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左哀求右保证说正房茶房的话不会泄出去,但不妨茶房里有个叫紫苏的,原就嫉妒玉溪的美貌,又为了玉清的爹,也是自己亲姨夫林爹爹撇了自己把玉溪先举荐进了正房当差,与玉溪彻底结下了梁子。
后来虽也得其姨夫林爹爹的力,进了正房的茶房伺候,但又见玉溪进了府里嫡小姐的房里伺候,眼见人人都猜说玉溪要做嫡小姐的初侍,俨然要成为第二个林侧夫,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由的妒心更重了。
那日在正房伺候茶水时,亲耳听见小姐拒绝了主夫要玉溪做她初侍的提议,心里一得意,也顾不得正房的规矩就跟茶房里熟识的小侍们叽叽咕咕,说了玉溪很多不好听的。
而那些话,恰好被在茶房里等着伺候的桃子听去了,纵然桃子私下去告诫他们不要乱传。可紫苏太想给玉溪没脸,又心存侥幸,觉得这话就是传出去也疑心不到他头上,毕竟茶房伺候的有好几个,就把玉溪想给五小姐做初侍,五小姐不要,甚至还为这跟主夫大吵了一架这样的闲言碎语传了出去。
一时间这闲言碎语就在魏国公府的下人们间流传开来了,又有些嘴碎心毒的更添了许多下流话,说那玉溪被五小姐收用过了,现在又不想要了,明里暗里嘲笑那玉溪是破了身子的破鞋的。
这日,天气正好,魏国公府花园里正在做活的几个妇人,因往年与玉溪母亲争过闲气的,又因这段时间管花园的刘管事以为玉溪要做小姐初侍了,把一些重活留给她们,把一些轻松的活儿派给玉溪母亲,处处巴结玉溪母亲,于是几个人就嘴上就不干不净的议论起府里这桩新闻来。
其中一个妇人道:“哼,那刘管事瞎充管事,挖土栽树这种脏话累活就派给我们,那剪树叶的这种松快活儿就给那木拐李,还有那木拐李,每天干点小活就不知道去哪儿喝酒躺尸,留我们在这儿干活流汗, 她还真当她儿子玉溪已经做了这国公府的侧夫,她已然成了这府里嫡小姐的半个婆婆不成,要说野鸡可变不成金凤凰。刘管事可巴结错了人。”
另一个妇人道:“什么侧夫,五小姐可连玉溪做初侍也不要的,你没听说 就为这,五小姐还跟主夫大吵了一架,那主夫还被气哭了呢?”
又一妇人道:“不是说五小姐还挺喜欢玉溪的嘛?玉溪长得也挺貌美的,五小姐怎么就不要了?”
“嘿嘿,你们知道什么?有些男人越是美貌,上了床就越像根木头,说不定那五小姐把玉溪搞上手之后嫌弃那玉溪在床上像条死鱼似的,无趣的很,所以想另外再找好的做初侍。可惜,那玉溪一个男子被破了身子,现在又不要了,像这样的破鞋将来谁要啊?”
