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的手很长，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看到柳青递过来的灵石袋子和伸过来的手，叶轻舟却并没有拿出冰魄剑的意思。
因为，她刚刚好像幻听了。
看到她这副愣住的样子，柳青不由催促道，“小舟，剑呢？”
“不卖了。”
这话却不是叶轻舟说的，而是另一个人说的。
叶轻舟回头望去，见到来人，微微一笑。
原来她并未幻听，而是真的听到了闻溪春的声音。
柳青看向这个面生的女修，脸上不由露出些许愠色，“我在与小舟谈生意，阁下突然打断，有点过分了。”
“小舟？你名字可真多啊！”闻溪春瞥了叶轻舟一眼，根本不理柳青。
叶轻舟叹了口气，道，“这剑，我不卖了。”
“因为她吗？”
柳青的眼很平静，但叶轻舟笃定对方生气了。
换位思考，煮熟的鸭子飞了，谁都会不开心的。
于是，叶轻舟说，“以后我们再做生意，我给你打九八折。”
“噗！”柳青笑了，“九八折，我记住了。”
说罢，他便带着雪岁寒走了。
“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给我提供了雪岁暮的信息。”
“以后离他远一点！”
叶轻舟不懂，“为什么？”
“他看着就不像好人。”
“可…我也不算是纯粹的好人吧。”
“相较而言，你简直功德无量。”
见叶轻舟依旧不以为意，闻溪春正色道，“我在他身上察觉到一种很可怕的气息。”
须知闻溪春可是一个手下亡魂不知凡几，未来还会在杀戮一道精益求精修行的人。
这样的人，居然会觉得和自己同境界的人很可怕。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于是，叶轻舟问道，“具体有多可怕？”
“有时我会觉得，对方的杀戮之气比我还重。而且…”
“而且什么？”
闻溪春满腹疑窦，“舟舟，你是易容改面之后会丧失部分天性吗？”
“啊？”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满身业力吗？”
叶轻舟瞪大了双眼，她的变幻术有没有副作用，有何副作用，再也无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作为天之使者，每个小熊猫生来就对功德与业力高度敏感。
柳青身上有没有业力，叶轻舟理应是能察觉到的。
况且，“江城比武招亲大会上，他凝聚出了一朵功德金莲。”
“我的功德金莲之所以能形成，一半是因为上次你看明心鉴顿悟时，天道赐下的。”
“但他的功德金莲才是真正符合立道成圣流程的。”
闻溪春不解，“功德金莲有何流程？”
叶轻舟解释道，“正统的功德金莲，一般有三种方式获得。”
“一是救助生灵，做的好人好事多了，功满身，自然而然就汇聚功德金莲出来。”
“二是立道成圣。有大慧根者顿悟，与天地感应，触摸到道的门槛，特赐功德金莲作为嘉奖。”
“三是…”
“是什么？”
过了片刻，叶轻舟才说，“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若柳青是三…”
“绝无可能！”
叶轻舟的语气是罕见的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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