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阿诺德的神情重新恢复了平静,默默地走到巴伦的身边,轻轻将他扶起。
然而阿诺德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倘若别人只是为了利益而行动,那他也自然也只用考虑他自己的利益,不会做舍己为人这种“高尚”蠢事。
但别人如此信任着他,愿意为了他的利益而赴死,那他还能够心安理得地无视别人的利益和未来吗?!
是为了基业而让兄弟拼命梭哈,还是为了兄弟放弃宝贵的基业,此时他才真正地为这个问题而痛苦纠结。
然而此时,门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诺德一听便知道是那两个亲卫官回来了。
“大人,我们找到……”
“行了,我知道你们找到乌里恩留下的字据了!”
阿诺德此时正烦闷着,不耐烦地打断了亲卫官的话。
“我们找到乌里恩本人了,大人,他……”
“什么?!”
阿诺德一下子就精神抖索了起来,一把将门拽开。
然而门外却唯有满目的夜色,呼啸的晚风,没有看到乌里恩的人影。
但看到亲卫官手上的血渍,腰间那用过半截的绷带时,阿诺德的瞳孔一缩,似乎已是什么都明白了。
他一声也没有吭,一句话也没有问,两腿狂奔,便直往医馆那里跑!
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心中,而大脑此刻也彷佛失去了控制一般,回想起一具又一具死相凄惨的残缺尸体,他在战场上见过太多的死人了,很多还是他的熟人。
只是他不希望,乌里恩的脸以后也只能出现在他的这种糟糕回忆中。
到了医馆,他见门半掩着,便立马摔开,映入眼前的便是那个猎人。
“大人,我没事,一点小伤。”
阿诺德看见乌里恩那张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狗屁的没事!”
他分明看见乌里恩的左臂被绷带厚厚地包扎着,却显得干瘪,一定是里面有一大块肉被剐掉了!
阿诺德的战阵经验也不算少了,能看得出这是中了蜥蜴人的毒吹针,乌里恩为了避免毒性扩散,自己先把自己的一大块创口用刀子硬切了!
身上的肉可不是橡皮,要流多少血,他心知肚明……
而乌里恩身上还有些创口,甚至奇怪得连他都看不出是什么武器造成的。
他还看见了这个猎人的背后插着几根小尖铁管,那些尖铁管锈渍斑斑,既不像是箭矢,也不像是枪弹。
这些伤处只是被绷带简单地包扎止血,不过这他倒是明白,背部也是要害地方,乱拔指不定伤到哪处大血管,人就走了。
倘若一个不慎,伤到了脊柱,人就这么全身都瘫了,活着比死了还凄惨痛苦。
阿诺德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势,叹了口气,光是紧急处理便很麻烦了,后续破伤风之类的更是要命!
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尽人事,看天命了……
“你这个傻逼是跑去刺杀蜥人部落的祭祀还是酋长了?!”
阿诺德咬牙切齿地问道,他深知乌里恩不是个脑萎缩,不会无辜去受这一身伤来博什么同情。
“咱没那本事……但咱也没白忙活,大人,您不必太过担心西边的硬皮部落了。”
“我侦察到西边有数不清的鼠人迁移了过来,它们已是跟鼠人打得不可开交了,嘿嘿,狗咬狗!”
听见乌里恩这句话后,阿诺德又再看向他背部的那些尖铁柱,便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些锈渍斑斑的阴毒武器是鼠人留在他身上的!
“无论是蜥蜴人还是鼠人,都对你下了毒手对么?”
阿诺德面色阴沉地问向乌里恩。
“是的大人,只是一种畜生的血是热的,一种畜生的血是凉的,但都是畜生。”
“咱带回来的这个消息不赖吧?趁着两帮畜生狗咬狗,大人,赶紧动兵!”
说到激动处,乌里恩突然猛咳一声,吐出一口浓痰,里面混杂着大量的血丝。
阿诺德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一片滚烫,受了铁创,夜间难免有很严重的寒热症。
乌里恩真的可以活下来吗?
“很宝贵的情报,我会好好利用的,你好好休息,等你养好了伤,我们的处境便会大不一样了。”
阿诺德的心中五味杂陈,如果这个消息不必让他的兄弟用命来换的话,此刻他会欣喜若狂。
“你们都好生照料着,谁敢怠慢,我绝不放过。”
但此刻,他只是对几个战战栗栗的看护婆子放了句狠话,随后便静静地走出门外,瞭望着据点附近的墓地。
很多墓碑只是一个衣冠冢,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埋,只是立了一个小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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