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索綝和刘易在下邽讨价还价的时候,借着替身,逃过一劫的刘曜穿越北地郡,进入了扶风郡。
拿钱买过了几道关卡之后,进了榆眉城,再使出鬼推磨技术后,顺利的进到了此地羌酋姚弋仲的府中。
也很顺利的见到了正在和几个兄弟饮酒的姚弋仲。
“就你,要见我你看不到我正在忙嘛?还有,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俩臭钱,就能说……”
姚弋仲说着说着,就看到来人脱下黑色长斗篷,露出了高人两头的庞大身躯。
“你,你,你,是人是鬼不是说,你在上郡已经被大军须的人砍死了嘛?”
刘曜那顶着天似的身高,比他的证件还要好用,也正因为如此,即使他那个替身还有不少破绽。
但刘易只是看了一眼那具硕大无朋的尸体,就断定是刘曜无疑。
“看来,姚兄的消息,很灵通哪,连我都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这么说,姚兄,和这个什么大军须有联系了”
“大王,这里面可没我们的事,你也知道,我们被司马保从南安郡赶出来,不得已才落户到这小小的榆眉,小的对天发誓,支援北地的事情,可和小的没有半点关系。”
姚弋仲伏在地上,偷偷看着已经坐在高处的刘曜。
刘曜探下身子问,
“护西羌校尉、雍州刺史、扶风公,这名头还是蛮响的嘛,这小小的榆眉城,装得下你这么大的佛嘛?”
“大王说笑了,这不过就是怂人壮胆子,小的不吹得大一些,那陈安、张春总要来打小的秋风,一个月来两回,实在是受不了啊。”
“哦?我看你好像很享受嘛,你看着酒池肉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里称王称霸了。”
“大王恕罪,小的这也是没有办法,才借了大王的旗号,诈称是大王亲封的扶风公,这才换来了几个月的太平日子。”
“可臣听闻,司马保好像也知道了大王在上郡遇袭的事情,正派陈安率一万步骑赶来。臣这才召集各家兄弟,商量个对策。”
“不是,扶风公,你手下有五万多控弦猛士,你怕什么啊?你怎么不敢和陈安硬碰硬的来一下子”
“大王有所不知,有时候啊,吹得大了,把自己也闪进去了。”
姚弋仲指了指在场的兄弟,继续说道,
“别说是五万,实际上连五千都没有,就这还是算了光屁股的孩子了。”
刘曜看了看脚前跪着的一地人,点了点头,
“都起来吧,你们的不易,我已经看到了。只要你们跟着我走,你们的苦难就此结束,而你,姚弋仲,也将成为真正的扶风公。”
“谢大王救命之恩、提携之恩、赏识之恩,弋仲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姚弋仲赶忙把头磕得砸碎了地砖,还不肯起来。
刘曜走下高座,亲自搀扶起姚弋仲,把他按在座位上,
“好了,既然进了门,就是一家人,你们平不了的事情,我来帮你们平。但有一件事情,还得请扶风公先帮帮忙。”
“大王,这话折煞臣下了,臣下能为大王荡平雍凉的马前卒,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大王尽管吩咐就是了,哪里敢说什么帮忙不帮忙。”
“好,好,”
刘曜拍了拍姚弋仲的肩膀,
“扶风公久在雍凉,想必对这里的羌酋氐王也认识不少吧?这其中有没有人,和扶风公一样,心向汉国的,还劳烦扶风公,给引荐一二。”
“大王,您这句话可是说到咱们心坎上了。”
“哦?这话怎么说?”
“大王也知道,我们羌人、氐人自来只认大汉,不识魏晋,只可惜近百年来,汉德衰微,各族各部又相互争斗,积攒了些仇恨,才被晋人小贼乘了空子,分化瓦解。
“驱赶到像榆眉这样的小城中,像牛羊一样,养得肥了,就宰一顿。幸好高祖渊承继季汉,再造大汉,才让咱们这些大汉遗民又看到一些希望。”
“别说那些空的,你现在能喊来多少羌兵氐将随我征伐。”
“征伐?打谁?大王是现在就要攻打秦州,除掉司马保,替臣下报被驱逐之仇?”
“早晚的事情,你先别急,我被平阳来得两个小崽子算计了,现在他们要调兵回平阳,一旦让他们得逞了,是什么后果,不用我多说吧?”
