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彻这声龙吟几乎掀开后殿屋顶,前面的正殿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
那干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已经在丞相赵周和御史大夫石庆的组织下准备陆续离场,劫后余生的他们自是唏嘘不已,以至于场面还略有些骚乱。
结果随着这声龙吟骤然响起,所有人都不由的打了个机灵,瞬间鸦雀无声,呆立当场。
里面是什么情况?
众人谁也不知道后殿发生了什么,不过那声“朕”已经令他们明白,后殿中发怒的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太子不是才进去一会功夫么?
就这么一会又能发生多大的事情,令天子这般震怒?
赵周与石庆面面相觑。
那群太学儒生与贤良文学也是又惊又疑,大气都不敢喘。
苏文更是打了个激灵,一股子透心的寒意自脚底直冲天灵感,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怎会如此?”
“天子舔犊情深,太子就算有些固执,可老奴方才将话说的那般明白,他就算是再愚钝,也该有体会陛下的苦心才是。”
“因此这回进入面见陛下,不该是父慈子孝的场面么?”
苏文虽实在想不通,但此刻却是切切实实的害怕了。
他方才敢矫制骗刘据进入后殿面见刘彻,正是因为笃定这是一个弥合这对父子关系的绝佳时机。
如此刘彻没有热脸贴了冷屁股,心情自然变好。
而刘据已经得知刘彻的良苦用心,不论如何都得好好谢恩,刘彻的心情只会更好,接下来必是越发父慈子孝……
这种情况下,莫说本就没人有闲心注意他的矫制。
就算注意到了,那也不难发现他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
刘彻只会觉得他会办事,且不说会不会奖赏他,起码会记下他的忠心。
甚至在刘据这边。
他肯定也不会吃亏,起码有朝一日刘据继承大统,此事也有可能为他换取一条生路,而不是真被掏了心窝子。
结果没想到刘据才进去一会,事情就完全超出了预期,而且是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这事后刘彻若是追究起来……
矫制不害可就要变成矫制大害了,最起码得是个腰斩啊!
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按照常理来看,明明一切的先决条件放在一起,事情都应该只会向好的方向发展,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刘据进入之后究竟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祖宗!
太子,你是老奴的祖宗,你这是定要害死老奴不可么?
与此同时。
“诸位暂请留步,从此刻开始,任何人不得离开宣室殿!”
赵周和石庆自是越发不知后殿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刘彻那句暴怒中骂出的“你真当朕不会么”却让二人有了自己的想法。
方才苏文虽然转达刘据的意思,赦免了这群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的死罪。
这其中应该也有刘彻卖给刘据人情的意思。
但现在刘据才进去一会功夫,刘彻忽然就骂出这句话来。
这话就算意义尚且不明,也有不小的概率可能与这群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有关。
因此在确定刘彻和刘据在这件事上达成了统一意见,并且再次明确表示赦免这群人之前,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放他们离去的,否则恐怕事后担责。
一听这话,一众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好不容易才放下去的心,也是立刻又揪了起来:
“这……赵丞相,这又是何故?”
“方才苏侍郎不是已经转达太子的意思,决定赦免我等了么?”
“此事该不会又有变动了吧?”
“太子身为储君,应该不会轻易食言吧……”
“……”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们虽然从未坐过过山车,此刻也深刻体会到了过山车的刺激,心脏已经隐隐有些承受不住。
“难道真是陛下又反悔了?”
赵周与石庆的决定,倒也给苏文提了个醒。
“你真当朕不会么”,这话总得有个前置语境,有可能针对的是赦免这些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的事情,亦有可能针对的是其他的事情。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谁也不知道刘彻究竟是因何说出这句话来的。
因此赵周与石庆如此决定倒也没什么错,反正就算要赦免这群酸儒,也不怕多耽误一会,反倒是放了他们恐怕坏事。
只是……
苏文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立刻进去搞清楚刘彻究竟是为何事发怒,尽力为天子分忧,可他又真心不敢,要是进入的不是时机,听到了不该听的话,那必然也是死罪。
这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
……
后殿。
“……”
刘彻目眦欲裂,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更是因愤怒布满了血丝,只能听到一声声沉重的喘息。
“……”
刘据虽垂首而立,但也没有丝毫认输服软的意思,沉默便是他的态度。
身为一个挂逼,他坚信只要他保持忤逆,事情就一定会向好的方向发展,这门婚事的主动权就可以回到自己手中,而不是害人害己的开盲盒。
至于这种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他倒无意改变。
屁股决定脑袋,他也知道“三纲五常”是封建王朝统治的根基与法理。
而他身为大汉储君,未来还会是大汉天子,今后也得依靠“三纲五常”维持自己的统治和地位,擅自推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因此他现在只是为了自己而抗争,与他人无关,也没多么宏大的理想。
然后。
正殿那边就传来了赵周和石庆的声音:
“诸位暂请留步,从此刻开始,任何人不得离开宣室殿!”
听到这个声音,刘彻方才意识到自己又因刘据这个逆子失了态,并且还被正殿内的苏文、赵周、石庆、以及那干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听了个一清二楚。
非但如此,这些人可能还都产生了误会,不知心中有了怎么样的想法。
若只是苏文。
刘彻或许还不会太过在意,毕竟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
或者就算再加上赵周和石庆两人,他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毕竟这两个人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心中有数。
何况仅凭刚才那一句话,也没人知道后殿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群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就不一样了!
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嚼舌头,无论什么事情到了他们那里,方的说成圆的都还是次要的,他们往往会夸大其词的去加工杜撰一些事情,甚至牵涉到他这个天子,这些人还有可能将刚才的事当做能够吹一辈子的谈资,加工杜撰之后四处宣扬……
“……”
刘据此刻也在偷偷观察着刘彻的表情,他从刘彻那本就目眦欲裂的脸上,又看到了一抹浓烈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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