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德鲁斯特的叛徒,不去研习你们崇尚的自然之道,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抬头一见十一只记忆深处的野兽无情打灭守卫,一位苍老的德鲁斯特亡魂睁眼说道。
他被关在这座有着零星幽蓝光亮的监牢太久了,亡者的永恒时间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孤寂之苦。
没想到,最后来救他的不是其他觉醒的袍泽,反倒是他一直唾弃的棘语者,活生生的生者。
长久以来,在他眼前只有无数亡者,没有任何生者,兹洛斯已经成为他们德鲁斯特亡魂的死之国。
当他眼前的棘语者们化为人形,苍老亡魂怒道:“奥尔法……入侵者的大棘语者!”
“你这个德鲁斯特的叛徒,你毁了我们德鲁斯特!”
“我就知道,跟你们走的德鲁斯特一定会后悔!”
在这位德鲁斯特亡魂面前,眼前这些德鲁斯特的宿敌都拥有了属于德鲁斯特棘语者的德鲁伊之道。
熟悉的来人反而只有一个让他非常熟悉的人,曾经的同胞,现在的族奸,成为入侵者帮凶的大棘语者,奥尔法。
德鲁斯特的文明已经被这些可憎的入侵者全盘继承,没有新生的德鲁斯特了。
至少,在他眼中,眼下的结果是这样的。
“唉,你还是这样。”
看着眼前挂满枷锁,但仍旧怒斥自己的德鲁斯特亡魂,奥尔法叹了口气。
来到这位德鲁斯特亡魂身边。奥尔法道:“奥古斯都,我的老朋友。”
“基瓦尔曾教导过我们,自然包容一切。”
“如今结局已定,你的选择并非正确。”
对于眼前假惺惺的族奸,奥古斯都冷哼一声道:“你说的结局已定,不过是我们德鲁斯特灭亡的结局已定。”
“基瓦尔也教导过我们,自然亦有狂怒!”
“棘语者居然沦落至此,尘世的德鲁斯特已经灭亡了吗?”
掰断束缚奥古斯都的缚魂锁链,奥尔法道:“我们的德鲁伊之道,是森林之王无私传授给我们的。”
“任何听到自然的召唤,愿意守护自然的传承者,都可以自愿学习棘语者的生死均衡之道。”
“奥古斯都,棘语者欢迎这些传承者,而不是你独自界定的传承者。”
扶起嘴硬成钢的虚弱老友,奥尔法道:“德鲁斯特没有灭亡,我们本是一族。”
“我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库尔提拉斯人。”
“库尔提拉斯人……奥尔法,这原本就是我们德鲁斯特的土地!”
“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海岛,这是我们的神圣土地,而你却说我们是一个种族!有共同的名字!”
对于奥尔法说的现在,奥古斯都越发愤怒,不想相信,他灰白的身躯有红光闪过。
这让他越发坚信,尘世的纯净德鲁斯特已经灭亡,他要……
单手封住奥古斯都想要自爆的行动,奥尔法道:“停下你的疯狂之举,奥古斯都。”
“我们驻足在库尔提拉斯的这些年,源自血脉的诅咒,使我们一代又一代的孩子,在部分人眼里越发虚弱。”
“自然早已启示了我们,我们本是一个种族,我们有着共同的源头。”
控制住奥古斯都体内躁动的死亡之力,奥尔法放开了他,语气诚恳道:“这就是真实的现实,我的老朋友,我们所有人潜移默化接受的现实。”
对于眼前依然不肯相信的老朋友,奥尔法道:“长久的囚禁,禁锢了你,奥古斯都。”
“你放弃了我们一直遵循的远古之道,跟随高莱克·图尔,但他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呢?”
“他口头上告诉我们,我们是为了生存而战,可他在这大义的口号下又做了什么呢?”
“他让我们摒弃了我们的生死均衡之道,以死亡的力量悄然默化的改变着我们。”
听到这里,奥古斯都想到了那一天,把他囚禁至此,他一直尊崇的领袖。
直至死亡,生前与生后,他都在为德鲁斯特的梦想服务,为种族的生计,为种族的复仇奋斗。
到头来,他却什么存世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得到,生前一座孤坟,死后也只有一座囚笼,监禁着和他一样想法的人。
徘徊在复仇的旋涡之中,他早已深感疲惫,心中的一些仇恨被无情的时间长河卷走,不再执着那些遗忘的仇恨。
想到这里,奥古斯都道:“奥尔法,我为了德鲁斯特奉献了一辈子。”
“高莱克·图尔虽然没有带给我什么东西,但我们是德鲁斯特,不是外来的入侵者。”
“在我们决定与入侵者开战之前,我们就了解到了他们骨子里的劣根性,他们就是来抢夺的。”
回想到曾经的一些朋友,后来的敌人,奥古斯都道:“当时的一些和睦之举不过是暂时的。”
“在赖以生存的资源面前,我们与他们唯有占据,不会有任何分享。”
最开始,他不是没有尝试和入侵者交朋友,和平交流,宣扬德鲁斯特的理念,做一个包容的棘语者。
然而,他曾认为的朋友很快就背叛了他,“朋友”的欲望无法满足,“朋友”在沿岸扩张领地。
“朋友”是敌人,是侵略者,不会遵守自然之道,破坏了自然,强行改造着自然,甚至不会有任何愧疚。
仿佛一切都是“朋友”该得的,“朋友”可以肆意地拿去邻居的生存资源,充当自己的所有物,这是可耻的背叛。
看着静待自己继续说下去的奥尔法,奥古斯都道:“奥尔法,高莱克·图尔至少有些话没说错。”
“放任入侵者肆意抢夺我们的土地,我们德鲁斯特的生存空间只会越来越狭小。”
“面对这种可能成长为贪婪巨兽的入侵者,我们要扞卫我们的土地,保护我们的土地,让入侵者害怕我们。”
幽蓝的目光怔怔地看着老朋友,奥古斯都道:“自然已经向我们求救,而我们却对此放任不管,任由这种肿瘤野蛮生长!”
