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蛮人的天选者队伍,总人数超过六千人,其中包含着妇孺,真正有战斗力的人,也不过是两三千,可是老弱妇孺都熬不过前往西封山的漫漫旅途,所以粘葛卜克汗准备把他们留下来,作为送给杜西川的礼物。
如果这些人被凉州的人杀死,那是他们的宿命。
如果这些人被凉州俘虏,哪怕最后被卖作奴隶,他们至少有机会可以活下来,总比死在逃亡在西封山的路上要好,总比死在漫山遍野要好。
这些人死了或者成了奴隶,就成了剩下的那些乃蛮人的念想,有了念想,有了仇恨,有了目标,剩下的人就可以为了念想目标和仇恨而活下去。
这是一个疯狂的决定,这是一个残酷的决定。
在说完这个计划后,粘葛卜克汗的脸色更差,满眼通红。
这些是他的族人,可是在生死存亡之刻,他只能作这样的决择!
杜西川的心里却闪过另外一个想法。
按照粘葛卜克汗原先的计划,必然是要与凉州城死磕,可因为有了生的希望,粘葛卜克汗再也不愿意发起死亡冲亡,他会保存实力,开始向西封山作一次新的远征。
导致粘葛卜克汗改变计划的,是云镜,云镜没有作任何劝说,但他送来了食物,又送来了医生,粘葛卜克汗有了生的希望,自己改变了根本性的战略。
也就是说,云镜仅仅凭着送一个人和一点食物,就消弱了绝大部分的乃蛮战力,而这是云镜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吗?
如果这是云镜的计划的话,那么粘葛卜克汗突然受伤,是不是也在云镜的计划之中
粘葛卜克汗是一个部族的首领,身边必然有大批护卫,而他自己又是上三境高手,又是谁把他伤得这么重,这么离奇?
杜西川立即想到了今天拦在小巷中的那个自称叫段不平的锦衣卫高手,会是打伤粘葛卜克汗的人吗?那么段不平与云镜又是什么关系,他会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吗?
杜西川越想越觉得头疼,越想越觉得复杂,正如云镜所说,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谁好谁坏,谁红谁白,真相实在太难寻觅。
粘葛卜克汗见杜西川始终皱着眉,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只是把杜西川杯子中的酥油茶又加满了。
良久,杜西川终于下定决心,这件事,就算是云镜和俞不凡所挖的另一个坑,他也只能往下跳了,毕竟他的决定,会减少凉州城一大半的防御压力,这个险,他不能不冒。
他终于道:“你这个计划,也无不可,但我有一个条件,我们要签一个协议,证明你到时候不会骗我!”
粘葛卜克汗笑笑,问道:“小神医,如果你提前把这份协议公布出去,我们的部队还能不散吗?这个东西,就算我死,敢出吗?”
杜西川想了想,似乎粘葛卜克汗没有说错,将心比心,任谁都不敢出这种直接出卖自己种族和灵魂的协议,就算现场不公布,等战争结束后十年二十年再公布,粘葛卜克汗也将遗臭万年。
他终于道:“好吧,我承诺你,如果你们攻城失败,我会等到你第一波攻城结束后给你医治,但是我会给你留下一点问题,只有当你真正下令撤离的时候,才能彻底为你解决!”
粘葛卜克汗想了想,他与杜西川互不信任,也只有这个办法,不然只能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说道:“那你先给我作一些处理,让我看一看你的能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放心的合作。”
杜西川想了想,回道:“好,我可以暂时压制你的伤势,但是你不要试着去攻城,如果你敢去杀凉州人,我不会再救你!”
粘葛卜克汗点头答应。
杜西川拿出长针,对粘葛卜克汗道:“行了,你去躺在地毯上,我要给你行针。”
粘葛卜克汗向帐篷后面喊了一声:“萨仁!”
只听一声风声响起,帐篷的门帘被人推开,一个持着长剑,身穿白衣的女孩走了进来。
在帐篷的昏暗光线中,她的衣着简洁而干练,紧身的衣物勾勒出她矫健的身材。她的肌肤被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透露出一种坚韧和活力。
她的身姿挺拔,散发着一种坚定和果敢的气息。她的长发如丝般垂落在她的肩上,轻轻拂过剑柄。她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剑柄上镶嵌着宝石,熠熠生辉。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紧紧地盯着杜西川,眼中闪过警戒之色。
她来到粘葛卜克汗面前,行了一礼:“太阳汗,你喊我?”
粘葛卜克汗微微摇头:“我已经不是太阳汗了,我只是粘葛卜克汗,只是你的外祖父,以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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