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不吉利。
车夫放下茶碗,催着我赶紧回去。
这样的大风不知天上还会掉下什么。
一路有惊无险。
见着灵卉,脱下厚重的披风,我才长舒一口气。
“见着了吗?”灵卉将热乎乎的手炉塞进我手里,“这样的天,她可真是要钱不要命。”
我垂着眼帘没有吱声,脑中浮现出袁婆子扭曲抽搐的身体。
“姑娘?”灵卉以为我不想提,怜惜地为我裹上熏香的薄毯,“身上这样凉,姜汤和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这天气,前面不会来人,姑娘回后院歇着吧。”
我摇了摇头,望着屋外道:“就要下雪了。”
“姑娘真是料事如神。”堂中的小厮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指甲盖大小的一簇,正落在指尖上,“是雪花。真的下雪了。这么大的雪。怕是要冻死人的。”
“挂上厚门帘吧。”我沉吟片刻,又吩咐道,“在堂中燃一盆炭火。若有路过避风的,无有恶意、不惹是非,不必驱赶。”
梦中,这场雪的确冻死了很多人。便是连牲畜也冻死了不少。
我惆怅地再次望向门外,贺城的军报就快要进城了。
不知何正武今晚会不会来。
雪越下越大,此时的蓝凤秋是否还会拉着盛青山一起许愿?她曾说初雪这天,有情人一起许愿,会心想事成。
……
天黑得很早。路上已没有人,回春堂提前打烊。
不及晚饭时,等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原是阿福来报信,说何正武被召进宫里,晚上恐怕无法过来看望。
又从袋中掏出两包糖,说是今日的补偿。
我心中又甜又涩,含泪接下。
地面上已经有了积雪,越黑越不好走,阿福急匆匆地离开。
整个寿城都陷入了寂静。
直到积雪没过脚踝,城中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我知道那是军报。是想要全城都屏气聆听的军报。
在灵卉的安排下,我泡得浑身酥软,早早躺进了被窝。
“既然来不了,姑娘今晚终于可以好生歇歇了。您最近吃什么都不合胃口,看着又清减了,定是睡不好、睡不够的缘故。”灵卉想起什么,嘟囔道,“姑娘怎能和他比,夜夜熬靠,哪里吃得消。”听语气,她对何正武怨念颇深。
“时候尚早。”我的确睡不着,今夜会发生许多事。
梦中,蓝凤秋此时已经开始阵痛,盛青山的长子即将出生。
近来我总会想,这个孩子对盛青山的意义是什么。他数次提到让我等孩子出生。这前后到底有什么区别。长子落地,他在人前给了这个孩子所有的体面。就像当初对蓝凤秋,给足她颜面,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爱重的妾室。为了孩子,他不惜得罪相府、受人议论也要将蓝凤秋抬为平妻。但实际上,我知道他并没有那么疼爱这个孩子。他甚至不曾抱过他。
可若不是爱。他到底在图谋什么。即便知道蓝凤秋对他用了蛊,他也没有治罪。自我向他透露袁厨子的行径,已经过去半个月之久,他也没有处置袁厨子。这般纵容,除了爱屋及乌,我实在想不出他的用意。
“姑娘?”灵卉不知何时来到床沿边,“在想什么呢?方才与您说回庄子上过冬的事?”
我回过神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我不能走。”
“我看前头并不忙,那个顾明彰完全可以看住。”灵卉随口说道,“咱们的生意都在庄子上。”
“我有我的打算。”我笑着打了个哈欠,半真半假地问道,“你说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十分好,又不是真的爱她,是为什么呢?”
灵卉闻言大惊,“您怀疑何将军不是真心??”
我被她这副模样逗笑,连忙摆手,“当然不是,只是听说有这样的事罢了。”
灵卉将信将疑,“那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图对方的好处。”她思忖片刻,似乎在想用什么话来说比较合适,“就像宫里的那位,看着最宠爱的,未必是心里最爱的。多少都有些目的。”
我愣了愣,我从未想过将盛青山与皇帝比,更没想过拿蓝凤秋与宫里的各位娘娘比。盛青山虽然官职一品,但他在我眼中一直是冲锋陷阵的将军,全没必要将那些阴谋诡计权衡利弊带回宅院。他若真是那样的人,就不该把蓝凤秋带回来,折辱我这个正妻得罪相府。他将蓝凤秋抬为平妻,但凡官家未来都不会愿意再与他联姻,谁也不会愿意自家女儿比一个苗女位份更低。哪怕是官家的庶女,也会觉得这是笑话。这与向俘虏献媚有何区别。
蓝凤秋也不是那些娘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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