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友好？”撬棍娘露出困惑的表情。
林摇了摇头，重新组织语言：“……不，这么说法不是很准确，人类……很复杂。他们不是能够用友好或者不友好来涵盖全部特性的事物。
但总之，我们需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先前的时候，他们与我们的孩子们出现了一些摩擦。这种摩擦虽然因为一些原因而中止，但是，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或许还是会与他们有所摩擦。所以……”
所以需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林是这么说服自己的，但这显然不是全部的原因。
“啊……说的是呢。从记忆中的画面来看，那个……‘人类’的能力似乎得到了增强……天赋的能力。”撬棍娘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忧虑着什么——她大概看出林的状态有些微妙了吧。
“嗯，说起来，之前你说过，天赋是异化的学识，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他身上的异化学识在增加？”盯着记忆中的画面，林的眼神直勾勾的。很是……直接。她没有在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在思考，要如何——杀了那人。
这个林平时的表现——至少和她在平行宇宙中的表现很不相同。
很古怪……如果把平行宇宙中的故事作为一个单独的故事进行考量的话，那林现在的表现毫无疑问的——用系统的话来说：是某种逻辑上的铺垫。
既然有铺垫，那必然就有被铺垫的剧情，所以现在的问题变成了，林现在的这番表现到底在铺垫什么……
“欸？啊……应该，不能这么说。数量上的增长……”撬棍娘面露难色。
“嗯？”
“那个，异化的学识……呃，说实话我也不太理解学识能不能说是有某种呃……”
“……量词？一个两个？”林微顿之后，想到了她可能想说的事情。
“啊啊，对的！就是这个，我也不明白学识是不是可以说是……有某种数量上增长什么的……呃。”撬棍娘看起来很纠结。
“嗯，那我换个问法好了。……你能从这个记忆中看出他体内蕴含的大致的学识含量吗？”
“可以。”
“那，他体内的学识在这段时间增加了……有异常的增加吗？”看着撬棍娘的表情，林大概理解了，学识——大约是某种会持续不断的增长的东西吧。所以询问是否有增长没有意义。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必定是‘有’。
“异常的……看不出来。”
“那么，你觉得他的天赋能力获得强化的原因是？”林询问道。
说出这个问题之后，撬棍娘的表情似乎明悟了什么，只是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林的问题。
短暂的沉默之后，撬棍娘回答道：“……异化的程度，在加深。”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哀伤。
“异化的程度……异化的程度越强，天赋的能力就越强吗？”林有了一个猜想。
“欸？不……不能这么简单地判断，有的能力……嗯，就算再怎么异化，也是一样的能力。”
“……那，有80？”
“不……，应该要再多一点。”
“嗯，那基本可以这么判断了，剩下的部分天赋归类到误差里面就好了。”林点了点头，撬棍娘有些过于严谨了。这个结论不需要这么严谨。
“哦……”
“那么，天赋的等级又是怎么回事？”林问道。
等级……最开始的时候等级只是自己和系统随口提了一嘴的次要信息。就只是为了让那个家伙有一个嘲讽自己的理由……或者说，是引发矛盾剧情的一个理由。
但平行宇宙应该是吸收了这个设定。
但在这个世界里面，等级又是怎么被诠释的呢？
“唔，这个，应该和学识的量有关。虽然我也不明白异化学识是不是能够用某种量词来描述就是了……”她又开始纠结了。
“手！”林对着撬棍娘伸出手，后者苦恼的回应她。
简单的和撬棍娘的意识相连，林若有所思的说道：“……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异化学识有一种，嗯，自带的特性？而这种特性可以看做数量上的某种差别，但如果单纯地把两个异化学识叠加在一起……是不会改变它们的特性的，对吗？”
“欸！啊，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结果最后还是类似于品阶，先天决定的某种东西……）那你之前给我的赋予那个异化学识……”
“是，我保存的一个特定的学识，那个异化学识天然就比较……少！”
“嗯。”林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他的天赋——学识的异化程度为什么会增强？”
“嗯，我想，是因为和恐慌近距离的接触。那些人类……唔，虽然很模糊，但我能够看出来，他们在和孩子们接触之前，和恐慌也有一些接触。”
林思考着：“……是因为和强大的行尸有近距离的接触，所以导致了自身学识的异化程度加深了是吗？”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我理解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一个天赋的增强，就正好是在战斗中，或者是危险的环境下完成的？