“知道,知道。我们这些羌人氐部,都是仰仗大王的威风,才得到片刻安宁。如果大王的军队不在了,那些晋人又会向过去,把我们当牛马一样,呼来喝去。”
“既然如此,接下来该怎么做,还用我教嘛?”
“大王的意思是,让我以大王的名义,召集羌族氐部,聚义榆眉,共商大计”
“不错。扶风公觉得如何?”
“大王是想让我们羌氐为大王挡住司马保、张寔的援军,这样大王好专心对付曲允、索綝”
“怎么有困难嘛?”
“别人倒还好说,张寔本来也就是做个样子,就是派兵,也就几千人。司马保手下别的将领都不算什么,偏偏是这个陈安,在这里多年了,早先就是司马模的都尉,这山川沟壑的,他都一清二楚,只怕是不好对付。”
“就陈安”
“大王可别小看这个陈安,这家伙颇通纵横之术,每次来征讨各城都是裹挟了一堆其他羌氐部族的人来,他在后面督阵。”
“哦?司马保手下还有这样的能人,这样的人才,要是也能为我所用……”
“大王,您说什么”
“咳咳,啊?我什么也没说。在这乱世之中,扶风公能够护佑部族,想来也是有些门路吧?”
“大王真乃天命所归,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大王,臣下花了大价钱,买通了司马保的亲信张春,但凡司马保那边有什么动静,臣下这里也就好做个应对。”
“哦?这么说,如果我今天没有来的话,扶风公也是可以从容应对的看来,我来的有些多余了。”
“大王,臣下索性就都说了,也不怕大王笑话,臣下已经打算带着族人往附近的山里藏他十天半个月的,等陈安扑个空,回师秦州后,再返回榆眉。”
“这么做,不觉得憋屈嘛?他陈安是什么?是土匪吗?你们兢兢业业的给他们支援军粮马匹,他还这样对你们,这你们也能忍”
“大王,不忍,又怎么办哪?去年就有几个部族试着反抗了一下,结果就是被司马保把整族人放逐到大漠之中,听说现在都成了白骨。”
“这样啊,你不是和张春有联络嘛?”
“啊,可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才不会为了我们这小小的部族,和陈安闹翻的。”
“那就好办了,你这样,派人给陈安算些好处。”
“他如果不要哪?那个人可不像张春那么好说话。”
“他不要,那不重要,只要让张春以为陈安收受了你的好处,就足够了。”
“大王,你越说我怎么越糊涂了,要是送礼能搞定陈安,那臣下何至于每天东躲西藏”
“你看,又实心眼了吧?他不收不要紧,你把那送的礼就地埋掉,做上记号。然后把这风声透露给张春,就说岁月艰难,以后给他的好处减半。”
“啊?大王,这一个人,臣下都对付不了,大王就让臣下再去得罪另一个大王这是不打算让臣下活着了?”
“你慌什么慌”
“臣没慌。”
“没慌你腿抖什么?”
“臣只是有点恐惧。关键是臣现在没有底气啊,现在北地郡还在他们手里,臣下就是想借大王的声势,也借不上啊?”
“不要急嘛,这次,我不就是为这个事来的嘛?那个大军须,你能不能给请到榆眉来,我和他亲自谈谈。”
“大王,那家伙可是个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往哪边倒,他要是知道大王在臣下这里,怕是能引晋兵来围城,要请他,还不如请略阳的蒲洪。”
“哦?那是谁?”
“他们家是有扈氏的后裔,在略阳世代为氐族酋长,听说家中池生巨蒲,宛若树盖,这才改姓蒲氏。”
“哦,还有这事?”
“最神奇的就是个蒲洪,那时略阳暴雨不止,河水四溢,眼看整个略阳城就都被淹了,正当此时,蒲洪降生,一声哭嚎,吹散了满天暴雨,略阳百姓赖其得生,于是得名为洪。”
“哦?略阳竟然还有此等英雄,扶风公可要为我好好引荐引荐。”
“那是自然,只是这大军须大王还是不见为妙。”
“这可不行,一两英雄,不见也就不见了,这个大军须,我是非见不可的。”
“大王,这个大军须最是狡诈。”
“哦?这么说,你吃过他的亏”
“岂止是吃亏,差点就被他骗走了所有积蓄,被卖到大漠了。”
“哦?这么惨,你且细说。”
“大王,这人可太不是个东西了。本来我们几家羌部同气连枝,臣下哪,又是舜帝之后,自然有点人气。”
“额~扶风公,说重点,我知道你在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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