“自然的呼唤,你们这群人视而不理,这正是我加入他的原因。”
“总有一天,我们会为此后悔,这群入侵者不过是未开化的野蛮小人!”
此刻,奥尔法道:“奥古斯都,你说的这些。”
“不过是高莱克·图尔,引诱我们加入他野心的说辞罢了。”
突然一指奥古斯都,奥尔法肃然道:“自然是向我们求救了,但你又做了什么呢?”
“你在播撒死亡,你在找借口,为你背离自然之道而找借口,为你的心虚而找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你却熟视无睹,任由存于自然当中的万千生灵凄惨哀嚎。”
收指而立,奥尔法沉声道:“奥古斯都,如果我们继续争论下去,那就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每个人都早已明白事情的真相,做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准备……我不知道你被困在这里多少年了?”
摇摇头,奥古斯都道:“我被困在这里多少年……这根本不重要,奥尔法。”
“重要的只有一件事,我厌倦了等待,对那个遥不可及梦想的等待。”
“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做什么,我们每个德鲁斯特之间存在的矛盾一直都在。”
看了一眼其余待命的棘语者,奥古斯都道:“你我皆心知肚明,你是想利用我。”
“你的拯救,对我们这些苟延残喘的亡魂来说,是一剂可口的毒药。”
竖起一根手指,奥古斯都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当一切结束,你要尊重像我一样的,其余亡魂的意愿。”
“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争端,我受够了事情的发展不能随我的心愿,这使我的仇恨越发壮大。”
“仇恨使我坚持,仇恨使我存续,仇恨使我厌烦,仇恨使我……我不想再与你争辩。”
看着对面的老友,奥古斯都缓缓道:“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选择逃避,我选择死亡!”
“死者的国度对于我这种人,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多年的坚持,我的梦破碎了……因为在我心中,你们选择的路都是错的。”
直到现在,奥古斯依然看不上奥尔法和高莱克,从心底的厌恨他们,他们所代表的道路。
一条与德鲁斯特的敌人相融一体,组成新的德鲁斯特,甚至已经不再算德鲁斯特。
一条带来了无尽的死亡,远古习俗逐渐崇尚敌人鲜血,曾经先辈们所不齿的恶俗。
在短暂的站位,摇摆不定之间,奥古斯都接过了高莱克递来的橄榄枝,获得了他不曾想要的结局。
看见有些疯癫的老友,奥尔法不禁道:“奥古斯都,你的选择不是逃避。”
“真正的逃避不是这样的,你想的也许是……”
听到奥尔法如此说,奥古斯都冷声道:“大棘语者奥尔法,不要说了。”
“如果你继续浪费时间,那我相信高莱克·图尔一定非常高兴。”
“他的敌人在这里愚蠢争论,而他派遣的大军则能轻而易举的消灭我们。”
没有了缚魂枷锁,奥古斯都在借助这片死亡之地,逐渐恢复他的力量。
大棘语者奥尔法要的就是像他一样的亡魂,遭遇高莱克·图尔不断折磨的亡魂。
有了他的加入,有了他的帮助,奥尔法就有了渠道去做分化剩余德鲁斯特亡魂的事。
不断减弱高莱克·图尔的德鲁斯特势力,等到最后的时刻在让他们体面,他同意了这个提案。
曾经的棘语者,奥古斯都对高莱克已经彻底失望,他的同胞等待的未来之路,只有一片黑暗。
长久的重复等待,令他厌倦不已。
首领的荒诞行为,令他失望透顶。
死亡的永恒冷漠,令他越发漠视。
如果这就是奥尔法想要的,那他……这一次会去做,只为回敬高莱克·图尔。
可是,奥尔法本没有这种想法,他只是单纯的不相信高莱克·图尔,他认为的一族之耻能有什么作为。
在他的记忆中,高莱克·图尔的统治是残暴的,高压的,借德鲁斯特的名义占据大义,铲除异己。
倘若没有那场战争,那也会有其他的战争,与其他种族的战争,高莱克·图尔做不到平衡,只能以战争来转移族内越发繁杂的各种矛盾。
从高莱克·图尔登位前,棘语者成为了年轻德鲁斯特唾弃的对象,越来越多的德鲁斯特抛弃了守护自然的教义。
直到高莱克·图尔成为德鲁斯特首领的时候,他的野心已经没多少年轻的德鲁斯特能看得见了,他们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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