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县的南边,有个叫上湖村的村子。村子中有口池塘,则宛如一面晶莹剔透的镜子,倒映着周围的青山绿水和蓝天白云。
因为靠着官路,池塘的水又干净,还冬暖夏凉。平日里,村里人洗衣服什么的都是在这口池塘里。过路的行人,在村里歇脚的时候,也大多选择这里。
某次,县城里有个书生邀约了几个同伴去看戏。路过上湖村走到岑村时,有些饿了,便在岑村寻了户人家,弄了些吃食。
因为见他们是读书人,岑村的这户人家还特意弄了些自家酿造的黄酒上来。几个人举杯以后,不知不觉间竟然多喝上了几杯。
等到吃完饭,再看看日头。如果继续往演戏那地方去的话,赶是赶得上,但要是回程,恐怕就只有点着灯打火把走夜路了。
几个人盘算了一下,反正是兴起而来兴尽而归吧。辞别热情好客的岑村人之后,就骑着马往回走。
当时天气又热,大太阳的,晒着晒着酒劲就开始上来了。等走到上湖村,远远地看见那口池塘时,书生双腿一夹,骑着马奔到了池塘边。
马才刹住脚,书生就急匆匆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把鞋子顺手一脱,赤着脚飞奔进了水里。
跟上来的书僮,赶紧把马拴在了池塘边的石头上。瞧着书生下了水,书僮也脱下了鞋,走进水里,消消暑。
至于那几位同伴,同样也是热的不行。不过,他们倒没有书生那么心急。缓缓走到池塘边后,文绉绉的脱了鞋,下水纳凉。
还不时用脚翘起几个水花,“沧浪之水清兮……”
一时间,在这池塘边,胜似办了一场文会。不过,因为喝得有些高了,站在水里,吟了几句诗词以后,书生靠着池塘边的一块大石头沉沉睡了过去。
就在书生进入梦乡没多久之后,拴着马匹的那块石头不知为何开始微微松动起来。
原本安静地站着的马,扬起头颅,发现身上的束缚不见了。于是,就抬起蹄子悠然地朝着远处走去,似乎是要寻觅些食物来填饱肚子。
蹲坐在岸边打着瞌睡的书僮被马蹄声惊醒后,睡眼惺忪地瞧见马已经渐行渐远。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迈开脚步奋力追赶上去。
然而,无奈他年纪尚小,脚力有限,与那疾驰而去的骏马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眼看着马儿越跑越远,书僮心急如焚,一边拼命追赶,一边不时回过头来呼喊其他人一同帮忙拦截。
这个时候太阳正顶头,书生睡得死死的。想着这是在村子里,不会有什么大碍,见到书僮一脸焦急、手忙脚乱的模样,几个同伴也就起了身帮着去追马。
这一追,一直追到太阳慢慢往西边走,马没追回来,追马的人也没回来。
等到书生悠悠转醒过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向四周环顾一圈后,惊讶地发现周围竟然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咦,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正当书生陷入沉思之际。没过多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名女子身姿婀娜地徐徐走来。她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面容姣好,透着一股清新脱俗之气。
走到近前,女子对着书生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轻声说道:“见过相公,此时天色已然渐晚,此地素来不甚干净,不知相公可有应对之策?”
听闻此言,书生不由得面露惊愕之色。要知道这里可是村子之中,尽管池塘边住户稀少,但为何会传出此处不干净的说法呢?
心中疑惑不解的书生连忙开口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些传闻的呀?”