和某些故事中的设定似乎对上了……有点微妙。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林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她的那份天赋是不是也可以用相同的办法得到某种强化？
林的动作引起了撬棍娘的注意。
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林的肩膀（实际上是通过自身的能力试探着感受林的思绪：也就是读心。）。
然后，撬棍娘的脸色顿时发生了一些变化。
“主人！”
“嗯！”林被从思考中震了出来。
“怎么了？”
“不要想那么危险的事情——异化学识可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触及的东西。如果主人长时间接触异化学识的话，一定会收到很不妙的影响的！”
“……”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居然被撬棍娘知晓了。
有点头疼啊……
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思绪丢出去，林用手势示意撬棍娘别担心：“好了好了，冷静一点，我没有在想危险的事情。”
“主人明明就有！您刚才一直在想，什么和强大的行尸近距离接触，然后可以强化自己的天赋什么的！——我，我承认之前的时候为了让主人不用接触危险的情况，刻意给主人弄了个比较小的异化学识……但，但主人也不能为了获得更强的能力就……”撬棍娘气呼呼的握着拳，气恼的看着林。
“都说了冷静一点！我没有在想那种事情。嗯。我只是在思考。为什么我之前会感受到那种吸引的感觉……能够感受到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我们肯定需要早做打算，你说对吧。”
“……欸。说，说的也是啊，所以，主人没有打算去接触那些危险的行尸吗……那就好。”
撬棍娘松了一口气。
“嗯，”林点头，这个话题也算是结束了（至于林到底会不会照自己说的做，那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不过不管怎样，撬棍娘安静下来了。
随后，林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对了，撬棍娘，你……看到的恐慌是什么样子的，能够大概描述一下吗？”
“嗯？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呃，孩子们应该有把记忆学识交给您吧……”
撬棍娘不知为何表现出了心虚的样子，她目移了——
“说实话——”林盯着她。
“呃……这个。”玩心理战的撬棍娘简直就是菜鸟……
她的能力被林完爆了。
在一阵无形的压迫感之后，撬棍娘转变了策略，用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林：“唔，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主人的话，或许会给主人带来麻烦的。”
“如果隐瞒可以从源头解决问题的话，那你就隐瞒吧，如果不行，把决定权交给我。”撬棍娘说话的态度让林想到了系统。
说实话有些头疼。
“这个……好，好吧。”
……如果系统能够像撬棍娘一样好说服的话……林现在内心剩下的那一半头疼应该也能烟消云散……
不过，还是往好处看吧。至少撬棍娘此时此刻的话语已经让林的头疼消失了一半了。
“……用简单一点的话说，唔，学识是某种知识，也是某种信息，据说，存在一种特别的行尸，它们没有通常意义上的身躯，反而可以通过别人得知它的方式进行移动。唔……那个词语……”
“……模因？”
“啊！就是模因。那种怪物会通过模因传播。一旦得知它们的名字，主人就会被他们纠缠上……当然，我告诉，……呃，还没告诉主人的那些事，和这么危险的东西没关系啦！只是……和这种原理类似，主人得知了一些事情之后，也会持续的收到已经得知的事情的改变。”
“……哈，就像，看到养猪场里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宰杀的猪猪一样吗？不管它要做什么，得知了这件事之后，猪猪就已经不会像之前那么快乐了！”林用半开玩笑的意味说着。
“唔！不准说自己是猪猪啦！”撬棍娘气呼呼的揉林的脸蛋。
“嗯嗯！”林被她弄得摇摇晃晃的。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主人做好了准备，那么……我这就告诉您……您想知道的。”
“说吧，反正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诶诶诶！”
“恐慌的外表，在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是不一样的。对吧。”
“欸？……是，是这样没错。但！”
“……但我应该看到的，也只是我所恐惧的东西。对吧。”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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