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眨了眨眼,目光如炬,转头看向鳌拜和图赖,那眼神中既有询问也有不容置疑的威严。他问道:“你们俩怎么看?”鳌拜和图赖就像是学舌的鹦鹉,重复着之前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一切都听十王爷的。”多铎听了,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那是一种混合着无奈与决心的表情,但很快,他的面容又恢复了平静,宛如深秋的湖面,波澜不惊。

    他心想,算了,就让豪格一个人承担责任吧,别再拖累正黄旗和镶黄旗的兄弟们了。多铎的思绪如同草原上的风,时而狂野,时而沉静。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好,咱们擅长野战,攻城不是强项。宣府城坚如磐石,咱们得分两路进攻,这才是上策!”大家一听,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多铎就下令了,他的声音在帐篷内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今天雨下得特别大,路又泥泞,宣府城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来,咱们大军先休整两天,然后再分兵两路。”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战场环境的精准判断,“鳌拜,你带着你的人,我再给你六千精兵,继续围困宣府。其他人跟我一起去保安州,咱们先去那里攻城掠地!”

    “遵命!”众人齐声应答,声音中充满了对多铎的信任与敬畏。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营帐内的宁静。

    “报!”一个探马混身湿透,箭矢都来不及拔就冲进帐篷,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十王爷,不好了!有冒充正白旗的明军,在龙门卫、保安州、长安所这些地方,袭击咱们的探马!”

    “你说什么?”多铎猛地站了起来,眼神锐利如刀,“再说一遍!”

    “那些冒充正白旗的明军,在保安州、长安所、龙门卫的南边,袭击了咱们的探马……”探马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消息确切吗?”多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千真万确!他们先是假装友好靠近,然后突然发难,一击即退,不留痕迹,肯定是明军干的!”探马的话语中充满了肯定。

    多铎担心的不是探马的安危,而是明军的骑兵出现,这意味着明军的主力可能就在附近,而且战斗力不俗。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

    “他们是谁?难道是关宁军?”多铎心里琢磨着,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关宁军远在数百里外的山海关,正和济尔哈朗对峙呢,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

    “难道是蓟州的冀资深?”多铎心里又冒出一个疑问,眉头紧锁,仿佛能锁住所有的疑虑与不安。

    “他们有多少人?”多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具体不清楚,但听说至少有两三千骑兵!”探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快,擂鼓,召集将领!”多铎的命令如同雷鸣,瞬间传遍了整个营地。

    鼓声还未完全响起,一个满身是血的八旗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凉。他扑倒在多铎面前,忍着剧痛说:“十……十王爷,这是睿亲王的密函。”

    多铎的右眼狂跳不止,他赶紧俯身扶起那个士兵,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你怎么伤成这样?”

    士兵因为疼痛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微弱却坚定:“我奉睿亲王之命送信,路上遇到了伪明军,遭到他们的伏击,我们四个就剩下我一个了。”

    “密函在哪里?”多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这里!”士兵撕开内衬,拿出一个油纸封好的信函,他的手在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多铎打开信函一看,豪格、图赖、鳌拜听到鼓声也赶了过来,一问之下,全都变了脸色。信函上的内容如同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豪格试探着问:“十王叔,信里说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黄得功可能要来了!”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黄得功?他不是被睿亲王牵制在密云吗?怎么可能回来?”豪格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不信你自己看!”多铎把信递给了豪格,他的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决绝。

    信传到鳌拜手里,大家看完后,目光再次集中到多铎身上。那是一种混合着焦虑与期待的复杂眼神,仿佛多铎就是他们心中的定海神针。

    “十王爷,咱们该怎么办?还……还分兵吗?”图赖担忧地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阵脚。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众人心头,但明军的变化也是显而易见的。以前的明军,斗志全无,一遇到强敌就溃不成军。可现在呢?他们像换了个人似的,奋勇向前,好像前面不是敌人,而是满地的金银财宝。这种变化让多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忧虑。

    多铎紧锁眉头,摊开地图,用手指着几个地方。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战场上的每一寸土地。

    “龙门卫是我们出关的要道,绝对不能丢!图赖,我给你五千人,立刻去增援龙门卫,防止明军突袭,断了我们的退路。”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图赖立刻领命而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坚定。

