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砚的身形停在院子外，这一路过来他看见了许多卫兵的尸体，横竖堆叠在街头，有的道路都被染成了红色。
皇甫砚甚至以为昨晚景文泽出去是不是只身杀人去了，怎么一夜过后南门就死了这么多人……
卫兵长的院子外也是一滩滩的块状血液，跟血豆腐似的，挺恶心……
皇甫砚飞身跃入院子里，躲在草丛后作隐蔽，房屋的几扇门关的很严实，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皇甫砚伏身靠近屋子，伸手推了推窗户，通过小缝隙他看见了本。
本躺在摇椅上睡觉，鼻间还冒了几个气泡出来，看着睡挺香，就差打呼噜了。
皇甫砚见是个好机会，将窗户打开，抬腿迈了进来，刚一只脚踩地，转头就与一个没有下半身的，飘浮的老太太对上了视线……
那老太太捂嘴大喊：“啊！乖孙！家里进贼了！快别睡了！”
这是……灵魂。
皇甫砚垂眸，看见放在桌上的骨灰盒心中了然。
这老太太竟然还没消散，灵魂力够强的，后代供奉的不错。
灵魂老太太见皇甫砚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声音又细又尖。
“你能看见我？”
皇甫砚没搭理她，另一只腿也迈了进来，整了整被弄乱的衣服。
“小子！你是不是能看见我？喂！说话啊！”
“我告诉你，你刚刚看我的眼神绝对有鬼！少跟我装蒜！”
“你到底能不能看见？吱个声啊！”
“我告诉你嗷！你可不要打什么歪主意，我乖孙可是很厉害的，小心他把你屎打出来！”
……果然是活太久了，老奶奶已经开始不顾他人死活的说话了。
皇甫砚手中凝聚锁链，几根锁链环绕在本的周围，只待他醒来，一举捆住四肢，限制他的行动力。
“哎哟！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恶毒啊！竟然要绝我们家的后！我诅咒你儿子活不到四岁！”
皇甫砚扶额，只觉那老太太吵的他头疼。
皇甫砚：“别吵吵了”
老太太那滔滔不绝的嘴突然顿住，嗖的一下蹿到皇甫砚跟前，一百多岁老人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这个小伙子果然能看到我！我就知道，以老朽这么多年的眼力绝对不会看错人”
老太太挺兴奋的，左摇右摆浪了一会后又突然停滞在半空中，高深莫测的沉默了一会。
“但是你要杀我乖孙这件事就不对了，就算是横竖我都不会同意的，老家伙我就算是把这条命豁出去也不会让你碰”
“你已经死了”
皇甫砚打断老太太的话，无情的拆穿她，老太太整只魂明显低落了下来，萎靡不振，跟之前精神焕发还话多的老太太大不相同。
皇甫砚没再管她，一个不认识的魂有什么可安慰的，只要供奉不断又死不了。
“你！”
锁链发动，死死的捆住本。
“啊！你又是谁啊？”
皇甫砚回身，本像个小鸡崽一样缩着头，一点卫兵长的气势都没有。
皇甫砚扬眉，凑近观察他。
“你是……南门的卫兵长？”
本迟疑的点了点头。
“……是我”
确定身份后，皇甫砚笑了笑，问道。
“昨天有人来找你吗？”
本一脸懵逼，迟疑的点了点头，又迅速摇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皇甫砚追问。
本应该是被昨夜的事给刺激傻了，嘴唇动了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最后只道。
“我，我不知道……”
皇甫砚开始怀疑这人的身份了。
“你叫什么？”
“本”
“干什么的？”
“南门的卫兵长”
“你爹是干什么的？”
“退位的卫长”
“白昼在哪里？”
“在牢嗯？”
本突然回神，那股傻劲褪去。
好啊！这个白昼是什么香饽饽吗？怎么这些人都在找他！
“昨夜到底有没有人来过”
皇甫砚重复之前的问题，本这次毫不犹豫地点头。
“有的”
“一人？”
“一堆”
一堆人？难道不是景文泽……
“什么样的人？”
“烛教，是烛教的教徒！”
烛教……
皇甫砚的面色凝重了些许，烛教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咳！带头的是一个绿色眼睛的短发男人，他来是想让我放走那个叫白昼的”
皇甫砚了然。
绿色眼睛的家伙，放走白昼。
这只能是景文泽了，除了他，在玛诺城内就没有人有这么标志性的眼睛。
只是……他为什么会和烛教有关系？
景文译认识阿比斯？
还是……他就是阿比斯？
“阿比斯也来了？”皇甫砚问。
本愣了愣，随即摇头。
“不，那个家伙没来，原本我以为绿色眼睛的男人就是脱下面具后的阿比斯，但他否认了，对于我把他当成阿比斯这件事还很嫌弃”
如此看来，景文泽应该不是阿比斯。
“呜呜呜！我孙昨天可惨了，都给吓尿裤子了！你别在吓唬他了啊！”
老太太飘在皇甫砚周边碎碎念，乖孙不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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