就在书生与姑娘交谈正酣之时,不多时,又有一道身影渐行渐近。
那是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他的衣着搭配得体而讲究,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流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只见这少年稳稳当当地端坐在一辆崭新的马车之上,车后的随从多达二十余人,个个精神抖擞、训练有素。
待行至近处,少年并未下车,只是一脸倨傲地朝着书生高声喊道:“快快上车!我家大人欲要召见于你。”其语气之生硬,仿佛不容书生有丝毫拒绝之意。
虽然不清楚那位少年口中所提及的“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但仅仅只是瞧着眼前这位少年的言谈举止、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的不凡气质,还有紧紧跟随于其身后那些训练有素的仆从们,便能大致猜测出这少年想必出身于官宦世家。
而自己呢?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酸书生罢了,又何必去招惹这些权贵子弟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更何况,就连身旁那位姑娘此刻也正在好言相劝让自己顺势而上。
再者说来,如今正值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料想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状况吧。这般想着,书生踏上了少年人的车驾。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书生上车后没过多久,原本明亮晴朗的天空竟开始逐渐变得昏暗起来。
先前一直紧随在车驾后方的众多仆从们,迅速地分成两支队伍将少年人的座驾围在了中间,前后都打起了火把照路。
借助着火把散发出的昏黄光芒,书生隐约能够看到远处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户人家,宛如夜空中闪烁不定的繁星一般。
就这样继续前行了一段路程之后,一座巍峨壮观的城池赫然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马车不紧不慢、摇摇晃晃地驶入城中,没过多久时间,便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一处气势恢宏的高门大宅门前。
待得下了车后,书生好奇地环顾四周仔细打量起这座宅邸来。只见此宅占地面积颇为广阔,建筑风格雄伟壮丽,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但奇怪的是,如此规模宏大的宅院大门上方居然并未悬挂任何匾额用以标识府第之名。正当书生心中暗自纳闷之际,耳畔传来了少年人的连声催促。
无奈之下,书生只得暂时收起满心疑惑,紧跟着少年一同迈步走进了这座神秘的大宅子内。
这座宅子里一片灯火通明,将整个院落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借着明亮的灯光,书生好奇地向院子里的大厅望去,只见一张巨大的信幡高高悬挂在那里,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河伯”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看到这一幕,书生心头猛地一震。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书生在大厅里稍坐片刻后,便见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此人面如冠玉、颜容如画,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非凡的气度。而跟在他身后的众多侍卫,则个个身形挺拔、威风凛凛。
那中年人来到大厅中央,先是微笑着与书生寒暄了几句,然后便吩咐跟随而来的侍卫们赶紧去准备一场丰盛的酒宴,并声称要与书生好好地小酌几杯。
不多时,美酒佳肴纷纷上桌,两人相对而坐,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酒菜,一边愉快地交谈起来。
随着几杯美酒下肚,原本还有些拘谨的书生渐渐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那位面容如画的中年人突然放下酒杯,“实不相瞒,我膝下育有一女,此女不仅容貌出众,更是冰雪聪明。今日见公子仪表堂堂、才华横溢,心中甚是欢喜,故有意将小女许配于你,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听到这番话,再想起自己一觉醒来之后经历的事情,书生很怀疑和自己喝酒这人就是老百姓口中的河伯。
心中虽然充满疑虑,但又实在不敢轻易拒绝对方的好意,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门亲事。
见书生应下此事,那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中年人不禁喜上眉梢,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赶快将这件事妥善办好!不得有误!”
那些仆从们纷纷齐声回应,表示事情早已安排妥当。
听到这个消息,中年人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兴奋地说道:“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啊!既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那就无需再等待其他良辰吉日了。”
话音刚落,一群仆从便开始忙碌起来。他们鱼贯而入,有的手捧着色彩斑斓的丝布单衣,有的小心翼翼地拿着轻薄如蝉翼的纱袷;还有人恭敬地呈上来精致华美的绢裙以及柔软舒适的纱衫。
此外,更有仆从为书生送上了崭新的裈、做工精细的履以及轻巧便捷的屐。这些衣物不仅质地优良,而且每一件的尺码都与书生的身材完美契合,仿佛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制一般。
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这次出现的是十位精神抖擞的小吏,以及数十个训练有素的仆从。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在书生面前,向其行礼示意。
中年人微笑着对书生说道:“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得力之人,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书生连忙道谢。
不多时,一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她看上去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肌肤如雪,眉眼如画,朱唇皓齿,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
当她看到书生时,羞涩地低下了头,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时不时地偷瞄一下眼前这位俊朗的男子。
书生见到如此美丽动人的姑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欢喜之意。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浪漫的氛围。
中年人干咳一声,这才把书生给惊醒过来。原来,这姑娘,正是中年人的女儿。
当晚,明月高悬夜,在一片欢声笑语和祝福声中,书生与姑娘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洞房之里红烛摇曳,不宜描述的情景自然不用多说。
……
三天后,中年人家里又举办了盛大的酒宴,很多书生听说过或者未听说过的客人都来了。让书生对自己的这门亲事更加敬畏。
第四天,书生携妻子去拜会丈人。哪知道丈人见到书生之后,还不等书生行礼,就径直对书生说,“礼既有限,当发遣去。”
听到丈人的话,书生如遭雷击一般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和妻子回到丈人给自己安排的小院,看着妻子给自己收拾行李,书生却像个木桩子似的。
看着丈夫呆呆的样子,妻子也是泪如泉涌。把收拾好的衣服拿到书生面前,又从自己的梳妆柜里拿出一枚金瓯和一枚麝香囊放进包袱里,系好包袱,跟着书生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妻子回头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又悄悄地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和三卷书塞进书生的袖子里。
“相公,好生拿着,这可以施功布德。”然后狠心地将书生推出了门。
被新婚的妻子推出门,书生心里是又怒又惊。看着紧闭的门,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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