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盯着小丫头，一动不敢动。
云舒也盯着眼前头戴恶鬼面具的人，眼睛一眨不眨。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对立僵持。
好半晌，林秀终于鼓足勇气低声开口，“云，云舒。”
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问，“你，你要去哪儿？”
云舒眨巴一下眼睛，如梦初醒似的看向林秀，半晌闷闷开口，“找钱钱。”
林秀心口一惊，她不确定这孩子会不会伤到小公主，不敢带人去见。
思索一番，顿了顿，“那，那个我让公主过来可好？”
云舒看看林秀，沉默着。
林秀只能听到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声，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如此惧怕一个五岁小娃娃。
似是过了许久许久，云舒才无声点头。
林秀如临大赦，立刻转身离去。
云舒看着她背影，躬身坐在屋顶上，抱住自己膝盖抬头看月亮。
林秀紧赶慢赶，终于见到公主。
钱钱已洗漱过准备睡了，听到通传立刻让林秀进来。
林秀将方才看到的事情告诉她，钱钱听后眉头蹙起。
【统子，云舒是怎么回事？】
【她，】钱钱顿了顿，【怎么就把亲生母亲给……】
系统沉默良久，【今夜，李照月责备云舒，问她为什么没有给你下药。】
【她还打算拿藤条，抽打云舒。】
【云舒控制藤条，刺死了她。】
【这，】钱钱揉着眉头，【云舒这样，没问题吗？】
【小公主，】系统也很谨慎，【关于云舒，需要好好引导。】
【要不那孩子真的会变得很危险。】
钱钱叹口气，赶忙换了衣裳，让林秀带自己去找云舒。
【统子，】钱钱趴在林秀背上，忍不住问，【我记得你说过，南齐巫师不是都向善的吗？】
系统沉吟半晌，【可是小公主，你怎知道杀人就不是向善了？】
【什么意思？】
【如果，】系统无奈，【云舒杀得人，会给这个世界造成很大伤害。】
【那她的杀意，难道不是向善积德吗？】
【这个，】钱钱叹口气，【那李照月呢？】
【李照月的预知瓜，我还没来得及吃。】
【但听林秀描述，李照月要用藤条打云舒。】
【你说，有没有可能云舒感觉到了生命受到威胁，这才除掉李照月。】
钱钱沉默了。
很快，林秀就找到了云舒。
钱钱从林秀背上下来，只见小丫头穿着一身白色寝衣。
瘦瘦小小一团，抱膝坐在屋顶，正抬头看月亮。
小姑娘实在太过瘦弱，就那么抱膝坐在那里，孤零零的看上去好不凄凉。
虽说最近天气燥热，可夜间还是有些冷。
钱钱靠近云舒，摘下肩上小披风将小人儿紧紧裹住。
云舒这才看向钱钱，朝她咧嘴笑，“钱钱。”
钱钱将小姑娘裹好，抱着她跃下屋顶。
站稳后，钱钱打开李照月客房门，一具胸口汩汩流血的尸体映入眼帘。
李照月双目睁大，满眼写着不可置信倒在血泊中。
带血的藤条躺在她身侧，胸口一个小小的血窟窿。
血腥味让钱钱感觉不适，她使劲揉了揉鼻子。
拉住云舒的手，“你干的？”
她问云舒。
云舒抬头看向钱钱，乌黑的眼珠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对视良久，云舒才软绵绵开口，“她，会，打死我。”
声音越来越轻，钱钱听得很清楚。
一直揪着得心，稍稍放松一些。
此刻她也稍微确定，云舒年纪虽小，但不会无缘无故袭击别人。
相较其他人，钱钱莫名更相信云舒。
钱钱抹抹她的小光头，呼出口气，“林秀，将李照月尸身处理了。”
“是。”
林秀开始收殓李照月尸身，钱钱看向云舒，“你想要帮她安葬吗？”
云舒懵懂看向钱钱，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
她缓缓靠近钱钱，小脑袋贴在钱钱身上竟然打起了瞌睡。
钱钱无奈摇头，抱起小丫头往自己院子走去。
将云舒送回西厢房，她已经睡熟了。
钱钱将她放在床上，盖好小被子，悄声转身离开房间。
【统子，】她内心感觉有些复杂，【你说云舒内心是不是对情感比较，迟钝？】
【迟钝？】
系统思索良久，【应该不迟钝，而是没有概念？】
【毕竟，李照月没有给过云舒多少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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