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出宫去探望了一下朱有龄,也去探望了常蓝氏,可以说喜忧参半。
而朱允熥这个皇帝也有感朝中诸多勋贵近些年有些德行不修、武艺荒废,特令适龄公侯嫡子入宫伴读习武。
这些事情不少人也都是心里有数,大明的勋贵集团整体看似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不只是勋贵,武将之中很多承袭父职的军官也都是本事稀松平常。
这类情况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从老朱开始就制定了各种承官、承爵的制度,要让这些武将子弟和勋贵子弟保持一定的下限。
实话实说,效果是有一些的,起码不会出现五六品的军官连马都不会骑。
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些人还是能够想到一些法子钻空档。
文武百官们显然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意见,这一方面可以理解为皇帝对勋贵的重视,这是对勋贵的施恩,也可以理解为皇帝对勋贵的教育等不满意。
事情在有条不紊的展开着,朱允熥觉得还算顺心。
仲春亥日,朱允熥先到先农坛行祭农耕耤之礼,这就是劝课农桑了。大明现在虽然尝试着在发展海贸,可是朱允熥不打算想着什么‘转型’,短时间也看不到任何其他指望。
工业化什么的有些遥远,现在就是农耕文明,现在就是以小农经济为主。
朱允熥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的让大明的经济不再只是倚重农耕,商业贸易方面自然也是有着一些提升的必要。
一亩三分地就是朱允熥要亲耕的面积,不过这个时候他好像也就是打下手了。
老朱久违的出现在不少官员面前,他的心情不错,“看看,咱教教你怎么种地。”
“祖父,我是当皇帝的,又不是种地的。”朱允熥就笑着说道,“要说种地,回头我找几个叔叔,老家的田地不能荒了。”
老朱瞪了朱允熥一眼,说道,“你敢!”
“我怎么不敢?二叔和五叔都先后在老家种过田,说不定这一趟查出来点什么,我就得让三叔回老家种田了。”朱允熥就笑着说道,“三叔回去种田也好,我还能和他亲近一下。”
老朱仔细一想,说道,“这事咱们回头再说,真要是有些事情,是得给你三叔叫回来。”
虽然朱允熥改变了很多事情,可是他也不敢完全的确定。比如说自家三叔,历史上也是在洪武三十一年没的,早老朱三个月。
朱文垚急了,“牛!”
“对,是牛!”朱允熥欣慰啊,我的儿子认识牛和马,“这是牛,用来犁地的,马是用来骑的,到时候好打仗。”
朱元璋笑着抱起来朱文垚,说道,“和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好好耕地。”
朱允熥也是哑然失笑,他的儿子自然不可能被关进凤阳高墙、被放出来的时候都分不清牛马,不会顶着吴庶人的身份活着。
朱允熥牵牛、老朱扶犁,朱文垚开开心心的坐在牛背上,这都是他们该做的事情。天子牵牛扶犁,这就是亲耕的意义了。
而徐妙锦也没有闲着,现在她在忙着收拾田垄,过几天要躬亲蚕事,这才是劝课农桑。
老农民属性的老朱很开心,对朱允熥说道,“咱岁数大了,你扶着犁,这是力气活。”
朱允熥也不废话,只是有些担心,“祖父,我扶犁自然没事。就是我看耕地的深浅,我怕是掌握的不太好。”
“你跟着咱走,其他用不着你。”老朱有些嫌弃的说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会农事。这是祭祀天地的御田,都用心点。”
朱允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觉得有些事情就算是想要用心,未必就能取得成果。
稍微说笑两句,自然是需要继续亲耕了。
别的皇帝可能就是做个样子,装模作样的扶犁亲耕,转头就将这一亩三分地交给专人打理。但是老朱不这样,每年的亲耕都是亲力亲为。
对于亲耕这样的事情,朱允熥也习惯了,至于观礼的百官、乡老、士绅等,自然也能够看出来皇家对待农耕的态度。
其他的暂且不说,洪武皇帝历年来一直亲耕,承康皇帝这些年来也都是在亲力亲为。
无非就是今年特殊点,以前只是牵牛,现在可以扶犁了,谁让他现在是皇帝呢,做这样的事情自然也就有资格了。
当然不少人看到的,也是那位传闻中的小殿下。
非常的活泼不说,和洪武皇帝也无比亲近,大明未来的皇储之选已经算是彻底的尘埃落定了,只要等到小殿下十岁,肯定会被立刻册立为储君。