    生死存亡之际,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多铎深知这一点,因此他的每一个命令都显得那么果断而有力。

    “鳌拜,你作为先锋,率领五千骑兵前往怀来卫。如果遇到明军的先锋部队,可以交战;但如果遇到主力部队,就不要恋战,立刻撤退。”多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量。

    “遵命!”鳌拜也不敢耽搁,拿着令箭就去点兵了。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矫健,仿佛一头即将扑向敌人的猛兽。

    多铎盯着地图,继续思考对策的漏洞。他的眼神中既有焦虑也有决绝,仿佛在这张地图上看到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要截断明军的归路,有两个关键点都在龙门卫。只要龙门卫不失守,我们的退路就安全了。多铎的心中涌起一股决心,他一定要守住龙门卫,保住大军的退路。

    一个策略是从怀来卫北面走山路突袭龙门卫;另一个策略是从怀来卫到保安州,然后西北方向进攻龙门卫。多铎的心中如同明镜一般,清晰地映照出这两个策略的每一个细节。

    所以,不管明军采取哪个策略,他们都会经过怀来卫。多铎的心中涌起一股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派图赖去增援龙门卫,鳌拜去牵制怀来卫的明军,宣府到这两个地方都不到百里。按照惯例,他们最迟今天傍晚就能到达。多铎的心中涌起一股期待,他期待着自己的部署能够成功地牵制住明军。

    安排妥当之后,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多铎的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他相信自己的部署已经足够周全了。

    “肃亲王!”多铎看向豪格,他的眼神中既有威严也有期待。

    “十王叔有令,我怎敢不从!”豪格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多铎的敬畏与信任。

    “睿亲王已经察觉到黄得功的意图了,他想趁我们不备,截断我们的归路和粮道,在这里和我们决战。”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那……我们该怎么办?”豪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阵脚。

    现在士气低落,直接决战并不是上策。多铎的心中涌起一股忧虑,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会影响军心。

    “你说得对,”多铎神色平静地说,“我的意思是假装决战,吸引他们的主力部队,然后秘密通知睿亲王,让他迅速出兵截断明军的归路和粮道。”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狡黠与智慧。

    “就像松山之战那样,只要粮道一断,明军就会乱成一团。”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到时候,明军要么选择决战到底,要么就退回居庸关重新打通粮道。”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战场形势的精准判断。

    “但这两条路都是死路!”多铎终于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混合着自信与狡黠的笑容。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为什么这么说?”豪格不解地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多铎的敬佩与好奇。

    “从我们对峙开始,我们就已经挖好了壕沟、布好了陷阱。如果明军选择决战,那他们必将

    话说那天,豪格的脸上挂着浓浓的忧虑,眉头紧锁,仿佛山雨欲来前的沉闷天空。他目光凝重地对多铎说道:“老哥,你说万一咱们的军队打不过明朝的军队,咱们可咋整啊?”言语间,透露出对未知战局的深深担忧。

    多铎沉默了一会儿,他那布满风霜的脸庞显得异常沉稳,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豪格见状,继续说道:“不过,咱也不是没有退路,关外的独石口还在咱们手上,到时候可以往那儿撤。”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透露出一线生机。

    “但是啊,”豪格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焦虑,“豫亲王那边可就难办了,他这次进关就带了两万多人,要是连黄得功那帮子人都打不过,那可咋整?”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惨烈的战场。

    多铎摆摆手,一脸轻松地说:“别担心,豫亲王的手下都是精锐骑兵,就算打不过黄得功,也能跑得快。大不了咱们就学崇德七年那会儿,在明朝的地盘上边打边补给。等明朝的主力都去中原了,咱们就趁机从墙子岭、喜峰口或者青山关这些地方溜出去。”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哦,这样啊,好主意!”豪格点了点头,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然而,他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只是暂时被多铎的话所安抚。

    其实豪格心里担心的不是多尔衮,而是怕八旗的精锐部队受损,影响他当皇帝的美梦。他深知,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军事实力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多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安慰道:“肃亲王,你就放心吧,咱们大清的八旗铁骑,那可是天下无敌的。就算黄得功有五六万,甚至十万大军,咱们也不会怕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一仗,咱们赢定了!”多铎信心满满地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胜利。

