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禧玉的言论着实震惊了莫红豆。
莫红豆行走江湖多年，见识了太多尔虞我诈，口蜜腹剑。突然听到这么正义凛然的话，一度还以为是做梦。
她缓了缓神，嗤笑了一下，拢了拢刚才因为情绪激动而散落下来的发丝，看似娇弱无力却又风情无限。
偷瞄了眼一本正经的朝禧玉，又说道：
“你可知道我曾经对空冥宗做过什么事吗？你这么大度，我都以为你不是空冥宗的人呢？”
朝禧玉面无表情，随手拨动了几下快要熄灭的火堆，火苗“蹭”一下又升了起来。
“我一直在宗里闭关修炼，对外边的俗事并不关心。不过，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我做事向来恩怨分明，如果是空冥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就是他们咎由自取。反过来，如果是你做了对不起空冥宗的事，就算踏遍天涯海角，我也必将你带回去问罪。”
莫红豆听了朝禧玉的话，望着火堆发呆，许久没有说话。朝禧玉见莫红豆不说话，也乐的清闲，开始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
气氛一下子冷清起来。
小菱姑娘看了看师傅，又看了看朝禧玉，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在宁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把两个人从沉思中惊醒，都抬起头狐疑地看着她。
莫红豆没好气地白了小菱一眼，说道：“你这小丫头怎么了，难不成是失心疯了吗？”
小菱吓得缩了下脖子，又吐了吐舌头。小声辩解：
“我没有失心疯啊，刚才就是……就是看师傅你和朝姐姐刚才沉思的神态一模一样，感觉很有意思啦。”
莫红豆和朝禧玉一听，相互对视了一眼，“扑哧”笑出了声。
周围又多了一丝暖意。
莫红豆看了一眼小菱，眼中流露出一股异样的情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朝禧玉介绍。
“小菱是我当年在一处古庙里捡来的，当时我连自身都难保，自然是不想管她的，可当时一看到这孩子都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就……狠不下心来。最后我只能带着这孩子一起行走江湖。”
小菱边听边连连点头。
“嗯嗯嗯，小菱都知道，是师傅当时救的我，师傅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师傅对我最好啦！小菱最爱师傅啦，师傅您放心吧，以后小菱长大一定要替师傅报仇！”
莫红豆听到后面，不禁抬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小菱的后脑勺，轻啐道
“呸呸呸，竟说什么丧气话，难不成师傅不能自己报仇吗？还要你帮忙？”
小菱挨打后“诶呀”一声，顺势小脑袋拱进了莫红豆的怀里。
“诶呀，师傅，你打伤小菱了，小菱快不行啦！小菱要抱抱！”
“啊！住手，你这个逆徒，你碰我伤口啦！”
朝禧玉看到对面师徒俩嬉戏打闹，想起来自己和小徒弟的日常，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莫红豆虽然在与小菱丫头打闹，可眼睛始终暗自注意着朝禧玉的动向。生怕她暴起伤人。
她观察了许久，看到朝禧玉始终没有反应，这才松开一口气。脑海里又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才张开嘴问道：
“你就不好奇我和空冥宗有什么恩怨吗？”
朝禧玉摇了摇头，继续专心拨动火苗。
“……”
莫红豆也上来了脾气，你不要听，我还偏要讲呢！索性一股脑儿把自己与空冥宗的恩怨全讲了出来。
“其实说起来，我当年和你一样，也是十二宗门的弟子，我来自御仙坊。”说到这里，莫红豆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御仙坊？云州的御仙坊？”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御仙坊。”
莫红豆顿了顿，继续说道：“御仙坊门规森严，门下只收女弟子。不仅如此，御仙坊还一贯主张潜心修行，早日悟得太上无情之道，禁止女弟子与外男产生感情。一旦抓住，必将严惩不贷。”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莫愁，或许你应该知道吧？”
莫红豆讲到这里，又看了朝禧玉一眼。发现朝禧玉依然神色不变，索性也不再关心她，只自己说个痛快。
“当初，我也是御仙坊板上钉钉的继任圣女。论修为，论悟性，论长相，毫不夸张地说，坊内女弟子能与我相提并论的，根本没有。”
“就在我继任之前，御仙坊让我去一个秘境历练，作为最后的考验，我当时志得意满，认为自己一定会成功。可也就是这次历练，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在秘境里遇到了危险，险些送命。这时一个男人突然出现，他救了我。再后来，他就以我受伤不放心我一个人为理由，硬是邀请我同他一起历练。”
莫红豆讲到这里，苦笑了一下。
“都怪我当初年少无知，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还以为他是好心，便与他同行。”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起夜时听到了他与另外一个人的交谈声。我仔细一听，居然是他与我同宗的一个师妹说话。原来他与我那个师妹是旧相识，我师妹嫉妒我马上就要继认圣女，所以就设计让他逼我动情，害我触犯门规。”
“我当时怒火中烧，便立刻出来与他理论，他自知理亏，恼羞成怒便与我动手，可是他技不如我，最后只能仓皇逃走。”
“我回到了御仙坊，我师妹指责我动了私情，触犯门规，理应废去圣女之位。我与她辩驳，呵斥她图谋不轨，联合外人陷害同门。我们两人各执一词，可她……她”
莫红豆讲到这里，脸气的通红，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后来，她居然拿出了一个传法镜，镜像上有我和那个男人同行的照片。甚至，那个贱人还亮出了一条我早就穿不下的肚兜，非说是我送给那个男的！”
“事已至此，我百口莫辩，只能被拉下圣女之位，听候发落。”
“我师傅自然是信我的，她偷偷把我放出来，让我自己想办法自证清白。我出来以后第一时间找到那个男人。”
“可我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更过分的是，造成他死亡的掌印，正是我御仙坊的绝学——漱玉掌。”
“我刚想上前再找找其他的线索。结果御仙坊抓我的人也到了现场。她们都认为是我杀的人，我百口莫辩，只能与她们交手几个回合后，找个机会继续逃跑。”
“就这样，我被御仙坊除名，她们改立那个贱人为圣女。不过她们为了遮丑，只说我同门相残，没定下我其他的罪。”
“后来，我仔细想来，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历练，遇险，遇奸，被陷害，甚至于我师傅放我走和后来的死无对证，这一切都发生的太顺利了，仿佛就像是提前规划好了一样。”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们一起想害我！”
“就因为那个和我竞争的贱人她是宗内长老的女儿，所以长老会，执法堂甚至连我那个师傅都有参与，她们一起设计陷害我不说，还联合那个男人所在的宗门一同发布追杀令，要置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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