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周王又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应天府,心里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
在祭拜完祖先之后,朱橚忍不住抱怨,“侄子,也不能就是我离的近,有事没事就让我回来。”
朱允熥则开玩笑说道,“以前不让五叔回来,你擅自离藩也要回来。现在让你回来了,你倒是不太乐意。五叔,这可不太好。”
“能一样吗?”朱橚有理有据的说道,“我那会也就是往凤阳老家跑,可不是溜回应天府。再者说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回来多半是没什么好事。”
朱允熥不接受这样的评价,认真说道,“五叔,这么说就伤了我的心了,哪能这么说话!”
朱橚还是一副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这态度也是不言而喻了,显然是不认可朱允熥的一些说法了。对于自己的一些认知,他是坚定不移的态度,不打算改变想法。
朱允熥只能说道,“五叔,这一趟可不是什么坏事,是真的有差事。”
朱橚一听更加不得劲了,“二哥虽说被罚在老家种田,还要当太孙大婚的主婚人。三哥在西北筑城划分草场,帮着你其他叔叔们安稳就藩。四哥也好不到哪去,坐镇北平。老六是要出兵了吧,也就是你七叔不成器,要不然也得办事。”
听到朱橚这么说,朱允熥一时间也有些无言以对的意思,因为这些都是大实话了。
仔细想想看,在大明朝当一个藩王还真的不是那么轻松,大大小小的事情可不少。
镇守一方、教化百姓,这是基本的工作要求,时不时的还需要出兵打仗,这些事情也是没办法推脱的。要是还有其他的紧急事情,也都是需要这些藩王出面。
所以像在杭州的那位武林郡王才是最逍遥自在的,可以寄情山水,大事小事根本没有人想到他,也就是需要得罪人的时候,皇太孙可能会想到他的那位二哥。
“北边有些隐患,四叔要带兵。”朱允熥就开口,说道,“现在要么是五叔带着河南都司的精锐去北平巡逻,要么就是我有燉弟弟带兵过去。”
这一下朱橚就严肃起来了,问道,“这一仗打的厉不利害?”
朱允熥反问道,“五叔是什么意思?”
“要是像以往那样就是诸王巡边秋猎,那就让有燉过去。反正他也不用去战场,只是沿着长城巡逻而已,可以历练一下。”朱橚就淡定的说道,“如果要是朝廷出动大军,那还是我带兵过去镇守,给四哥帮帮忙。”
朱允熥就说道,“现在看着应该是不像打的太厉害,只是难保会不会变成大战。大宁那边见着了鞑子留下来的衣甲,那些人贼心不死又要南下了。”
朱橚瞬间严肃起来,说道,“那就让有燉先带着河南都司的兵马过去,他四叔肯定是带着北平的兵马去和大宁兵马汇合,河南的兵马一来可以守着北平,二来可以随时驰援。”
朱允熥忍不住笑着说道,“五叔,咱们两个才是被冤枉的最厉害的。提到皇家的纨绔,外头想到的不是你就是我!天地良心,我那些叔叔里头纨绔的不知有多少,我的兄弟们也有不少不堪大用的,怎么偏偏就盯着咱俩?”
见朱允熥还有心情开玩笑,朱橚也松了口气,“还不是咱两个身份特殊,其他的皇子皇孙能有咱俩显眼?不过要说起来,我那些弟弟们成器的就不太多了。”
朱允熥也不反驳太多,“也有几个还算是有些本事,只是越小的越难教。天下太平了,不用像以前管教的严。祖父的年龄大了也心软了,我又不好管的太多。”
朱橚叹了口气说道,“你爹在的时候能管着他们,现在你是不好打骂。”
朱允熥就吐槽起来,“五叔,你就是在坏我名声,什么时候我打骂过叔叔们了?”
“你是不打骂,就是挖坑等着我们跳。”朱橚心情不错,随即说道,“对了,这趟回来我还是要和太医院的人合计一下,我那本《救荒本草》有些眉目了。”
朱允熥一听顿时觉得不对劲,“五叔,你编的不是《保生余录》吗?”
朱橚就立刻嫌弃起来了,“《保生余录》、《保生余录》,你也就知道个书名。这书是方书,方书该懂吧?”
朱允熥不太确定的说道,“字面意思,这我大概能懂。”
“专门记载或论述方剂,这就是方书!”朱橚立刻嫌弃的说道,“这就是一般医书,医书中多载有方剂。”
朱橚随即骄傲的说道,“本王现在又在着手方剂,虽与方书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天差地别。”
朱允熥连忙问道,“这又是什么?”