    “可是,”豪格还是有些不放心,“宣府镇那边怎么办?咱们伤亡这么大,总不能灰溜溜地回去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和无奈。

    多铎看着豪格那着急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心想:这家伙还想当皇帝呢,这么没脑子。然而,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宣府镇是死的,跑不了。等咱们打败了黄得功,宣府镇自然就是咱们的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说起黄得功,这家伙可是明朝少有的能打仗又忠心耿耿的将领,还是林小风的心腹。”多铎继续说道,“要是能把他除了,明朝就离完蛋不远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黄得功的败亡。

    “还有啥好担心的?”多铎问豪格,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和自信。

    豪格摇了摇头,表示没了。他的心中虽然还有些忧虑,但多铎的话却让他感到了一丝安心。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拼尽全力去战斗,为了大清的荣耀,也为了他们自己的梦想。

    “好!”多铎脸色一沉,变得严肃起来,“来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果决。

    “在!”帐外的传令官应声而入,步伐稳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将是一场决定性的战斗,他们将用生命去捍卫大清的荣耀。

    “传我的命令,全军立刻拔营,向怀来卫进军!”多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和果敢,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为了大清的荣耀,也为了他们自己的梦想。

    ……

    在居庸关下,黄得功看着眼前的商队,心里直犯嘀咕。这商队规模庞大,牛马骆驼多得数不清,运送的物资也是堆积如山。然而,他却从这商队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黄得功仔细打量商队领头的人,发现其中七个都是他在京城时认识的兵部、户部的官员,只有一个是他不认识的。这人穿着白绸袍,系着蓝纹带,看上去四十多岁,眉清目秀,身材魁梧,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感觉。但黄得功可没那么容易被骗,看这人的穿戴就知道他来历不凡。

    要知道,明朝可是有规定的,商人不能穿丝绸,只能穿棉麻,而且颜色还有限制。违反了这个规定可是要受罚的。黄得功心中暗自思量,这商队中必然有蹊跷。

    他忍不住问道:“敢问阁下是哪家商号的主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和警惕。

    那中年人拱手答道:“在下朱鸿才,是恒祥商号的领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和自信,仿佛并不惧怕黄得功的询问。

    “恒祥商号?姓朱?”黄得功心里更疑惑了。他知道,明朝的商人中并不乏有姓朱的,但眼前这个朱鸿才却给他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不等黄得功再问,朱鸿才又继续说道:“我家先祖朱均旺曾立下大功,蒙朝廷恩赐,得以世袭穿绸之权。”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和荣耀,仿佛是在向黄得功展示他家族的辉煌历史。

    这么一说,黄得功恍然大悟。他记得万历年间确实有个叫朱均旺的商人,因为多次冒险向朝廷报告倭寇和日军的动向,立下大功,后来还被朝廷特别恩准可以穿丝绸。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个朱鸿才或许真的有些来头。

    黄得功于是向朱鸿才拱手行礼:“久仰久仰!”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客气和尊重,仿佛是在向一个老朋友打招呼。

    “不敢不敢!”朱鸿才也连忙回礼,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谦逊和礼貌,仿佛并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骄傲自满。

    交接完物资后,朱鸿才又递给黄得功一封信:“这是李阁老给您的信。”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和谨慎,仿佛这封信中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黄得功拆开信一看,脸色微变。他抬头看着朱鸿才:“你是李阁老的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和疑惑,仿佛并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李阁老的亲信。

    “如果黄大人这么认为的话,那在下就是了。”朱鸿才回答得滴水不漏,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从容和自信,仿佛并不惧怕黄得功的质疑。

    “那他们知道吗?”黄得功指了指身边的兵部、户部官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和警惕,仿佛并不想让这些人知道太多的事情。

    朱鸿才摇头:“他们不知道,这封信是李阁老亲自交给我的,他们只是负责押送物资的官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和决绝,仿佛是在向黄得功保证这件事情的保密性。

    黄得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的商队就跟着我的大军,到怀来卫城外卸货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和释然,仿佛已经解决了心中的疑惑。

    “遵命!”朱鸿才恭敬地回答,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随后,黄得功率领四万大军,浩浩荡荡地穿过了居庸关,直奔怀来卫而去。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决定性的战斗,他们将用生命去捍卫明朝的荣耀。