另一妇人听了流里流气的笑道:
“我要啊!五小姐嫌弃那玉溪像条死鱼我可不嫌,玉溪那副身段,那张脸,还有那副温柔劲儿,要是给了我,我包管将来在床上制的他服服帖帖的。”
三个妇人为了泄愤,越发把话说的不堪,孰不知被花阴下躺着小憩喝酒的玉溪母亲听个正着。
原来几个妇人嘴里的木拐李正是玉溪的母亲,木拐李原名叫李尔晴,早年因跟人争闲气被打断了一条腿,从此只能拄着木拐一瘸一拐的走路。
府里有人见了她一瘸一拐走路的滑稽样儿就给她取了一个木拐李的诨名,这诨名被人叫着叫着,大家反而把她大名忘了,只叫她木拐李完事了。
这木拐李有一手种花的好本事,在魏国公府花园里兢兢业业的种花十几年,本早就可以凭本事升了花园管事,可惜木拐李为人好争闲气又嗜酒如命,所以十几年来还只是一个小小花匠,因而不太被人看得起。
不过,木拐李这颗歪树倒是结了一个好果子,这木拐李的儿子玉溪生的貌美,为人和顺,男红又好,后被提拔到主夫房里,府里人看在她儿子玉溪的份上倒是让她几分。
后玉溪被得了主夫的看中,被分派到了府里嫡小姐的房里,更是被传要成为嫡小姐初侍的,府里一些眼神势利的,反倒是开始巴结起木拐李来。
这木拐李养了一个如花似玉又争气的好儿子,向来是以儿子玉溪为傲的。
哪曾想有天竟听到儿子玉溪被这么议论,这木拐李听了酒气顿消,气的浑身发抖,她瞠目欲裂,把酒葫芦朝那几人狠狠扔过去,怒吼道:“放你娘的屁,我儿子玉溪玉一般的人儿也是你们这种臭狗屎的可以肖想的 ”
那几个妇人被扔过来的酒葫芦吓了一跳。
被酒葫芦砸中的那人,一看是玉溪的母亲木拐李,一下新仇旧恨,故意嬉笑道:
“哎哟,我当时是谁?原来是魏国公府嫡小姐的半个婆婆木拐李啊! 可惜啊!可惜,你儿子玉溪是主子的心奴才的命,被收用了又被嫌了,现在不过是个破鞋而已,你可做不成府里嫡小姐的半个婆婆了,将来你儿子玉溪说不定就落在我这样臭狗屎手上。你啊,只能委屈委屈给我这个臭狗屎做婆婆了。”
木拐李一听,怒气更盛了,道:“我儿子就是死了,也不会给你这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王八羔子受用,老娘今天就撕了你的嘴……”
说完,把手里的木拐也朝那几人扔去,然后一瘸一拐的朝那几个妇人狠冲过去,跟她们厮打起来。
那几个妇人比那木拐李体壮,又有三个人,哪能吃亏,压着木拐李就是一顿好打,嘴上还继续不干不净的。
那木拐李早年练过几年,心里又存着恨意,一个人对着三个人,竟很快就扭转了下风。
四人打的昏天黑地,连地上的新种的金边牡丹都碎成一地,那管花园的刘管事看一看,忙跑过来,又气又骂,一面大喊道:“你们要造反了不成,一群混账玩意,还不住手 看看地上主夫新买的牡丹被你们糟践成什么样了,你们就不怕府上把你们统统撵出去”
一面心疼地上的被揉的粉碎的名贵牡丹,一面过去扯开几个人。
可这几人打的正酣,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哪里叫的住……
另一头,岁安居的下人房里,玉溪正红着眼睛坐在床沿,心不在焉的绣一方罗帕。
魏国公府富贵,府里大侍的屋子也比一般小户人家的公子家的强些,只见窗几明净,那玉溪露出玉一般的颈子,微垂着头,修长白净的指节捏着针,泪水蓄在那明澈清亮的眼睛里,要掉不掉的,透出了几分别样的哀伤美丽来。
这几日他都不知道哭过几回了,现下府里下人们都对他和五小姐薛岁安的事情议论纷纷,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虽他平日为人和气,向来与人为睦,岁安居的下人们又经过敲打都是些嘴巴严的,但挡不住府里其他院子的一些对他心生嫉妒又喜欢口舌生非的下人偏生故意对着他指指点点,说长道短的。
那些人说他白生的这般美貌,主夫打算把他许给小姐做初侍,小姐都不要,还有鼻子有眼的说他怎么被小姐破了身子又怎么被嫌弃。
玉溪初听到这些话,真是又气又羞,巴不得立即死了就好了。
虽玉清帮着他狠狠骂了好几波那些嚼舌根的人,而且,而且他跟五小姐也是清清白白的,但是,但是他们说的,他想攀高枝成为嫡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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