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可能又是一场梦。但什么样的梦,才能真实到这种程度?

    生涩又纯情的吻。没有技巧,只有反复试探。吮着他的唇珠,舌头却在嘴边犹疑,迟迟不敢进入

    只好辗转来到耳根,柔柔地呵气,轻轻地舔舐。耳朵里敏感脆弱的神经,在她的反复撩拨下,警铃大作,信号瞬时返回给大脑。顷刻之间,所有的血都奔涌向下。他才发现,原来光是舔耳,就能舒服到灵魂出窍的地步。

    易伍的吻,没有章法,密密麻麻处处落,落到哪里,哪里就窜起一团火。可就是这种未知,反而让他更加亢奋,喉头滚动,轻喘不止

    馥郁的香气,热乎乎地全涌进了他的耳里,嘴里,鼻里。吴明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骨软筋酥、耳热眼跳,就和他现在一样。

    面色潮红到滴血,魂魄已经云游至天外。薄如蝉翼的理智,在将溃不溃的边缘艰难支撑。

    他最后一次用尽全力推开她,虽然动作根本谈不上坚定。

    “不要再考验我了。” 身体因为极度忍耐而颤抖,“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真的真的快撑不住了。你压根听不明白话,是不是,嗯?”声音暗哑破碎得不成样子。

    她感到难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吴老师。面对这种情况,被迫委曲求全,做这世间最亲密的事,很难吧。

    她稍稍退后,又仰头长舒口气,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

    慢慢褪去自己的外套,里面只剩下一条单薄的香槟色真丝吊带裙。两根肩带,像将断未断的芦苇,悬在那里。天鹅颈纤细修长,腰臀曲线曼妙。单看一眼,就足以令人心旌摇曳。

    她还在褪,拨开细细的肩带,手指伸到背后,拉链发出哗啦一声,吊带裙应声而落。

    吴明景的瞳孔在疯狂中骤然急缩。易伍的身上,只穿着那天干洗袋里的无肩带内衣,盛放着饱满的不能再看下去,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在发抖,让我抱抱你好不好?说好了共进退,可不可以相信我,把后背交给我。”易伍轻轻地说完,吴明景的床边陷落。她握住散落在床头的银灰色领带,柔柔地覆住他的眼,在他的后脑打了个结。

    “你这又在做什么?”他的额头,已经爬满了密密匝匝的汗,喘息的声音完全破碎。眼睛被遮盖,可黑暗中,触觉却更加灵敏。

    温香软玉,由近及远,贴了过来。身体滚烫得如同烧红的岩石,触碰到她冰凉滑腻的肌肤,两人都忍不住喟然轻叹。

    他的解药,他的缪斯,他的清泉。

    “如果看着我入戏很难,是不是,遮上眼睛会好一些?”她的嗓音里,有幽幽的委屈和无奈。这声音落在吴明景的耳朵里,如同对着他开了一枪——正中心脏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被嫌弃了吧?

    天大的误会。到底该怎样才能告诉她,从他还是个小哑巴开始,从来就没有过别人。什么“最爱的一张脸”?什么“入戏”?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只有她。

    他演的是出长达二十年的独角戏,泥足深陷,无法自拔,爱得如痴如狂。

    意识到这一点,他终于放开了攥紧的拳头,把自己交付给本能。

    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扯下了眼前的领带,他一个翻身,易伍已经居于身下,体型的巨大优势,让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她牢牢禁锢。

    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向她的眼,汗水逐渐滴落。看了太久,眼里的情绪不断流转变化。如果易伍仔细分辨,就会发现,那里除了欲火,还有跨越了二十载的柔情。

    吴明景的声音低沉,一字一顿:“我说了,刚才是最后一次警告。我永远,尊重你的决定。你选择留下,那我,便不会,再放你走。”

    像庄严的法官终于宣读完审判词,他放弃了自我约束。

    理智如同万年凝结的冰山,被抛掷上天,在接近太阳的瞬间,汽化。

    吻疯狂地落下,强势霸道,不容置疑。舌尖撬开她的齿关,直勾她的小舌,抵死裹缠。

    耳边是黏着湿哒的水声,呼吸的节奏乱得一塌糊涂。他的手,顺着她光洁的脖颈上抚,寻到她的手指,然后与她紧紧交扣在一起。

    哺乳动物用嘴唇传递情感。

    易伍甚至产生了错觉,仿佛耳鬓厮磨全是情之所至,他们真的是热恋中的一对璧人,而不是,面对危机一起协作的队友。否则为何,他迟迟不做主要动作,反而流连在唇畔,如此温柔痴缠。

    这个吻太久太深,她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又没法开口说话,只剩一声比一声更软的娇哼。恍惚中,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臂已经主动攀上了吴明景的脖子,指甲在他坚实的后背留下浅浅的抓痕

    良久,两人都无法呼吸,头晕目眩,吴明景才不舍地停下,整个身子悬在她上方,半眯着眼睛,声音很轻:“你看,这才是,真正的接吻。”

    易伍的脸上浮上两团娇俏的红晕,只抬起食指轻轻点在他的唇上。仿佛受到鼓舞,吴明景温柔地吻上了她的耳根,像向往了千百遍那样,舌尖包裹住她柔软小巧的耳珠,在口中反复碾着,细细咂摸。

    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她敏感的脖颈,像在品鉴珍贵的玉器。易伍的耳畔,传来他小心翼翼的询问:“有没有难受,不喜欢,嗯?”

    她的心里有太多隐忧。吴明景的手,始终规规矩矩地,在她脖子以上的地方游走。可若一直这样,真正的问题该如何解决?她是来拆弹的,不是来调情的。

    “我没有难受。但是你不要紧吗?你不想要吗?”

    他想要。梦里无数次和她缠绵,他又怎么会不想?

    只要她允许,他的唇,可以落在任何她喜欢的地方,用她觉得舒服的体位,还有时间。

    一切都由她来决定,没有问题。

    可是,不应该是当下,不应该是这样难堪的时刻。

    塞林格说:“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 ”

    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肌肤相亲的前提是爱,易伍对他有爱吗?答案昭然若揭。又一次,她把自己当成献祭的少女;又一次,她妄图拯救别人于火海。太愚蠢了。

    吴明景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极力压抑住声音颤抖:“没事。你转过去,不要看我。我再自己试试”

    就这样?就这样,就可以吗?

    “要不要,我帮你?”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脱口而出的。

    “不用。你就这样躺好,不要回头,一定不要!”吴明景抽了床头的纸巾。

    易伍顺从地听了他的话,乖乖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身后传来他努力克制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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