    怀来卫位于居庸关西北八十里的地方,是宣府通往居庸关的咽喉要道。此时的怀来卫已经废除了军户制度,守城的千总徐文朴带着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士兵在城门外迎接黄得功。

    黄得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暗自思量。他知道,这场战斗将异常艰苦,但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为了明朝的荣耀,也为了他们自己的梦想。

    “怀来卫千总徐文朴参见靖南伯!”徐文朴单膝跪地行礼,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黄得功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文朴和他的士兵们,心里有了底。他问道:“怀来卫现在有多少守军?”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和认真,仿佛是在询问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回靖南伯的话,现有守军一千七百二十六人。听说建奴入关后,我们又临时招募了五百名百姓,现在守军总共有两千二百二十六人。”徐文朴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和坚定,仿佛是在向黄得功展示他们守军的实力。

    “嗯,”黄得功点了点头,“那城中的军民总数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忧虑,仿佛是在关心着每一个城中的百姓。

    徐文朴一愣:“合计起来不足四千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黄得功听后,心中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为了明朝的荣耀,也为了他们自己的梦想。他看着徐文朴和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士兵们,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他知道,他必须带领他们走向胜利,走向光明的未来。

    怀来城眼看就要陷入一场血腥大战,我心中如翻江倒海,焦虑万分。我深知,必须尽快将城中的无辜百姓和疲惫的士兵转移到延庆州,以免他们在这场浩劫中遭受无妄之灾。月光下,我凝视着这座古老而坚韧的城池,心中暗自祈祷,愿它能撑过即将到来的风雨。

    徐文朴,这位怀来卫的千总,听了我急切的建议后,沉默良久。他的眼神在火光下闪烁,透露出坚定与不屈。“百姓可以迁走,但我们这些守城的将士不能走。我们愿意和靖南伯一起,面对这国家的危难。”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铿锵,充满了决绝。

    黄得功将军闻言,摇了摇头,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痛惜。“你们也应该跟着百姓去延庆州,不是我小看你们,实在是这场仗太残酷了,留下来的人很难活命。”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几分对战友的关怀。

    徐文朴再次沉默,他拱了拱手,转身离去,背影显得孤独而坚决,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尖之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一名探子如疾风般驰来,大喊:“报!”他的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嘶哑,“蓟辽总督冀资深将军的部队,从龙门卫回来了,现在正在城北五里的密林里休息。”

    “好,告诉王总督,回城后到西城门找我商议军情。”我迅速作出决定,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突如其来的援军。

    不久,冀资深带着三千多骑兵浩浩荡荡地进城,马蹄声与盔甲的碰撞声交织成一首战歌。在西城门下,黄得功早已等候多时,他的副将、关宁军的参将巴克勇,以及徐文朴,分列两侧,神色凝重。

    六月初的怀来,地势高耸,夜风带着凉意,穿透衣衫,直抵骨髓。城门旁,火堆熊熊燃烧,全羊在火上缓缓转动,香气四溢,油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王兄,咱们边吃边聊战事!”黄得功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纸包,往羊肉上撒了些许细盐。那盐粒晶莹剔透,如同珍宝,瞬间,羊肉的香气更加浓郁,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唯有黄得功自若如初。

    冀资深被这突如其来的香味吸引,好奇地询问缘由。黄得功微微一笑,缓缓道来:“我奉靖南伯的命令,在怀来卫北边、龙门卫南边,偷袭了建奴的探子,杀了三十九个,伤了百多个,还活捉了一个。”他的语气平静,却难掩其中的自豪与艰辛。

    “哦?”冀资深对这份战绩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毕竟建奴的探子狡猾且擅长逃逸,能取得这样的成果实属不易。

    “那审问出啥情报没?”黄得功追问,眼神中闪烁着急切。

    冀资深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建奴围了宣府镇十天了,祝凤翙将军守得紧,还没被攻破,真是万幸。还听说多尔衮给多铎写了封信,具体内容不清楚。我回城前,还看到两股建奴骑兵,一股往龙门去了,一股跟着我们,看样子是想偷袭怀来。”

    黄得功闻言,眉头紧锁,心中忧虑如潮。一方面,他渴望与多铎决一死战,早日收复河山;另一方面,他又担忧兵力不足,只能以命相搏,胜算渺茫。

    羊肉终于烤熟,黄得功将其从火上取下,热情地招呼大家共享。然而,众人却未动分毫,冀资深、巴克勇、徐文朴以及黄得功的副将们皆静待他的指示。

    黄得功割下一块羊腿肉递给冀资深,笑道:“王兄,你先尝尝。”

    冀资深望着那纸包,略显迟疑:“黄兄,这包里是啥玩意儿?”

