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海兰珠的话,皇太极顿时想起来了他之前调查所知的一切。
寨桑身为父亲不关注海兰珠这个女儿,赛琦雅身为大福晋,更是三番四次的想置海兰珠于死地,还有哲哲,从前他只知道哲哲有大玉儿一个侄女,根本不知道有海兰珠的存在。
思及此,皇太极顿时觉得这次的流言一事,说不准就是哲哲在背后搞鬼。
毕竟哲哲一心想让大玉儿嫁给自己,对于海兰珠,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海兰珠在宫里这么久,也没见她亲近。
皇太极有心想罚一个人,自然不需要什么实打实的罪证,他当即让奴才去清宁宫传了口谕,说哲哲管理后宫不力,让流言蜚语扰人清听,罚哲哲静思己过,并勒令她三日之内肃清流言。
哲哲接到这一份口谕的时候脸色都气的铁青。
大汗当真是被海兰珠迷的五迷三道的,她是大福晋,是这盛京皇宫的后宫之主,大汗竟然如此不顾她的脸面。
生气归生气,有着这一道口谕,哲哲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流言停了下来,不过这让皇太极更加确定了,哲哲就是这个散播流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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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塔娜和阿古拉被皇太极接到了盛京以后,二人便经常在皇太极的授意之下出入皇宫,来陪伴海兰珠。
这日,阿古拉又进宫来了。
彼时海兰珠和皇太极正在关雎宫的庭院里面看鱼。
这鱼是从闽南千里迢迢运来的,十分漂亮,只是到底气候不同,送来的百条如今只剩下了十条不到,尽数都在关雎宫了。
“大汗,姐姐。”
阿古拉脚步匆匆地走进关雎宫,心急如焚地直奔到海兰珠跟前。
此时正值四月,气候宜人,并不算炎热,但阿古拉的额头却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海兰珠见状,不禁心生疑惑,笑着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匆忙,究竟发生何事了?”
阿古拉目光灼灼地盯着海兰珠,眼中满是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兴奋地开口道:“姐姐,你可知我寻到了谁?我竟然找到了卓林哥!”
话音刚落,海兰珠与皇太极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皇太极原本微微上扬的唇角骤然僵住,他紧紧握起拳头,心底泛起一丝苦楚,卓林,不是早已战死了吗?
难道他大难不死,竟然还活着?
而海兰珠则是满脸惊喜地望着阿古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喷涌而出,她声音颤抖地问道:“真的吗?阿古拉,你不要骗我,卓林他真的还活着吗?”
“千真万确。”阿古拉用力地点点头,肯定地回答道,然而他随即又挠了挠头,神情略显沮丧,“只可惜卓林哥如今神志不清,谁也认不得了,额吉请来了大夫诊断,大夫说是患了失心疯。”
海兰珠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卓林……”她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紧紧握着拳头,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捏碎。
然后,她猛地转过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皇太极,眼中闪烁着近乎哀求的光芒,声音颤抖地说道:“大汗,请您允许我出宫去看看卓林吧!”
这一刻,海兰珠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渴望,让人无法拒绝。
皇太极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但他却浑然不觉,他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对海兰珠说:“兰儿,你你去吧。”
原本距离他们约定的两年之期仅剩下短短两个月,只要再过两个月,他就能名正言顺地迎娶海兰珠进门,然而,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卓林竟然活着回来了。
尽管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但面对海兰珠那近乎乞求的眼神,皇太极实在说不出一个“不”字,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伤害眼前这个深爱着的女人。
得到皇太极肯定的答复后,海兰珠如释重负,立刻拉起阿古拉的手,急匆匆地离开了皇宫,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皇太极独自站在原地,心情复杂无比。
皇太极就这么坐在关雎宫海兰珠的寝殿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夜幕降临,宫灯点燃,他依然静静的坐在这里,如同一座雕像。
就在这时,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海兰珠轻轻推开门踏入房间,她的视线穿过昏暗的光线,落在那个独坐于阴影之中的身影上——皇太极。
竟然有几分凄凉。
“大汗?\"”海兰珠轻声呼唤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疑惑与关切。
皇太极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猛地站立起身,但随即感受到双腿传来一阵麻木感,让他微微踉跄了一下。
然而,这些并没有影响到他走向海兰珠的决心,他强忍着腿部的不适走向海兰珠,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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