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奚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在柳长归下方。
“师父,为…”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柳长归噤了声,柳长归长睫微垂,让云朵飘过去。
谢槿奚抬头朝天空望了一眼,老老实实在云上写字:“师父,为什么杜卫那样的人越来越多了?”
柳长归面色不变,却小幅度叹了口气,好像知道谢槿奚就要问这个似的,云在谢槿奚面前上下起伏着,很快,在他的问题下方浮现出一行新的字。
“自黄金时代后,我们与天界的联系就出现了阻碍。百年前与魔窟大战之前,我们同天界的联络就彻底断了,此后只余一丝微弱的天意,或许他们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谢槿奚双目微睁,将一开始的问句抹去,重新写上问题:“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在他的问题下,新的答案悄然浮现。
“很少,加上我不超过五个,大多都是修协的元老。”
谢槿奚屈指抵在唇上,看着那行新的回答暗自思索着。
而柳长归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由他的灵力所维持的结界仍在一刻不停地运转。
确实如他所说的,“有任何问题,试剑大会结束后都可以问我”。
过了片刻,谢槿奚才在云上缓慢地写下。
“师父,我能信任你吗。”
这一刻,围绕在二人周身的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停滞了。
谢槿奚心如擂鼓,他知道,这话问出来实在是有些大不敬,也很伤他们师徒感情,他忐忑不安地垂下头,已经有些懊悔问出这个问题了。
柳长归如常年坚冰般的表情难得融化了一丝,他露出一抹极浅的微笑,却没有用云传达,而是直接出声。
很多时候人们常说,声音比文字更有力量。
他说,“你任何时候都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任何时候的我。”
谢槿奚没转过弯来,在原地眨巴眼,愣愣地问出一句:“什么?”
“无论我是否被外界干扰影响了心智,无论我是否对你造成了伤害,你都可以信任,也必须信任我。”
谢槿奚脑子一抽,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他上辈子的最后一段记忆,那段记忆在他脑海中断断续续,不是这个人看不清脸,就是那段话听不真切。
他痛苦地捂着头,与此同时,小臂上的金线也在隐隐作祟地泛着痛,两股力量仿佛来自同源,却互相敌对,在他的身体内造成两种绝然不同的痛楚。
谢槿奚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凝神丹,与此同时,柳长归也起身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面容冷淡,伸手轻轻搭在谢槿奚的肩头,却让谢槿奚连凝神丹都拿不稳,半透明的丹药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停在角落里不动了。
“哪怕我将黯星剑抵在你的脖颈,你也要相信我。”
他话音落下,犹如一根定海神针直直插进谢槿奚混乱的脑海中。
柳长归被魔尊揽着,将长剑横在他颈侧的这幅画面格外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可那分明是上辈子的事啊!
谢槿奚顾不上头痛,猛然将头抬起来,他瞳孔紧缩,紧紧盯着柳长归:“师父,你?!”
他想问师父,你是不是和我来自一样的时间,师父,那里究竟怎么样了,师父,你为什么会想起来这些,很多很多。
他还想告诉柳长归,修协里有叛徒,有内奸,或许连天会谋求的是更大更广的东西。
他想问柳长归的东西,太多了。
但他话没说完,柳长归便缓慢地点了点头:“你所想的,我的所有回答都是,‘是’。”
谢槿奚脑中的理智断层了一瞬。
柳长归简简单单一个“是”,却带给他了更深的困惑。
柳长归是怎么有上辈子的记忆的,他为什么强调自己“必须”相信他,他为什么在说其他事的时候要用云来传信,说这种大事却偏偏开了口。
柳长归没有给他太多时间,他松开手,踱步至门口,抬头望着漆黑幽暗的天空。
“槿奚,天命难违。”
他侧过身,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他常年穿着的一身黑袍仿佛浸透了血,谢槿奚恍惚间似乎看到他双手双脚都被栓上了沉重的锁链,可柳长归分明负手站在那里,站在清凌凌的月光下,像一柄沉淀多年的利剑。
“明日我会去寻你剩下的三个师弟师妹,瑶三直接闭关,上瑶宗的大部分事务我交代了君宿弦,他会在你瑶五后辅助你。”
“至于剑山和这一院子书册花草,就全部都交给你了。”
不等谢槿奚回答,他伸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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