    众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欲探究竟。

    “这是细盐!”黄得功答道,随即尝了一点以示无毒,“这盐味道纯正,吃了还能延年益寿呢,京城的李阁老、皇上都吃这个。”

    冀资深一听,也从怀中掏出一包细盐,笑道:“前两天皇上赐了我盐,我还没当回事儿,今天正好用上。”

    众人围坐火堆旁,欢声笑语中品尝着美味的羊肉,同时商讨着应对策略。有人主张直接进攻,打敌人措手不及;有人则提议布阵,步兵冲锋,炮兵侧翼支援,骑兵待机而动。众说纷纭,争论不休。

    黄得功见状,怒火中烧,猛地将匕首掷于地上,厉声喝道:“我是将领,兵法我说了算!”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众人一时哑然。

    副将们面面相觑,皆不敢再言,神色中透露出几分敬畏。

    黄得功转而望向冀资深与巴克勇,语气诚恳而坚定:“这场仗关系到国家的命运,希望你们能和我同心协力,一起面对。”他的目光如炬,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随后,他语气严厉地告诫众人:“军令如山,谁敢违抗,严惩不贷!”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冀资深与巴克勇相视一眼,皆拱手应道:“我们唯靖南伯马首是瞻!”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

    黄得功这才开始部署兵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夜色中,怀来城的轮廓显得更加坚毅,仿佛也在默默等待着,迎接那场决定命运的较量。

    明天早上七点四十五分,户部和兵部精心雇来的商队,将会满载着咱们军队急需的物资,缓缓抵达怀来卫城的外面。一旦物资交接完毕,咱们这四万大军就得在城西北那块儿广袤的土地上安顿下来,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我作为主帅,心中时刻警惕着。建奴那些狡猾的家伙,很可能会趁咱们扎营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袭击。因此,我必须提前布置好一切,确保万无一失。

    “资深!”我沉声喊道。

    “到!”资深立马抱拳回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精神头儿十足,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你明天早上六点,带着你的精锐部队,到城西北五里地的地方设个哨站。专门盯着建奴的动静,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即向我报告。万一真碰上了,别管他们人多人少,别跟他们缠斗,赶紧撤到两里外,和巴克勇的队伍汇合。”我详细地交代着任务。

    “是!”资深响亮地答应了一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接着我又叫巴克勇。

    “末将在!”巴克勇应声而出,他的身形魁梧,面容坚毅,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你也一样,明天早上六点,带着你的部队在城西北三里外设防。如果资深那边撤了,你就跟他们合兵一处,一块儿退回到城里防守。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冷静和镇定。”我严肃地叮嘱道。

    咦?巴克勇听我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心里明白,建奴就算偷袭,顶多也就几千人,而且这时候多半也就是试探性的攻击,不会真的拼上老本。毕竟咱们这边有黄得功这个猛将,还带着一万多铁骑呢,他们怎么可能不谨慎点呢?

    但我还是很严肃地重复了一遍:“对,就是退守城中。这是为了大局着想,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警惕和防备。”

    “末将领命!”巴克勇虽然心里有点疑惑,但脸上已经露出了喜色。看样子,他是觉得这样更加稳妥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担心怎么执行吴三桂那个保存实力的命令呢,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然后我又一一安排了纳兰继本带骑兵、邱钺带战车营、翁之琪带步兵和辎重兵的任务,他们各自都有明确的职责和防守区域,都在城西北那块儿布防。至于火炮的事儿,我决定亲自来管,以确保万无一失。

    最后我说:“大家要是没意见的话,就各自回营准备吧。明天按计划行事!”

