守微微一惊,随即笑道,“原来你二人之间还有这般渊源,那今日可真是值得庆贺。”他转头看向庞斌,热情地说道,“庞大人,我看今日就在老夫这府里为你接风洗尘,也为你们重逢庆贺一番,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
庞斌连忙拱手致谢,说道:“那就叨扰江大人了。”
“哈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
“老夫这府邸啊,平日里冷冷清清,也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江太守笑着,眼中满是欢喜之色,侧身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引领着庞斌和梁祖辉向内院走去,准备开启一场热闹的接风宴,而在这看似平常的寒暄背后,似乎也隐藏着即将拉开不同寻常的帷幕。
墨染满怀期待地回到屋子,心急如焚地去找乌鸦,渴望从他那里获得一些急需的帮助,然而迎接他的却是紧闭的大门和令人沮丧的沉默。
碰了一鼻子灰的他并未就此罢休,转而又去找魔帝,可命运似乎故意捉弄他,魔帝的门也无情地在他面前关闭,将他的希望拒之门外。
无奈之下,墨染深知此刻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迅速找出之前购置的圣天国地图,那羊皮纸质地的地图上,每一座城池的信息都被详细地刻画着,河流山川,关隘要道无一遗漏。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拿起一支炭笔,先是在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画了一个圈,随后又精准地将西域十八部所在之地标记出来。
紧接着,他修长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条缓缓移动,开始运用排除法进行推算。位于圣天国东部的青州,律州,古州,因距离和方位的因素,率先被排除在嫌疑范围之外。
东南和东北方向的州府,经过一番思索,也被一一划去。
正北正南的那些州府,同样不符合条件,被果断排除。
此时,地图上只剩下西南,西北以及西方的七个州府。
他的目光停留在西域十八部所在的正西位置,沉思片刻后,心中有了定论,西南和西北的五个州府因位置关系也不可能是目标,如此一来,剩下的便只有正西黄龙关后的豫州和宣州这两个州府了。
想到这里,墨染立刻行动起来。
他快步找到明霜,神色急切却又不失条理地对她说道:“尽快将豫州和宣州最近的讯息收集过来,此事至关重要,越快越好。”明霜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干练与利落,轻声应道:“公子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屋内,明霜准时出现在墨染面前。
她的手中抱着一捆纸张,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难掩自豪的神情:“公子,奴婢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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