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练歌的时候一百个不情愿,真上场了却无所谓,什么世面没见过?
于是乎,俩178cm的大傻个子,往中间一戳。年纪大的那个姿容俊美,皮肤白嫩,年纪小的那个帅气逼人,潇洒不羁。
好一对奶油小生!
放音乐,前奏起,只见陈奇啪的一伸胳膊,双目饱含深情,嘴角微微抽搐,脚尖轻踮,下巴一扬,起范儿都起到帕瓦罗蒂那去了。
“美酒飘香啊歌声飞,朋友啊请你干一杯!”
嫩娘!
唐国樯瞪大眼睛,你潮霸!你不是不乐意嘛?
“哈哈哈哈!”
在场人已经笑的东倒西歪,这感觉就像小学做课间操,大家都应付着,忽然一个同学特别正经的做操,大家也不知为什么,反正就是想笑。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十月里,响春雷,亿万人民举金杯…”
唐国樯觉得自己够外向了,碰到陈奇才知道自己属于内向一派,这孙子扯着嗓子使劲喊,还有表情戏,一通眉飞色舞,脚跟都不带落地的。
“好!”
“小陈厉害!没一句在调上的!”
“你还是讲故事吧!”
一曲唱罢,纷纷起哄,他脸不红心不跳,拱拱手:“承让!承让!”
回到座位,淡定的拿了一個土豆吃,小场面!
联欢会5点开始,7点结束,没搞太久。
外面的天光尚未完全黯淡,远没到睡觉的时候,各找各的事去。今儿一天,明儿一天,两天假期让大家都悠闲起来。
陈奇回房间待了一会,实在无聊,又跑出去遛弯。
顺着河西路往东北方向走,到了那家电影院,影院旁边是一小片树林,有一块大石头,他喜欢坐在石头上,也没什么事,就是发呆,看看草看看树。
剧组8月份过来,10月中旬就能回去。
然后在北影厂拍内景,又得一个月,一共三个半月左右。这年头的电影通常90分钟,不敢浪费胶片,废镜头特别少,讲究物尽其用,能省则省。
年底能完事,再做后期,顺利的话明年可以上映。
“庐山恋,哎…”
陈奇忽然笑了下,真正的考验在后面呢,这终究是一部大逆不道的电影,必将遭到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
他很乐意与那帮家伙战斗,此乃兴致所在。
“沙沙!”
“沙沙!”
他坐在石头上想事情,忽听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身影掠过枝叶繁茂的遮挡,露出一双矮跟的软底皮鞋,棕色的镂空鞋面,包藏着两只穿白袜子的小脚。
“小陈??”
龚雪经过一棵树才看见他,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干什么?”
“乘凉啊,你又散步啊?张金玲呢?”
“她去找大师傅讨吃的去了,我吃不下,就出来走走。”
一问一答后,她就不知说什么了,但她不担心,因为对方一定有话题,果然,陈奇道:“你刚才唱歌挺好听的,偷偷排练了吧?”
“练了两天…嗯,你唱的也不差。”
龚雪想起他刚才的表现,忍不住抿了抿嘴。
“我属于临场发挥型的选手,今天顶多70,等我100状态的,再给你们来一首。”
“那大家就…”
“咳咳!”
她方要说话,忽然一阵咳嗽声传来,一位剧组人员慢悠悠的经过,笑道:“在这聊天呢?”
“今天都挺闲啊,我遇到好几个了,你也散步啊?”陈奇面不改色的打招呼。
“嗯,没事逛逛。”
这人背着手,又慢悠悠的过去了。
“我,我要往那边去,先走了…”
龚雪突然有点慌乱,抹身欲走,又不知怎的停下来,秀眉微蹙,面露纠结,她心里憋着话想问,难得有机会。
犹豫片刻,还是转回身,轻声道:“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当然可以!”
“我那天拍戏,就是哭着奔跑的那场戏,你觉得我演的有问题么?”
“没有啊,挺好的!”
“真的没有?”
“比珍珠还真啊,大家不都夸伱了么?”
“…”
龚雪低了低头,道:“我没有学过表演,经验也少,多亏了你和大家的帮助。我虽然不聪明,但也想尽最大的努力把这部戏拍好,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还有哪里不足…”
这么较真?
陈奇颇感意外,长得秀秀美美的,骨子里还挺倔。
“行吧,那我简单讲讲…我们往那边走走?”
“还要去那边?”
“这里人来人往的怎么讲?”
陈奇拍拍屁股站起来,当先往一条岔路走去,那里比较偏僻,不似河西路太多人。
“…”
龚雪看着他,咬了下嘴唇,默默跟上去。
她穿了一件白色长袖衬衫,灰色的裤子,一张俏脸不施粉黛,与戏里截然不同。她双手握着放在身前,与陈奇保持两步的距离。
这条小径她也走过,今日不知怎的格外幽静。
陈奇走了一段,开口道:“你那场戏确实不太行。”
“为什么?”
“你当时哭出来了么?”
“嗯!”
“那你是真情实感的哭?还是硬挤出来的眼泪?”
“我有酝酿情绪的。”
“根据结果看,你酝酿的情绪也不怎么样。其实表演系统来分,大概有三种路子,体验派、方法派、表现派…”
体验派,讲究真听真看真感受,除了违法犯罪的事情和实在做不到的,都得去亲身体验。
方法派,讲究情感代入。比如死了爹,悲声痛哭,但演员不可能真死爹,就可以想别的伤心事,来达到同样的悲痛效果。
表现派,把自己变成一个存储器,比如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一个悲伤的表情,形成肌肉记忆,之后演类似情景的时候,拿出来就能用。
只要呈现出的效果是好的,用什么流派不重要。
这套理论在后世烂大街,龚雪没学过表演,听了却是新颖无比。
“周筠与耿桦分手,伤心欲绝,你没有类似的经验,那就要代入一下情感…”
“怎么代入?”
龚雪急问道。
陈奇停了脚步,站在路边远眺晚景秋色,一抹斜阳沉入山峦,忽然来了一句:“听说你父母?”
“你!”
她一下子顿住,柔和的脸蛋第一次露出几分怒容,道:“你想说什么?”
“随便聊聊,你希望我开诚布公,我也希望你如此。”
“那你怎么不说你自己?”
“我家里没故事啊,我爸妈都在新华书店,成分很好。”
提到成分二字,龚雪愈发被刺激,她不晓得如何骂人,只能咬着嘴唇不讲话。
“是你主动让我讲的,我现在跟你聊,你又不高兴,那我们回去吧。”
陈奇耸耸肩,转身往回走。
龚雪不吭声的跟着。
十月入秋,山里夜凉,就当陈奇以为她不会说时,她却忽然开了口。
“我爸爸妈妈是被批过。”
“什么性质?”
“我爸爸是上海照相馆的摄影师,经常给一些社会名流拍照,其中有一个人被查出海外关系,牵连到了我爸爸,说他也有海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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