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宴卿鸣每天都来照顾沈争堂,给他喂药,替他换药。
直到十日之后,神医说沈争堂随时会醒来,宴卿鸣才不再来沈争堂房里,而是换了墨青来照顾。
沈争堂睁开眼睛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沈争堂头疼的要命,转头就看见沈介音大大咧咧坐在一边。
沈争堂虚弱的开口道:“哎呀……头疼……这是哪啊,我是不是死了。”
沈介音见沈争堂醒了,心里踏实了,开始嘴欠道:“你要是死了还能看见我,那不是我也死了吗?你活的好好的,没被狼咬死。”
沈争堂想起身,根本没力气,干脆继续躺着道:“我以为真的要被狼吃掉了,我怎么回来的?”
沈介音面不改色的骗他,道:“我们从狼窝里把你掏回来的,你是没看见当时你的样子,被狼咬的破破烂烂的,大夫拼了好久才给你拼好。”
沈争堂对自己获救的过程完全没有印象,回忆了半天都是一片空白。
想了半天,越发头疼,沈争堂闭上眼睛喃喃说道:“我以为我死了,我好像见到卿鸣了,我做了好长时间的梦。”
沈介音眉毛一挑,问道:“哦?那大概真是鬼门关走一遭,看到故人了,做梦梦见什么了?”
“梦见……”沈争堂回忆了一下,说道,“梦到我和卿鸣亲热。”
沈介音呆住,冷哼一声道:“哼,都快被狼撕碎了还有闲工夫做春梦,小皇叔你真是个人才。”
沈争堂反驳道:“不是春梦,亲他的感觉特别真实,可能真的是到了鬼门关见到他了吧。”
沈介音翻了个白眼,说道:“你醒了我踏实了,不然真的死了回去都不好交代,我去让他们给你做点吃的,等你休养的差不多就要回去了。”
沈争堂躺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介音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出门去。
宴卿鸣这几天过得不算太好,一直乖巧的孩子突然开始折磨他。
接连三四天,吃不好睡不好,可把宴秋浓急坏了。
一大清早,宴秋浓就煮了粥送到宴卿鸣房里,丁云心也一起送了亲手做的酸梅子过来。
纪长工瘸着腿,邢易搀扶着他一拐一拐的跑来看望,燕十七还没离开也跟着过来。
就连那个随时准备回京的沈介音都跟了来。
宴卿鸣看着一屋子人,疑惑道:“你们一大清早全都跑来我这,就为了看看我?”
众人点头,表示确实是为了看他。
宴卿鸣头疼起来,说道:“我很好不用担心,你们各自去忙好吗。”
沈介音大大咧咧坐在床边,说道:“我这几天就准备带小皇叔回京了,我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倒是这群人……”
丁云心扬着小脸端了一盅酸梅子摆在宴卿鸣床边的矮桌上。
燕十七则是殷勤的帮忙把那矮桌挪到离宴卿鸣更近的位置,说道:“这可是丁姑娘亲手做的,我想吃她都不肯给呢。”
丁云心歪头瞅着燕十七:“等你怀上了我也给你做。”
燕十七嘿嘿傻笑,摆手道:“别闹,我这五大三粗的怀个孩子,那画面我都不敢想,太奇怪了,倒是以后我的妻子有孕我一定好生伺候着,绝对不叫她受一点苦。”
燕十七说着这话,眼神不停的飞向丁云心。
宴卿鸣早就看出了燕十七的心思,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起码现在的丁云心还没有对燕十七有兴趣。
纪长工腿上有伤,坐在一边摆弄他的拐杖,说道:“你一个土匪还寻思娶妻呢?可别祸害良家少女了。”
燕十七不爱听了,反驳道:“我虽然是土匪,但我出身也是不错的呢,你别忘了我和堂哥是亲亲的堂兄弟,丁姑娘你说,我两兄弟是不是还挺像的。”
丁云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哪里像啊?公子那是玉树临风,你就是个男的,没得比。”
沈介音意外于这个燕十七的身份,转头问道:“他是你堂弟?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堂弟啊。”
宴卿鸣摇摇头:“改天和你慢慢解释。”
沈介音也看出了燕十七的心思,直接说道:“卿鸣的堂弟就不要拿我当外人了,土匪确实配不上宴家的身份,我看你和你的弟兄身手都不错,要不要做正规军?”
燕十七一愣,问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沈介音笑道:“卿鸣曾经一手带起了三大营,现在也该重新整顿他的军队了。”
沈介音看向宴卿鸣,等着看他的意思。
宴卿鸣也想过让燕十七做些正经事,不要继续做打家劫舍的营生。
宴卿鸣看向燕十七,问他道:“我确实想过让你来我这边帮我,你可愿意?”
燕十七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愿意!落草为寇也不过是为了兄弟们能吃上饱饭,我听堂兄的!”
宴卿鸣点点头,说道:“详细的我想好了再和你说,你先帮我带带邢易,别看他瘦弱,但是年纪尚轻是个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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