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灵堂上,烛光闪烁。弘泽太子身披素缟,面容憔悴。他缓缓走向灵前,脚步沉重。众人肃穆而立,默默注视着太子。
弘泽双膝跪地,向着先皇的灵位磕了三个头,随后向先皇发誓,要承担起国家的重任。
接过玉玺的那一刻,弘泽太子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深知这便是权力的象征,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弘泽太子站在灵前,高声宣布即位,声音中带着坚定和威严,回荡在灵堂之中。众人齐声高呼,拥立新君,场面庄严肃穆。
景昭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怒意,跪拜后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昭月宫。
灵月担忧的上前问道:“殿下,怎么样?”
景昭躺在锦榻上,闭着眼便感觉双眼刺痛。灵月见状,赶忙去打着热水敷在景昭眼睛上道:“殿下,您这眼睛肿的都不成样了。”
“再怎么样,也得顾着自个身体才是。再过两日,秦将军便会到达临风城了。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景昭听罢,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捂着毛帕掩面而泣,灵月连忙上前的抱着景昭道:“都怪奴婢,不该提这事。”
景昭再也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此时的她宛如一个受伤的小孩。
秦牧远快马加鞭的赶到昭月宫时,便听见景昭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景昭”
秦牧远的心疼的走上前,将景昭抱在怀里,下巴轻轻的蹭着景昭的额头,柔声细语安慰道:“没事了,景昭。没事了,你还有我。”
景昭看着秦牧远风尘仆仆的样子,手臂紧紧的抱着秦牧远,大肆哭喊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父皇没了……苏长青也没了……”
景昭声嘶力竭的喊着,待到她哭的累了,她便双手轻轻的捶打着秦牧远道:“秦牧远,我的父皇没了。”
秦牧远伸出指腹,轻轻擦去景昭眼角的泪道:“你还有母妃,还有弘景弟弟,还有我,还有将军府为你撑腰呢。”
景昭仿佛惊醒般,她撑着身子看着秦牧远道:“我担心,我担心……”
秦牧远见景昭满脸忧虑,便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她的手掌,轻声安慰道:“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景昭微微抬起头,凝视着秦牧远那双深邃的眼眸,眼中的恐惧和不安逐渐消失。
她轻点了下头,然后轻轻闭上双眼,将身体放松下来,慢慢地靠在秦牧远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秦牧远感受着景昭的依赖,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柔情。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人儿。
就这样,景昭在秦牧远的怀抱中找到了安宁与慰藉,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防备,沉沉睡去……
秦牧远小心翼翼的将景昭放在锦榻上,随后替景昭盖好被褥,回头对着灵月道:“好生照顾着殿下。”
说罢,转身走出正房。萧玖凌站在水池里喂鱼,见到秦牧远走过便行了个礼。
秦牧远面沉似水地走上前去,眼神冷冽如刀,声音更是冰冷彻骨:“西翎质子,在昭月宫老老实实待着最好。”说完,他便不再多看对方一眼,转身离去。
萧玖凌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睛紧紧盯着秦牧远渐行渐远的背影道:“呵,很快就到你了!”
秦牧远步出昭月宫,径直朝皇陵而去。他上前燃起香火,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他凝视着宣明帝的灵位,他不禁叹息。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本是待他凯旋后请求赐婚,岂料,宣明帝竟突然驾崩。他几番思量,断定其中必有内情。
秦牧远站起身,正欲离开。弘景从侧面吹着口哨,秦牧远寻声望去,只见弘景躲在廊柱后。
秦牧远悄悄的跟了出去,弘景探着四下无人,才拉着秦牧远道:“秦小将军,快救救母妃。弘景方才听见他们说,要母妃去殉葬!”
秦牧远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惊慌问道:“你是说弘泽太子要让娴妃去殉葬?”
弘景面色凝重,缓缓点头,声音低沉道:“没错!今日,弘泽已在灵前即位。他,已然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了……他又岂会放过我们?”
秦牧远思虑几番道:“你先回去陪着娴妃,还有两日才是祭祀仪式,此事先别声张。”
“”再过两日,我父亲便会抵达都城。到时,定然能护住你们!”
弘景听话的点着头道:“皇姐她哀伤过度,还请世子多照看着昭月宫。”
秦牧远眼神坚毅的点着头回应,弘景才放下心来转身跑了出去。
将军府内。
大长公主方才从陵墓回来正厅,秦牧远便急匆匆的跑过去道:“母亲!你可知……”
大长公主埋怨的道:“你一回来,便是忙着关心别人家的事不成?”
秦牧远焦急的道:“母亲,事出紧急。您是不是知道了,弘泽要让娴妃殉葬的事?”
大长公主,瞳孔一缩,拍着桌面怒道:“住口!你胆敢直呼帝王名讳!”
“你以为,将军府如今就很安生吗!新帝虽尚未举行正式登基仪式,但已昭告天下!”
“你若是在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别怪母亲将你一辈子锁在将军府!”
秦牧远立马双膝跪下,磕头认错。他眼眶湿润道:“母亲,景昭已经失去了父皇,若是她在失去娴妃,她该有多难过啊,”
大长公主站起身,怒喊道:“你是想让整个将军府陪葬吗!你们父子二人大胜东齐,如今呼声都盖过了新帝!”
“功高盖主的道理,难道还要母亲再教你吗!”
秦牧远跪着上前,扯着大长公主的袖袍道:“母亲,如果父亲赶回来知道了,他定然也是不会同意的。”
“殉葬之法,早已废除。新帝这么过,不过就是想斩草除根!母亲……”
“啪!”
秦牧远话未说完,大长公主便一巴掌打在秦牧远的脸上。她深呼吸着一口气道:“怪就怪,先帝走的太过突然。把她们架在了火上烤,却又没留着条退路。”
“母亲!”
秦牧远拉着大长公主的袖袍,不肯放手。大长公主用力一抽,怒道:“这两日,你便在将军府好好待着!别为将军府惹事!”
说罢,大长公主扭头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