朱橚赞赏的看着朱允熥,随即说道,“研究治法与方剂配伍规律,这才是真正的大事!方书,多半也就是照着药方开药了,算不得好郎中。这方剂要是做好了,那才是圣手。《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千金翼方》都是如此。”
朱允熥顿时不太理解了,“那些医书里头不也都是有药方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也不知是《伤寒杂病论》还是《千金翼方》才是方书之祖。”
朱橚更加嫌弃了,“和你这外行也说不明白,你还是去琢磨人心,那些事情你能琢磨透。”
朱允熥也不在意那些,不过还是提醒,“五叔,你喜欢这些没人说什么。只是千万、千万,都说医者不自医,可别没事给自己开方子。”
要不是朱允熥的身份特殊,朱橚都要撸袖子打人了。要是其他的侄子敢怀疑他的医术,那肯定是毫不客气的一顿爆锤,然后再抓过去把脉。
可是眼前这位眼神真诚的侄子身份特殊,所以也没办法耍脾气了。
朱橚瓮声瓮气的赌气,“回太孙,臣知道了。”
朱允熥随机又问道,“话说回来,《救荒本草》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橚眉飞色舞的说道,“字面意思啊,有些时候遇到了灾荒,百姓只能取食草木。只是吃这些东西也不能乱吃,有些有毒。”
朱橚继续得意洋洋,也是真的用心了,“我可是召了不少郎中、学者,召集了一些技法高明的画工。将那些认识的草木都给画下来,还要结合古今使用情况甚至可以推定到种。这书重点在食用而非药用,若能在古今文献中检得其相关信用情况者,酌情列入并稍加评述,以供药膳食疗以及建议。”
朱允熥顿时有些呆住了,本来以为自家五叔是对医书感兴趣,是大明的‘药王’。可是现在再看看,这可是大明的植物学家,而且做的事情极其有意义。
朱橚就说道,“我可是在开封建了园子,将调查得知的各种草木移栽过去,进行观察实验。大侄子,你也知道灾害频繁,百姓生活很苦,常用草根树皮果腹。要是这个事情做成了,是不是造福于民?”
朱允熥由衷说道,“这事情真要是做成了,不只是造福于民了,真的是功在天下!”
朱橚更为得意,说道,“真以为本王就喜欢去欣赏歌舞了?这种草、种树,不比种庄稼容易。尤其是以前还没多少人将一些草木详细记下来,那我就要让人细细观察,从种到芽,从花期到果子,都要记下来。”
不得不说朱橚这么做的事情,还真的是一个认真的科学研究者该有的态度,非常仔细。
朱允熥就关心的问道,“五叔这么做,府上的银钱怕是不够吧?”
以前没人做这些事情,著书立传自然是无数读书人的梦想,他们渴望成为一代文宗、流芳百世。一些行业的佼佼者也会是如此,会留下来自己的一些心得。
可是要说对于一些植物细致入微的观察,这就非常少了。就算是一些医书,也不会太详细的去记载一些草药的生长过程,或者是详细的绘图。
更别说朱橚所做的事情,是一些人寻常时候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植物。
朱橚得意说道,“我可是周王,岁禄和供用够了。我和你婶子也不是穷奢极欲,有燉也省心不喜欢排场,那肯定是够了。”
想要搞科研,那肯定是需要有足够的财力支持。也就是朱橚这样财大气粗、地位崇高的,才能心无旁骛的不计成本的投入,才会招揽一大票人才来做好这件事情。
朱允熥仔细想了想,说道,“五叔还是回去后报个名录上来,帮衬着五叔做好这些事情的人,到时候给他们一个官身。”
朱橚眼前一亮,说道,“好啊,帮我做事的人里头不少都是白衣,要是有个官身他们也体面。”
“这是自然,他们做了这些事情,肯定是要酬功。”朱允熥就笑着说道,“做了这么好的事情,换不来银钱也就罢了,要是朝廷再不酬功,以后哪有人愿意做这些事情!”
要说知识产权等等,现在还是有些为难,专利保护等等在现在也很难形成。
可是对于有些领域,对于那些做出来了重大贡献的人,朝廷可以多一些赏赐、肯定,不管是银钱还是身份,都是可以给他们更多的待遇,这样也会激发一些人的科学热情。
忽然间传来了一个不太愉悦的声音,“咱一直就怕你们两个凑到一块,你们两个哪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朱橚立刻跪下,规规矩矩行礼,“儿臣叩见父皇,陛下万岁。”
朱允熥则笑着对老朱说道,“祖父,我和五叔关系好,这是好事啊,说明咱家兴旺。”
“你小时候也没在你五叔跟前蹦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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