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临危不惧,用剑柄轻轻一弹,将井下升起的黑影双手弹开。
那巨大的黑影似乎对李世怀有深仇大恨,大吼一声。
“我同你拼了。”
黑影虽然声音沙哑,但仍能听得出来是个女声。
那人双脚往井缘一蹬,宽大的身躯整个往李世身上扑来,显然是同归于尽的亡命打法。
李世心道:
“这里面难道有误会?”
李世从她口中话语,听出了来人将他视为凶手,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只好先一味退让。
那黑影反而不分青红皂白,往李世身上扑了三次。
李世连续向后退了三步。
月光下,李世已经认出,来人竟然是酒馆的掌柜夫人“豆芽”。
只见她满脸血污,悲愤异常,五官扭曲得不成人形,却又全然不顾地袭击李世。
李世早已看出,“豆芽”虽然来势汹汹,武功却是一般,全身都暴露在危险之中。
“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老板娘将我错认成了凶手?”
李世一面后退,一面向“豆芽”喊道:
“老板娘且慢动手,我也是刚刚进来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豆芽”一阵狂叫,似乎无视李世避让和言语警示,只发了疯一般进攻缠斗。
李世醉步连环,瞬间闪身到了“豆芽”身后,用手指点了她的穴道。
“豆芽”整个人软了下去,浑身脱力,晕厥过去,终于不再动弹。
李世将“豆芽”扶起,用手探了她的脉搏,发现异常虚弱。
“她急火攻心,刚才好像要同我拼命,却又已经受了重伤,如此下去恐有生命危险。”
“好在她还活着。她是今日酒馆中发生事件的见证者,沈梦的下落还要问她。”
李世立即推功过血,双掌抵着“豆芽”背心,用内力护着她的心脉。
他给“豆芽”输送了内力,知道她性命已经无碍。
李世见“豆芽”沉沉睡去,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自己才感觉到疲惫异常。
“眼下沈梦下落不明,我离开这家酒馆后,一定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要找到沈梦,这个身受重伤的老板娘就是关键人物。”
“我先保护好她,等她醒来再慢慢询问。”
李世将“豆芽”抬进一间客房,给她盖上被褥。
他关上房门,自己在房前打坐,进行了短暂的休整。
李世自从内力得到“渡劫血花”的提升后,只稍微运功调理,所有疲惫便一扫而空。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天已微明,枝头上的鸟鸣拉开了清晨的序幕。
李世这才看清,酒馆后院有三间客房,其中一间木门已被砸烂,墙壁倒下一半,和它相连的另一间房间,五颜六色的杂货散乱一地。
李世推开昨晚安顿“豆芽”的房间木门,见“豆芽”还未醒转。
李世将两根手指搭在“豆芽”的脉搏上面,感觉“豆芽”脉象还算平稳。
李世担心沈梦,内心着急,便将“豆芽”摇醒。
“老板娘,你醒醒,你可看清楚了,我并非恶人。”
“豆芽”突然睁开双眼,立即坐起,双手急速挥舞,似乎仍在昨日的搏斗之中。
李世用力按住“豆芽”胳膊,又是一声吼道:
“是我,昨日来投店的客人。”
“豆芽”终于看清了李世的样貌,不是昨日攻击他们的坏人。
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豆芽”大力甩开李世双手,翻身下床。
她径直跑到老板“盾牌”的伏尸之地,抱着“盾牌”的尸身一阵痛哭。
李世站在一旁见“豆芽”哭得伤心,不忍打断。
“豆芽”哭了好一阵子,这才想起昨日从井中爬出来,差点误伤了眼前的年轻人。
她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地向李世问道:
“呜……呜……,昨夜是你救了我?”
李世点头回应道:
“我昨夜发现酒馆内发生了变故,进来查看,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走后,同我一起来的那位朋友去了哪里?”
“豆芽”已经确定李世没有恶意,而且昨日同他一起来的那位公子还救过他们夫妻二人,便起身向李世行礼。
“这位壮士,昨夜我误将你认成坏人,以为你回来要杀我灭口。”
“你的那位朋友原本武功非常高,但倒是我把他给害了啊。”
李世连忙将“豆芽”扶起。
“豆芽”身子虽然肥胖,此时却显得非常虚弱。
“老板娘,你莫急,慢慢告诉我发生的事情,我一定要找到我的那位朋友。”
“豆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她满脸血迹斑斑,被泪水一带,更是显得异常凄楚。
“豆芽”坐在“盾牌”的身旁,将李世离开酒馆后祁连三霸来寻仇的事情告诉了李世。
她说到祁连三霸眼看就要祸害他们夫妻,好在沈梦及时出手,制止了祁连三霸的恶行。
后来惊涛堂里面的毒砂薛少儿背着快剑秦林过来,杀死了祁连三霸。
他们俩夫妻,因为感恩薛少儿和秦林,将两人安顿到后院客房疗伤,沈梦也跟了进去。
后来惊涛堂的飞镖俞一彪带着另外三大高手包围了酒馆,似乎是正在捉拿薛少儿和秦林。
飞镖俞一彪是“豆芽”的亲哥哥,她和“盾牌”两人都未加防范,只想弄清楚事情缘由。
怎奈是飞镖突然袭击“盾牌”,将他打伤,便要硬闯后院拿人。
“豆芽”带着哽噎,虽然讲述得断断续续,有时候又是词不达意,但李世脑海中浮现出了沈梦她们遇险的一幕幕画面。
薛少儿驮着秦林闯出了惊涛堂,见秦林认识“铁盾酒家”里面的这个黄衣公子,便进来躲避。
惊涛堂的玉面童子擅长追踪术,秦林双脚不能行走,如果一味朝前狂奔,薛少儿体力很快会耗尽。
薛少儿知道自己驮着秦林,必定没有追兵跑得快,迟早会被追上。
她也选择了进入酒馆避难。
“铁盾酒家”虽然离惊涛堂不远,但越是危险的地方,说不定越是安全。
但这一次,薛少儿错了。
她不知道这家酒馆同飞镖俞一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沈梦同薛少儿一起扶着秦林进了客房。
她发现这两人都身受重伤,尤其是快剑秦林,全身既有毒虫咬伤,双脚还被刺穿,血流不止。
沈梦立即摸出“七花续命膏”,给两人疗伤。
薛少儿虽然也有一些祛毒解药,但仍旧压制不住飞镖俞一彪成名暗器的毒性。
她强忍着被那些不知名的萤火虫咬伤的剧痛,将快剑秦林放在床上后,此时也觉得支持不住。
秦林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
沈梦用药膏给秦林止了血。
当沈梦要用“七花续命膏”给薛少儿身上涂抹时,她立即用手挡住。
“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清,我自己来。”
由于沈梦易了容,薛少儿仍是将她当做男子对待。
沈梦微微一笑,也不解释,便将装有“七花续命膏”的玉葫芦递了过去。
薛少儿接过玉葫芦,自己用指甲挑了少许药膏,涂抹患处,这才稍稍减轻了痛苦。
酒馆忽然来了不少人,“盾牌”夫妇前去招呼。
薛少儿隐隐听出,来人正是惊涛堂的飞镖俞一彪。
她示意沈梦,要做好对敌的准备。
正在这时,后院传来一声惨叫,外加老板娘“豆芽”的惊呼。
“大哥,你怎么能对我夫君下毒手?”
“盾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突然,沈梦安顿秦林的房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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