这都是根本不用怀疑的事情了,文武百官也不该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大明的储君很好认。
亲耕结束回到了乾清宫,朱允熥洗个个澡后问道,“亲蚕的时候就不要让二姐过来了,她有身子现在不方便。”
“自然不用陛下嘱咐,臣妾也万万不敢让二姐过来。”徐妙锦就温柔笑道,“倒是二姐,得去劝劝她,她最是心思敏感,也最是怕拖累陛下。”
朱允熥一想也有道理,笑着说道,“过两天我去看看她,现在当了皇帝、各自成家,兄弟姐妹见一面都难。”
这一点徐妙锦自然也是非常有话语权,本来她是最小最受宠的妹妹,有兄长和嫂嫂们的照料,可以带着侄儿们玩闹。
但是现在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不要说不怎么记事的侄儿了,就算是兄嫂见了她也会非常的谨慎,不管是问问题还是回答什么,都会显得很小心。
换好衣裳的朱允熥和徐妙锦就出门了,现在从东宫搬到乾清宫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一出门就是西宫。
“可把咱文垚饿着了。”老朱端着鸡蛋羹,心疼坏了,“再吃一口,就吃一口。”
朱文垚抿着嘴,小脑袋不断晃动。也不能说胡乱晃动,这是得等到他祖祖将鸡蛋羹放在了嘴边再扭头,得多哄几下才稍微吃一点点。
“我看他是没饿着,饿了就不用喂了。”朱允熥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祖父,还是我来喂,您这也累了一天得歇歇。”
徐妙锦也赶紧开口说道,“皇祖父,还是孙媳来喂,文垚也习惯我喂他。”
老朱扭头看了一眼朱允熥和徐妙锦,随手将碗放进侍女手里的托盘,“文垚吃了些,一会儿还有吃的,用不着你们喂。”
朱允熥和徐妙锦也都是习以为常了,不觉得这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老朱很有耐心的轻手轻脚给朱文垚擦好嘴,话里全是宠溺,“吃个饭就爱闹,咱就算是欠你的!没给你爹喂过饭,老了还要带你这个淘气包。”
“那就当是补回来呗。”朱允熥就笑着开口,“我反正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你们说小时候喂过我,那我就信。”
老朱很平静的说道,“没喂过你,咱那时候哪顾得了你。”
朱允熥也不失落,早就知道一些事情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
老朱问道,“你三叔不能回京,但是他能回凤阳,这里头的差别你知道吧?”
“知道,新皇登基前三年诸藩王不得返京,只是三叔犯了事就回凤阳老家犁田反省,这就不算什么了。”朱允熥就回答说道,“这一趟海贸的事,拿三叔立威?”
老朱笑着点头说道,“你三叔合适,天底下的人都觉得你和你二叔关系好,和你五叔最亲近。只是你最有本事的叔叔,是你三叔和你四叔。”
朱允熥对此也是不反驳,因为实际情况看起来也确实就是如此。
“前两年救了你二叔,他又是个没本事的,暂且不管。你三叔在西北这么些年,也是有些军功、威望。”老朱笑着开口,“现在找个由头让他回老家,罢了他的兵权。”
削藩,其实不管是老朱还是朱允熥都知道削藩这样的事情是势在必行,无非就是削藩的手段而已,到底是温和的不伤情面,还是直接逼死逼反藩王而已。
朱允熥的手段看起来就是比较温和,只是拿走藩王的兵权,甚至还会在其他地方给与一定的补偿,对宗室诸王该用的时候还是用。
这样的方式老朱自然满意,作为皇帝有些小心眼、有些多疑没问题,想个法子将那些隐患给解决了就好。但是该用人的时候,就要用人,也要注意方式。
“我也是这么想的,三叔在西北划分牧场、修筑边塞,也是时候稍微歇一歇。”朱允熥就笑着说道,“四叔在大宁练兵,两三年打不起来仗。”
老朱笑了起来,朱允熥的意思很明显,一旦朝廷对北边用兵,肯定还是会以晋王和燕王为名义上的统帅,到时候还是互相制约。
朱允熥就笑着说道,“我就想着在我手里头,大明边塞成型、边关防卫完备。到时候不用担心北方的鞑子,也不用担心勋贵掌兵、宗室掌权。”
老朱笑着点头,这些事情就是属于朱允熥的责任,这是大明第二任皇帝该做的事情。
老朱随即说道,“到时候咱下令,你去求情。”
朱允熥连忙说道,“不能去求情了,再求情就是我这个皇帝不管事。这一次真的要是责罚宗室,还得是我自己来。”
老朱仔细想了想说道,“也好,咱也没法子护着你一辈子。你那几个有本事的叔叔,也是要压一压。尤其是你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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