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汐闻声转过头来，有些胆怯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师父来…来，看您在忙…又不敢打搅您，所以……”
“所以还不敢看？”
对方点头如捣蒜。
方才，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异化后的地黄秘草上，总觉得这株花的叶片有些熟悉，于是他掏出了自己自制的镜片仔细观察了许久，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来了人。
而就在他欣喜地发现这是一株可用的植株后，激动地直起了腰。
于是瞬间瞥见了在一旁翻看羊皮卷的师父！
他一声不吭，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打扰到对方；又担心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事物，所以选择了背对着。
直到师父叫他。
陈墨莞尔一笑，这是年轻人特有的拘谨。
对于这位亲传弟子，他还是非常上心的。
陈墨不求他能在灵植一道上做出什么突出贡献来，但秦汐似乎对此意外的感兴趣。
既然如此，他便专门开辟了一块灵田交给他打理。
如今大半年过去了，在【催熟】【聚灵】【异化】【增产】等等天赋的共同作用下，这些灵植已经收割了一茬。
“怎么样？有收获吗？”陈墨走到田里，主动坐在田垄上，并邀请对方坐下。
曾几何时，他刚接触灵植时也是对方这个年纪，可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四十多岁！
虽然在修行界，这还是属于年轻人，但与眼前的少年相比，终究是年纪大了。
“有！”一提到收获，不过炼气三层的秦汐顿时激动了起来，“师父，您跟我说过，这片地里的灵植，不用管它们产量、生长速度，以及灵气浓郁度，但我发现有这十多片植株出现了有益的变异！”
说话间，对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几株地黄秘草、灵观花等等。
“师父您看，这株地黄秘草虽然是二阶灵植，但它的叶片与青叶兰的纹理很像！我观察了它们的生长过程，它们都属于草本科，根茎都是一主三辅型的。”
“一主三辅型？这是？”
“这是我们那边的叫法。”秦汐挠了挠头，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算了，你继续说。”
“之前看不出来，可能是地黄秘草经过培育后亲缘关系已经更迭了好几代，但这株变异后出现了返祖的现象。”
陈墨微微蹙眉。
植株也会返祖？
不过想来，天下生灵不都如此？
高品阶的灵植要么就是普通灵植一代代培育后，品种更迭后的产物；要么就是天材地宝人工化后，批量种植的结果。
毕竟据说修行界本没有灵植夫种植的所谓的灵植。
只是种的人多了，才慢慢发展出来。
往前推个数亿年，怕是连丹药都没有！
“这些有什么作用？”
秦汐，眼中冒光：“师父，我还想进一趟宋长老的大日天书，如果可以的话，对这株地黄秘草进行培养，很有可能可以在植株层面再增加它的产量！”
然而，对于这个能轻易达到的请求，陈墨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大日天书是神器不假，推演一晃百年，虽是炼心之举，也必有损伤。
频繁地进入，可能有所不利。
“不急，你可以先做好记录，搞好理论层面的研究，推演并不是万能的，你也要有自己的决断！”
秦汐认真地点点头。
师父说的话，对他来说就是金科玉律，他不可能有任何质疑。
“对了，你一个人枯燥不枯燥？”
秦汐连连摇头：“不不，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陈墨莞尔，拉着对方走出了灵田：“除了灵植，今日师父也来考校一下你的修行课业，施展布雨术给我看看。”
此言一出，对方脸一红。
只见其有些笨拙地掐起诀，过了许久，天边才聚积起一朵稀稀拉拉的乌云。
又过了许久，下了几滴可怜的雨。
一看就是尚未入门！
秦汐此刻已是无地自容。
师父第一次考校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番作为！
“师父，我…我……”
秦汐想解释，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想告诉师父，自己每天都很用功，除了观察灵植外，其他时间都用来炼化丹药、修炼法术了，可奈何自己天赋实在太差，那么久过去了，连布雨术都没有入门！
然而，想象中的批评并没有出现。
师父非但没有责怪，反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最近忙，差点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