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大门被制服男猛地推了开来，里面一片狼藉，许多桌椅都倒在地上，部分没有倒下的也都歪歪斜斜地被推在墙边。
地上也是一片狼藉，桌子上和地上有着一滩滩打翻的饭菜，那些饭菜被踩烂，污垢被带的到处都是。
王兆拧起了眉毛，正要问那两个制服男，收拾到什么程度算打扫干净。
却发现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你刚才观察里面情况的时候，那两个人嗖的一声就跑走了。”秋萍萍凑上来说道。
王兆绷着脸看着她，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咳咳，”秋萍萍清了一下嗓子，“那个，我们先把地打扫干净，再把桌子扶起来吧？”
她说着，把路上装在撮箕里的灰石倒在地面那些结成块的饭菜上，王兆也拿着扫把开始打扫起来，他扫了好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
“你为什么要站出来？上课时间的学校到底有什么危险，我们都还不清楚，如果真的有什么我应付不来的东西呢？难道我们两要都折在这里吗？”
他一向是包容的可靠的，此时却越说越火大，语气也越来越严厉。
秋萍萍缩了缩脖子，她确实一身反骨，但是她也很害怕这样生气的兆哥啊！
这不是对于会受到暴力对待的害怕，反而类似于害怕长辈会对自己失望的恐惧。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秋萍萍低声说道。
“我不可以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她又重复了一遍。
王兆的手顿了顿，他直起腰看向秋萍萍，对方正缩着肩膀埋头忙活着，不敢抬头看自己。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不能这样苛责对方，她只是想保护队友，她只是心怀遗憾，不能释怀罢了。
“算了，来都来了。趁着现在还平静，我们快点打扫吧。”
秋萍萍猛地抬头看向王兆，眼睛亮晶晶地，随后猛猛点头，加快了打扫的速度。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这个食堂存在保护机制，一直到他们把地面打扫干净，依然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秋萍萍四处打量了一下，指了指角落的拖把。
“我去拿那个把地拖一下。”
王兆点点头，将撮箕里的垃圾都倒进门口的垃圾桶里，然后走到了秋萍萍身边，看了一下干巴巴的拖把。
“我拿去厨房里面打湿拖布吧。”他说着抢先提了起来，往厨房里走去，没想到秋萍萍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食堂里倒是收拾的很干净，不锈钢的工作台上空空荡荡，被擦拭的发亮，四口大灶台也同样被清洁干净，没有一点污垢。
秋萍萍接过拖布，走到地面上砌的水池边，她拧开了水龙头开始打湿清洗拖把。
“兆哥，你再仔细看看厨房吧，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被抢走活的王兆应了一声，开始在整个厨房到处查看起来。
但是整个厨房实在收拾的太整洁了，几乎一眼就能看清楚，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唯二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碗橱柜和大冰柜。
虽然碗橱柜的柜门是透明的，他还是打开来上下仔细查看了一遍，除了盘子碗筷并没有其他东西。他慢慢地走向冰柜，揭开了柜门。
他打开的这边是保鲜的这边，里面堆放着一些蔬菜和鸡蛋，王兆盖了回去，又揭起了另一边的柜门。
一股寒气扑了出来，冷冻柜里放着几个大的黑色塑料袋，他伸手依次打开，有冷冻的发白的禽肉，和大块的红肉。王兆仔细分辨了一下，似乎是牛肉。
直到最后一个塑料袋，他打开时，愣了一下，里面装的似乎是一扇排骨和一些棒骨。他提起那扇排骨翻看了一下，又拎起一根棒骨仔细打量。
他在那根棒骨的关节处反复查看之后，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猛地把手上的骨头塞回了袋子里，整理好那些塑料袋之后，将冰柜门盖了上去。
“兆哥，怎么了？”秋萍萍一直看着他的动作，见他这时的动作和表情，也感觉到了不对。
王兆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
“冰箱里冷冻的棒骨，是人类的腿骨。”他的声音艰涩，显然也受到了一些冲击。
一边说着，王兆一边走到水池边，用力地搓洗起双手。
秋萍萍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人类的……腿骨……我们……”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之前吃的菜里，该不会……”话没有说出口，一股恶心感翻涌上来，她捂着嘴巴，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第十条校规，”王兆终于感觉自己把手洗干净了，甩了甩手，“不要喝食堂的肉汤，大概指的就是这个，我们都没有喝过肉汤。”
听他这样讲，秋萍萍才觉得好受一些，但还是不放心的再三询问：“只有肉汤是吗？我们吃的其他肉都不是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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