    众将领纷纷领命而去,营帐内顿时变得空旷起来。然而,我发现千总徐文朴还坐在那里没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坚定。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他。

    “黄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文朴深吸一口气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说吧。”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文朴接着说:“黄大人,我们这些人都是军户出身,祖祖辈辈都是当兵的。有的人喜欢打仗,但也有人真的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征战和杀戮。”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军户制度就是这样残酷无情,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得当兵打仗。

    文朴又说:“现在朝廷终于废除了军籍制度还给我们发饷银我们真的是既高兴又感激。因为我们的后代终于可以不用再受军籍之苦了可以像普通百姓一样耕田读书过日子了。”

    他叹了口气说:“以前啊我们这些人还盼着大明早点亡国呢那样我们的后代就能摆脱这个束缚了。现在陛下和朝廷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恩典我们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我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看着他说:“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建奴都快打上门来了我可没空听你抒情。”

    文朴又深吸了一口气说:“建奴南侵让朝廷和百姓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我们作为大明最后一代军户愿意请战出征用我们的勇气和力量来证明卫所兵的英勇和忠诚!”

    我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问他:“机会或许会有但是伤亡也一定会很惨重甚至可能会全军覆没你们能承受得了吗?”

    文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国家危难之际军人应当捐躯报国!我和我的一千七百二十六名兄弟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我看着文朴半信半疑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不仅关乎到战斗的胜败更关乎到大明的安危我不得不慎重考虑。

    “我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把城里的百姓迁到延庆州去。办完这件事之后再来见我。”我沉思片刻后给出了指示。

    文朴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拱手退下。

    当天晚上风平浪静但是人心却惶惶不安。因为大家都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我面对的是多铎的五万大军,而我这边只有六万兵力(虽然多铎的具体伤亡情况我还不清楚),但胜负真的很难预料。从表面上看,建奴的兵力还是略胜一筹的。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探马来报说在西北十里外发现了几千建奴骑兵在那里徘徊不前,好像是在等待主力部队的到来。

    “再探!”我命令道,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没过多久,又一个探马来报说在西北十五里外发现了建奴的主力部队正在扎营。这个消息让我大吃一惊。

    “确定是十五里外吗?”我惊讶地问。因为两军营地通常都会相距三十里甚至更远,先锋部队也只会相距十到二十里。这样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探马回答说:“确定,这是锦衣卫传来的消息。”

    我紧锁眉头,这个消息虽然是真的,但是形势却变得更加严峻了。建奴竟然把营地扎在离我们只有十五里的地方,这实在是太冒险了!要知道行军打仗的时候,两军的营地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偷袭或者进攻时耗力过大。对于建奴的骑兵来说,我们通常会选择在三四十里外扎营,以避开他们的快速冲击。但是现在他们却如此大胆地靠近,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建奴怎么敢这么近扎营?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突袭吗?”参将黄飞低声自语道,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一丝疑惑和不安。

    黄得功将军的脸色在昏黄的灯火下变得十分严肃,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沉声说道:“敌人并不怕我们突然袭击,他们真正担忧的是我们逃跑!”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帐内回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逃跑?”黄飞闻言,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疑惑,仿佛一只迷路的小鹿,不解地看着黄得功,“末将愚钝,不太明白将军的意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黄得功的话感到困惑。

    黄得功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从怀来卫到居庸关,两地相隔九十里路。如果我们打了败仗或者还没打就跑了,那至少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才能逃到居庸关。但敌人的骑兵,一天之内就能追上我们。所以,他们的举动,就是想阻止我们逃跑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黄飞心上的锤子。

    黄飞闻言,立刻转身望向东南方向的居庸关,若有所思。夜色中,居庸关的方向仿佛有一片乌云笼罩,让人心生寒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此时,明军和敌人都没有发起攻击,双方骑兵对峙了半日,然后各自退回营地。夜幕降临,明军的营地已经布置妥当,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将领们围坐一起,商讨作战计划。帐内的气氛紧张而凝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

    与昨日不同的是,今天的气氛显得格外融洽。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巴克勇,听他讲述敌人在辽东的用兵之道。巴克勇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他的声音在帐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巴克勇开始讲述:“想当年,努尔哈赤刚开始反叛时,他的战术灵活多变,有时进攻,有时用计,甚至派出死士打前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将那些遥远的战场带到了众人的眼前。

    “就拿浑河之战来说吧,敌人攻打沈阳,童仲揆和陈策两位将军急忙赶去救援,可还没到沈阳,城就已经被攻破了。他们赶到浑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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